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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 46 章 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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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冷笑,聲調頓時冰冷起來:“爲何你總是學不會順從?我最不喜的就是你這副模樣!”

  若篤同樣冷笑:“你將我折磨成如今這副模樣,還想要我順從?我若有機會,定會要了你的命!!將你千刀萬剮也不爲過!”

  “那恐怕你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了,激怒我不會有任何好結果,我且再問你一遍,你是否見過一個仙子,那仙子究竟去了哪裏?我不信你如今飢不擇食到此等地步,連同類都不放過!”

  若篤頓了頓,冷哼一聲:“我確然是同情同類的,可她已入了這結界,正是因着我對她生出些許惻隱之心,是以才吃了她的魂。如若不然,莫非要留至你來,眼睜睜看她步上我的後塵?”

  男子一滯,一時竟說不上話來,因她這說辭竟不似作假。

  他冷神道:“若果真如此,那你可是給我惹下一個不小的麻煩!”

  若篤不答。

  飲溪不敢動,聽的雲裏霧裏,不一會兒忽然聽到若篤發出短促的悶哼聲,似是極爲痛苦,緊接着便是布料撕扯開的聲音。

  繼而便是愈發沉重的粗喘,男人的,女人的,交織在一處。

  飲溪聽了半晌,半蒙半懂的也知曉了他二人也做些甚麼,僵住了身體,捂上耳朵。過一會兒又將手掌鬆開些,怕漏聽了甚麼。

  洞中若篤望着上方男人的臉,眼神空洞。身下痛得很,肌膚直接剮蹭着地面,周圍是數不清的骷髏與腐屍,那陳大人的屍體剛涼透,僵的宛如石板,也就在不遠處。

  男人動作粗暴,一手掐在她的手腕,一手卡住她的脖子。他低低的笑,那笑裏有滿滿的惡意,輕慢又陰冷,宛如帶劇毒的毒蛇。

  “你放心,我萬萬不會讓你死。我的若篤,即便如今成了墮仙也仍舊爲我出着力。”他摸着若篤的臉,狀似迷戀:“若非有你,我的法力也不會精進如此之快,眼瞧着大道便要成了,我定然不會忘記你這個功臣。”

  若篤太痛了,擰在一處的眉始終無法舒展開來,裸露在外的肌膚之上,漸漸浮現出大片的黑色的脈絡,那脈絡好似有生命一般,竭力蠕動着,一股股不知名的東西裹着黑光在脈絡之中滑過,那光滑過一次,她的臉便白上一分,直到最後,身軀開始止不住的抽搐,她禁不住這痛死死咬脣,手心掐在一處,鐵鏽味瘋狂湧上喉間。

  那男人嘖一聲,眼中流露出顯而易見的厭惡,立時便草草了事抽身離去。

  他的衣裳幾乎不亂,只是整了整下襬,似在自言自語:“果然還是三月來一次爲好。”

  時間短了,她便受不住。

  若篤此刻軟軟的躺在地上,死氣沉沉,眼珠僵着盯住某個地方不動。昨日夜裏光澤瑩潤的臉,如今深深凹陷下去,彷彿被吸取了全部的生命力,此刻便是個死人。

  ……

  飲溪捂着耳朵躲在草叢裏,半晌沒有移動分毫。

  眼瞅着小鹿回來了,一轉身又變回了人,拉起她的手便順着廕庇的地方奔去。

  飲溪跟着他一路跑,胸口狂跳,不敢停下步伐,不敢出聲,更不敢回頭看。

  她好像知曉了甚麼祕密,這祕密原不該被她聽到的。

  也不知就這麼跑了多久,跑到兩人都禁不住喘氣,那山洞已遠到再也看不見蹤跡。小鹿身上還有傷,飲溪沒有靈力,一妖一仙,此刻都虛弱的緊。ъIqūιU

  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停,不知跨過多少草叢與樹木,跑到飲溪眼前終於出現隱隱光亮,光亮之外還有人言雜聲,小鹿終於漸漸停下腳步。

  “前方便是營帳了,你快快回去吧,此處就安全了,就算被發現,他們也不會追上來。”

