第14章 一罈烈酒萬兩銀

　一個故意討好諂媚，一個禮賢下士。

　糜竺和曹晦二人雖然是初次見面，但此時二人一番交流之後，彼此之間竟也舉得十分投緣。

　“哈哈！糜先生見解不凡，不知道可否賞臉入府一敘啊？”

　面對曹晦的邀約，原本就是來討好對方的糜竺自然不會拒絕。

　“如此一來，那就叨擾曹公子了！”

　在這曹晦的邀請之下，糜芳也進入了他的府邸之中，並且很快就準備了接風洗塵的酒宴。

　曹晦自然知曉糜芳親自登門拜訪，並且送上一千斛糧食是何用意，所以在酒菜準備完畢之後，還露出了幾分神祕。

　“糜先生，這是本公子親自發明釀造的美酒，除了衛弘之外，從無外人飲過，先生不知可賞臉一品？”

　聽到這裏，糜竺頓時就上心起來，這曹晦對自己如此客氣，並且故意以那釀造的美酒招待，這其中當真沒有其他意思？

　“哈哈！好！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對此糜竺也並未拒絕，直接順着曹晦的意思，淺嘗輒止地品嚐了這一口美酒，便很自然地將話題放在了這美酒之上。

　“曹公子，這酒的味道甚好，若是能夠賣出去，定能積攢不少財富啊！”

　對於這些，曹晦卻表現的並不怎麼在意就是，搖了搖頭之後，也是緩緩開口。

　“哈哈！糜先生嚴重了，這些酒就算是味道再好，但以糧食釀造勞民傷財，父親大人曾經多次告誡，不讓本公子碰這些奇淫巧技，若非是和先生投緣，可不敢將他拿出來呢！”

　曹操是個典型的實用主義，而且對於糧食看得極爲重要，所以不允許曹晦做這樣的事情，倒也說得過去。

　但糜竺鐵了心要打這樣的注意，自然會在一旁規勸。

　“誒！曹公子何出此言呢？曹公雖能站善戰統率一方，但卻不善理財，只能編制發丘中郎將和摸金校尉飲鴆止渴，若公子能斂財犒軍，曹公定會爲公子高興啊！”

　儘管曹昂纔是曹操重點培養的繼承對象，但畢竟曹晦也是曹操的兒子，也並非是沒有爭奪的餘地。

　糜竺更是看清楚了這一點，所以此時也對症下藥地繼續緩緩開口起來。

　“公子，聽說子脩公子在曹公賬下東征西討，贏得了不少武將青睞，公子若想在曹公面前不弱於人，何不着手內政讓曹公另眼相看呢？”

　一語說出之後，那原本對於這件事情並不怎麼上心的曹晦目光頓時就是一亮，沒有任何隱瞞，直接詢問起來。

　“糜先生，你是說這樣的酒，竟能有如此之大的影響力？”

　看着眼前雖然精明，但是卻不善於隱藏自己表情的曹晦，糜竺心中更加竊喜了。

　“不瞞曹公子，在下此番過來，送的這一千斛糧食，正是與中山甄氏和襄陽蒯氏一同籌募，只要公子願助我們釀酒，到時釀酒之糧便能源源不斷奉上！”

　僅僅只是一壺酒，就能賣出五十兩的銀子，這其中數百倍的利潤，纔是糜竺如此上心的原因。

　“別的不說，若公子每月就算是隻釀造兩百壇，也能賣得數萬白銀，兌換成五銖更是千萬之數，定能讓曹公刮目相看！”

　聽到糜竺的話語之後，曹晦目光再度變得炙熱起來，看起來顯然是已經動心。

　“糜先生，子明不懂這些商人買賣，但也看出了先生誠意滿滿，在下也就不再隱瞞了。”

　一雙眼睛開始變得灼熱之後，曹晦似乎被糜竺說動了一般。

　“這釀酒極爲消耗糧食，一萬斛糧食僅僅只能釀造一百壇酒，在下手中無糧，恐怕要讓先生失望了。”

　在看到糜竺說出自己釀造出來的美酒竟然有如此巨大的利益之後，曹晦也陷入了震驚之中，這可是那衛弘沒有告訴自己的。

　也正是因爲如此，幾乎在轉瞬之間，曹晦就有了另外一個想法。

　與其壓低這些商人的糧價，到時候坑他們一比，再利用這烈酒將他們拉攏在一起，何不直接以烈酒相誘，自己在中間喫回扣呢？

　自古就有三斤糧食一斤酒的俗語，此時曹晦眼見其中竟然這麼大的利益，更是直接獅子大開口，說出了一萬斛糧食只能釀一百壇酒的話語。

　這樣做既可以保證這烈酒的價格，更能讓他大肆搜刮糧食，而多餘的糧食，自然是拿來補給補給前線大軍了。

　聽到曹晦的話語之後，糜竺愣是沒有任何懷疑，這麼烈的酒自然需要更多的糧食釀造，或許是取其精華才能形成，此時也連忙表態。

　“公子放心，糧食這件事情就交由老朽來辦，另外公子每釀出一百壇酒，在下以一萬兩白銀購買如何？”

　三國亂世，雖然通用的錢幣是五銖錢，不過隨着各種各樣的大額錢幣出現之後，嚴重的通貨膨脹之下，很多人都不再用五銖作爲交易的貨幣了。

　更多的還是用黃金白銀黃銅鐵器這些來以物換物，而作爲徐州鉅富，糜竺一開口便是拋出了一萬兩白銀。

　不需要他出糧食，甚至還能剋扣鉅額的糧食。

　曹晦算了一筆賬，最後猛然發現每個月哪怕他只釀兩百壇酒，就能剋扣兩萬白銀和將近一萬九千斛糧食！

　“如此甚好！甚好！”

　儘管知曉眼前的糜竺是爲了給自己拋出巨大的誘惑，打算探查自己的釀酒之法，但曹晦自忖還是抵擋不住這樣的誘惑。

　“曹公子，只不過這其中還有一個要求，希望公子能夠答應纔行。”

　糜竺拋出瞭如此巨大的代價，自然會有要求，這點曹晦根本沒有任何懷疑。

　“先生有何要求？”

　見曹晦已經動心了，糜竺這才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曹公子能夠諒解，若公子每月有多餘的烈酒，可以全數賣給我們，也可自行享用，但希望不要賣於市場之中，畢竟物以稀爲貴，這烈酒的價格我們自有定價之法。”

　對此曹晦也能理解。

　“這是自然，自此本公子就只管釀酒，其他的通通交給你們了。”

　糜竺見狀也是點了點頭，這才說出了自己的第二個要求。

　“另外我們需要派人在公子釀酒之處時刻檢驗公子烈酒品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