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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3 章 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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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成行

就在穀雨興奮無比,躊躇滿志之際,賀國正同志慢慢平靜下來,他立刻想起了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穀雨對日本的判斷,這同樣是一件非常了不得的大事。

面對他的疑惑,穀雨搖搖頭,說道,“老賀,這件事怎麼說呢,我是先有結論,再去找相關的論據。

你我都知道,俄國和日本圍繞着滿洲地區的爭奪,已經有幾十年,即便蘇俄推翻了帝俄,還照樣控制着中東路,蘇俄對東北一向來,都十分關注。

關心則亂,就算我說得理由不夠充分,本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想法,讓我們黨增加在北方的投入,又不費俄國一兵一卒,何樂而不爲?

至於你說這件事有沒有可能發生,我也不確定自己判斷的對不對,我只能告訴你,我個人感覺可能性很大!

我們完全可以翻一翻你是,從上個世紀六十年代,日本推翻幕府,明治維新開始後,日本就是一個窮兵黷武的帝國主義國家,幾乎每十到二十年就必然會發動一場戰爭。

上個世紀七十年代,剛剛建國不到十年,日本就陸續侵略琉球和臺灣;到了1894年就發動了甲午戰爭,侵略朝鮮和我國北方;其後十年不到,日本先是參加了八國聯軍,然後又發動了日俄戰爭,和俄國人爭奪我國東北的控制權;1914年日本參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戰,很快就控制了我國青島地區,還有德國在太平洋上的諸多利益;到了今天,已經十七年過去了,理論上說日本對我國發動新一輪侵略戰爭的可能性非常非常大!”

穀雨冷冰冰的歷史事實,徹底說服了賀國正同志,他愣愣得坐在那裏,一聲不吭,突然間淚流滿面,甚至有些抽噎着說道,“我們這個苦難而古老的民族,又將要迎來一場大的劫難!”

穀雨沉默了一會,想了想說道,“日本是小國,想喫下我國難度很大,只要我們咬着牙死活不投降,把日本拖入到持久戰中,日本遲早會崩潰。”

“哪有那麼容易!”

賀國正同志想了想,微微扭過頭,摘下眼鏡,擦了擦眼睛,一邊擦,一邊強忍着內心的激盪,顫抖着,又滿懷期望的說道,“穀雨同志,你既然看到了戰爭有可能發生,你應該知道怎麼應對,是不是?”

穀雨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老賀,我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甚麼都知道,我只知道一點,一旦日本發動侵略戰爭,那麼整個華夏民族必然會陷入到巨大的生存危機當中。

危機,危機,既有危險,又有機遇!

一旦國家到了生死存亡之際,民族矛盾上升,國民政府想繼續打內戰,肯定沒那麼容易,必然會遇到巨大的內外壓力,到時候我們南方紅軍的沉重壓力很有可能會得到緩解;而在北方,一旦日本帝國主義發動了侵略戰爭,北方現在這種軍閥割據,控制地方的局面也必然會被打破,而秩序一旦被打亂,就將爲北方革命創造巨大的機會。

老賀,日本雖然是帝國主義國家,雖然比我們發達,但人力物力有限,他們頂多可以控制城市和鐵路沿線,卻根本沒辦法控制廣大的農村地區,這樣我們黨的機會就出現了!

只要我們立足農村,不斷髮動農民革命,日本帝國主義的掠奪遲早難以爲續,時間一長,日本作爲一個小國家的缺陷就會完全暴露出來,到那個時候他們只能鎩羽而歸”老賀聽到這裏,興奮無比,“所以通過農村革命,我們不僅僅可以戰勝日本帝國主義,還可以乘機建立廣闊的農村革命根據地,然後走農村包圍城市的道路,徹底擊敗國民黨反動派,從而實現中國革命的全面勝利!”

“不錯,所以我們一定要去北方鬧革命,而且必須是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農村,那裏絕對大有可爲!”

說到這裏,穀雨伸出了雙手,“老賀,我已經做好準備了,你呢?”

賀國正同志毫不猶豫的伸出了兩隻手,和穀雨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雙手不斷顫抖。

一邊握手,賀國正一邊顫抖地說,“穀雨同志,今天聽你一席話,徹底照亮了我前進的方向,我再也不用迷茫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看來你就是這樣的人呀!”

穀雨連連搖頭,很不好意思得說道,“老賀,你,你太誇張了,我哪有這樣的本事?”

“不,穀雨同志,我說得是真心話!”

賀國正甚至有些語無倫次,他深深得吸了一口氣,然後才勉強壓抑住內心的激動,“穀雨同志,這些年我見過不少同志,但很少有同志可以像你這樣,思路開闊,既能總結歷史,又能展望未來;既能深入研究中國的革命,又能注意到國際形勢的變化,很少,很少,甚至可以說沒有!

尤其是你這個年齡段的同志,你絕對是唯一的一個。”

穀雨即便臉皮再厚,這個時候也不好意思說下去,不管怎麼說,能夠說服賀國正同志就好,至於自己的水平到底怎麼樣,還是讓革命的實踐去檢驗吧!

穀雨又隨便說了兩句,然後讓賀國正離開,不過他要求賀國正離開前,狠狠得關一下門

,以示兩人的交談,不是很理想。

賀國正對穀雨這個戲精有些無語,不過此時他已經基本被穀雨折服,自然也就照辦。

“砰!”

的一聲,賀國正先離開,穀雨接着鐵青着臉走出來,然後惡狠狠地說道,“賀國正,你別以爲自己資歷老,老子就拿你沒辦法!

老子就算調走了,也要把你帶上,非壓着你一輩子不可!”

聽到穀雨出門之後的表演,賀國正又好氣又好笑,不過最終卻化爲了一聲嘆息,也許只有這樣的人,才真有可能開拓出一番局面吧,書生造反,三年不成,自己看來也要好好改變一下了,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呀!

穀雨搞定了賀國正,次日一早,他又一次前往中央駐地,找到了王明,把自己想去北方鬧革命的想法告訴了他,王明十分憤怒,“穀雨,我真想剖開你的腦袋好好看一看,你一天到晚在想什穀雨沉默不語,聽着王明發火,訴說他對非委那幫人糾纏不清的憤怒,過了一會,穀雨這才說道,“紹宇同志,咱們認識好些年了,我是甚麼人,你應該清楚,表白的話,我也不想再說了。

東方飯店那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天我也想開了,想明白了,當時的情況,不採取果斷措施,有些事確實解決不了!

問題是現在江蘇省委的同志看我的眼神都變了,我實在有些待不住呀!

現在我真得不想繼續留在中央了,你就讓我去地方鍛鍊一番吧!”

“你呀你,老毛病又犯了,你是代理書記,誰敢不聽話,你狠狠收拾就是,擔心甚麼!”

王明指着穀雨,氣呼呼的說道,“你想去北方的事情,我已經聽周恩來說了,你爲甚麼不首先給我說?”

“按照組織制度,我本來就應該先和冠生同志彙報?”

“算了吧,我也懶得說你了!”

王明有些玩味的看着穀雨,冷冷的說道,“但你知道,北方現在的局面有多麼惡劣嗎?

賀伯聰擔任北方局書記期間,盲目執行李立三的錯誤路線,北方各級黨團組織損失慘重,整個天津現在才幾十名黨員;賀伯聰被撤職之後,我們接着派過去的省委書記,到現在也沒有拿下那幫子非委分裂分子,現在河北省委徹底亂了套,到底誰支持中央,誰支持非委,中央都不知道!

這個時候你過去,你能做甚麼?

一個不小心,你就被國民黨抓住,到時候你怎麼辦?

容強怎麼辦?

你想過嗎?”

即便穀雨知道北方的形勢不好,但如此糟糕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不過他想了想,還是堅決得搖了搖頭,“總要有人去的,咱們這些人已經摘了不少桃子,要是沒一個願意啃骨頭的,其他同志會怎麼想?”

微微頓了頓,穀雨這才說道,“紹宇同志,幹革命不犧牲怎麼可能?

就從我做起吧!”畢竟同學一場,也共過患難,王明也不能看着他去死,想了想,沒好氣的說道,“你都這麼說了,我再攔着你,反倒成了小人了!

只不過你一個人過去,我也不放心,得給你找幾個精幹的同志!”

穀雨聽完笑着說道,“紹宇同志,我也是普通人,同樣怕死。

你讓特科給我安排幾個人,一起跟着去!

有他們在,我就安全多了,再說了,對付非委那幫人也需要用到他們!”

“這還差不多,要不然就是真傻了,還有呢?”

“我得有權力,要是狗屁倒竈的破事,都要請示中央,那我還不如留在上海!”

穀雨眯着眼說道,“嘿嘿,最好給我一個北方局書記,那就圓滿了!”

就知道你小子心大,惦記着中央局的位置!

不過現在北方一團糟,北方局明存實亡,中央打算廢除,以河北省委的名義指揮北方各省市。

不過給你一箇中央駐北方代表,全權處理北方工作,還是可以的,到時候,原來北方局管轄的省市,都會聽你的指揮調度!”

“中央駐北方代表,有意思,不錯,不錯!”

穀雨十分滿意,他笑着說道,“要想徹底消滅非委,同時貫徹執行四中全會精神,需要一段時間,你別過幾個月就把我調回來!”

“沒問題,只要你小子不出事,我不點頭,誰也不會輕易調你回來!”

“這就差不多了!”

說到這裏,穀雨眯着眼睛,臉色有些猙獰,“另外我還要帶着賀國正一起去!”

“賀國正?

那個老右,你帶着幹甚麼?”

“我已經把他得罪狠了,留着他在上海,他萬一翻身了,以後我就麻煩了;再說了,他和非委那幫人關係很好,也不算委屈!”

王明聽完,微微瞥了一眼穀雨,臉色微微變幻了一下,看來這三個月,穀雨也變了很多呀,呵呵,不過這是好事!

所以他拍了拍穀雨的肩膀,“就應該這樣,對敵人一定要像冬天一般殘酷!”

穀雨呆滯着臉

,並沒有回覆,而是想了想轉移話題,“我還想帶着李潤民同志一起過去,他是李潤石同志的弟弟,很會做生意,又在天津工作過,拉上他,我也有些掩護!”

見穀雨這樣,王明也知道,他確實需要有個適應過程,不過有變化就是好事,做過一次,下一次就不會這麼糾纏了。

想了想,王明點點頭,“這兩個人級別一般,調動很容易!

至於特科的人,我不是很熟悉,到底調動誰,你要問一問冠生同志,由他來安排!”

“說到特科,有件事,紹宇同志你一定要注意!”

穀雨微微猶豫了一下,想了想說道,“特科負責中央的保衛工作,但黎明同志……”

王明揮了揮手,“你不要說了,我知道黎明的立場有問題。

但我現在立足未穩,有些事就算知道了,也沒辦法立刻做,誰讓他直接聽周恩來指揮呢!”

穀雨點點頭,後面不再說了,有些事情點到爲止,黎明是中央局候補委員,他這個中央執行委員,不方便多說,希望他們能順利挺過這一關吧!

王明怎麼樣無所謂,周恩來和軍委那幫骨幹要是損失了,那就太可惜了,可是他又沒有辦法!

就看他們的命了!

穀雨和王明談妥之後,穀雨告辭離開,看着他的背影,王明眯着眼睛想了很久很久,突然間搖了搖頭,苦笑了笑,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看來人事也是如此呀!

穀雨是理想主義發作,還是野心膨脹,想着通過獨當一面,提升自己的級別,進入中央局,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今天的種種說辭,王明也不是很相信,但怎麼說呢,畢竟同學一場,這一兩年又關係莫逆,他也沒必要揭穿,隨他去吧!

混得好,是他的造化;混得不好,把命丟了,那也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別人!

既然最重要的幾個大人物都擺平了,穀雨自然要跟妻子容強商議一下,今天聽了王明的介紹,他意識到北方的工作危險性超出想象。

所以他就想先不帶容強,等他的工作穩定了,再把老婆接過來。

不過上海這邊,如果歷史沒有甚麼變化的話,同樣也會血雨腥風,哪裏都不安全!

所以他顯得相當猶豫,旁敲側擊了一番,先是問了問岳父的情況,然後又問了問幼稚園,再又問起了容強在區委的工作,最後才提到自己主動提出去北方工作。

容強聽說之後,有些喫驚,她捂着嘴說道,“老谷,你在江蘇省委不是幹得好好得嗎?

怎麼突然想着離開?”

“在中央待了兩年,有些累了,我想換個地方闖一闖!”

容強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是因爲東方飯店那件事?”

“這是一部分原因,但主要的原因不是這個!”

說到這裏,穀雨抬起頭,看着容強,低聲說道,“我們結婚那一次,我跟舅舅說得那些,你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

容強猛地捂住了嘴,喫驚得說道,“日本人真得要侵略我們?”

“我不清楚,但我還是希望可以做一些工作!”

“那你爲甚麼不跟中央說?”“這種猜測的東西,怎麼跟中央說?

中央也不可能因爲我的臆測,調整中央的工作方向,畢竟我們黨的核心地區都在南方!”

容強點點頭,翹鼻微微聳了聳,“老谷,我要和你一起去,你不要想着拋下我!

就算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你說甚麼呢?

我怎麼會拋棄你!”

“你剛剛吞吞吐吐的,問來問去,又問我在區委幹得怎麼樣,心裏打得甚麼主意?

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就不想帶上我!”

老婆這麼聰明,穀雨也沒有反駁,而是把河北省委目前的情況,告訴了她。

容強更不放心了,她抓住穀雨的衣服,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們結婚的誓言,你忘記了嗎?

生死與共,生同眠,死同衾!

老谷,你要是犧牲了,我絕不會苟活於世!”

“你這又何必?

等我穩定了……”

容強猛然間用嘴堵住了穀雨的嘴,都到了這一步了,還說甚麼。

兩人激情一番之後,穀雨摟着容強,苦笑着說道,“這樣也好,萬一做了鬼,有你陪着,地下也風流!”

“穀雨,你做夢吧,就算你做了鬼,也只有我一個!”

容強格格笑了起來,穀雨一翻身,又壓倒了容強身上……

兩口子下定了決心,要一起去北方闖蕩,穀雨就讓容強找機會聯絡了李潤民同志,希望他和自己重返天津,李潤民倒也沒怎麼多想,只是告訴容強,他服從中央決定,這樣一來,穀雨就基本確定了隨員。

當然了,離開上海這麼大的事情,自然不能隨便跟老丈人說,不過兩人還是抽出時間,幾次回家探視老人,同時穀雨又從妻舅那

裏搞來了一封介紹信。

去北方工作,最好有多重身份,民主人士的外甥女婿,還是可以起到一些作用的,這對於穀雨接下來的活動很有好處。

另外他也從張老爺子那裏搞來了一封介紹信,北方有淮軍血統的老軍閥很多,穀雨有這一層關係,自然也要用上,這對於他未來的籌劃很重要。

當然了,不管是穀雨要求的北方局書記,還是周恩來同志所說的河北省委書記,亦或是王明所說的中央駐北方代表,都需要上會討論。

這段時間,王明和張國燾的鬥爭也比較厲害,張國燾堂堂的駐國際代表,中央常委,自然不願意去蘇區,問題是他不去蘇區,誰給王明讓出位置,所以鬥爭了一番之後,張國燾自然鬥不過有國際代表支持的王明。

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一開始準備安排張國燾去贛南,不過被第一書記項鍾發否決了,老項否決的理由也很有意思,張國燾的脾氣不好,李潤石脾氣同樣不好,這兩個人湊在一起,搞不好要打架,還是讓張國燾去鄂豫皖吧。

就這樣張國燾陰差陽錯沒有去贛南,改爲前往鄂豫皖,避免了一場大的災難;同時中央決定由中央局候補委員、特科行動科科長黎明同志護送張國燾前往鄂豫皖工作。

另外在這一次會議上,在米夫同志的強烈要求下,中央決定加強北方的力量,重設北方局,並責成北方局統一領導滿洲四省、河北、山東、綏遠、察哈爾、熱河、陝西,山西和河南中北部等十二省的工作,並任命穀雨爲北方局書記。

更奇葩的是,目前的滿洲省委書記何光生同志是中央局候補委員,換句話說,穀雨這個中央執行委員,現在將領導中央局候補委員的工作。

米夫如此做法,其他的中央局委員眼睛又不瞎,自然知道他是爲穀雨更進一步,做輿論上的準備,不過胳膊拗不過大腿,大家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在決議通過之後,張國燾看了一眼太上皇米夫,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中大真是出人呀,一個二十三歲不到的年輕人就能領導北方半個中國的革命!”

王明對冤家對頭,當然不客氣,他毫不客氣的回道,“就是因爲黨內的機會主義分子太多了,中央纔不得不啓用純粹的布爾什維克領導黨,改造黨!”

但是誰也想不到,就在穀雨啓程前往北方時,河北省委又一次出事了,四月八日,河北省委再次被破壞,省委書記、組織部長、祕書長在內的13位同志被捕,同時天津市各區的黨員幹部被捕無數,黨在天津的領導頃刻間陷入癱瘓!

河北省委這個消息傳到中央時,周恩來和王明立刻頓足捶胸,麻煩了,麻煩了,穀雨這一行人這一次豈不是自送虎口嗎?

穀雨和護送他的特科李多才同志要是出了事,不僅僅新的北方局完蛋,中央搞不好也有大麻煩,不管是穀雨,還是李多才,都知道太多人,太多事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份重要情報傳到了中央,中央立刻就開始了雞飛狗跳,瘋狂的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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