  飲溪此刻已經歸心似箭了,急急回頭望一眼,又轉回來問道:“那你呢?你待如何?”她還是憂心小鹿的傷。

  小鹿靦腆一笑:“我自會找一處安全的地方休養,往後可莫要再亂跑了。”

  身後的嘈雜聲近了。

  飲溪想說她沒有亂跑,她是掌鹿的仙,仙職雖不大,卻也有自己的職責,斷不能眼睜睜看着一隻鹿死在她面前。可還未來得及開口,小鹿又變回了鹿身,頭也不回朝着相反的方向幾個輕躍,很快便消失在林間不見了。

  飲溪望着不遠處燈光通亮的營帳,揉了揉腳踝,疾步走過去。

  入林處有十幾個御林軍把守着,陣仗極大,一個個肅容,表情如臨大敵。

  她喉間有些哽,認出那正是她和封戎的帳子,外間還候着徐公公。幾日不見,竟連徐公公都看着親切起來。

  幾百個御林軍封山,沒日沒夜搜尋了幾日的人就這麼出現。排頭的幾位先是豎起矛槍阻攔,抬眼見到她的臉,立時愣在了原地。

  徐德安餘光瞥到,正欲開口訓斥切莫御前失儀,一眼見到飲溪,那表情便如凍住了一般,又是不可思議,又是不可置信。

  飲溪卻直直掠過他,掀開簾帳便進去了。

  賬內只有一人,這幾日她心心念唸的人。

  他此刻背對她而立,輕袍緩帶,瞧不見面容,身形高挑挺立軒昂。可但就這一個背影,卻令她惶惶不安幾日的心倏然便安定下來。

  飲溪軟軟叫了一聲封戎,鳥兒般奔過去,直直對着他背影,二話不說便環着腰際抱住,手臂緊緊勒着,側頰則貼在寬厚筆挺脊背之上。

  聞到封戎身上熟悉的淡淡松香氣味,眼眶紅了又紅,竟是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吧嗒便掉下來。

  她感覺到他的身體猛然一震,他似乎是反應了片刻,緊接着她的手臂被用力掐住,不由自主從他腰際下來。

  封戎轉身,那往日如幽冷夜星的眸子此刻燃着熾火,鷹眸死死盯住她瞧,步步緊逼。飲溪穩不住步子,不由得後退,很快便抵在營帳中臨時搭起的架子上。

  這一眼看到了他的臉,飲溪又忍不住了,那一片心片如同泡入了一口醋桶之中,酸脹非常。

  她抬手抹了抹眼角,這種時候偏偏忘不掉她爲仙的包袱,死死憋住不願在他眼前落淚。

  她可是三百歲的仙,比封戎長了近三百歲,如何能哭呢?

  封戎攥着她手腕,不容她掙脫。骨節泛着白,微微發顫,手臂之上青筋爆起。

  一開口,那眸光幾乎要將她也一併燒起,透着奇異的光,嗓音異常低啞:

  “你去哪了?!”

  飲溪能忍着不哭,可脣角卻忍不住扁起來,她吸了吸鼻子,又去擦眼角。她竭力想讓自己成爲一個成熟的仙,要與他把來去因果說的明明白白:“我與星闌去山下玩,遇到一隻受傷的小鹿——”

  可話說到這裏,竟是再也憋不住了,一頭便扎入他懷中,不一會兒便嗚嗚哭出聲,抽泣着道:“——原來你還在等着我,我這幾日想了一萬遍,若是你已回京,我要、我要怎麼找回去。”

  若是封戎等不及了怎麼辦?若是封戎回去了怎麼辦?

  她終是得承認,於認路這一方面她委實不是個有天賦的仙。她不識得回京的路,他們凡人的路又長得頗爲奇怪,屆時她該怎麼回去?

  她哭得收不住,腦袋裏亂哄哄,甚麼也想不了,只顧抱着他發泄這幾日的情緒。

  封戎一抬手,死死將她壓在懷中,手臂越收越緊,眼底佈滿猩紅血色。

  ……回來了,終是回來了。

  她消失了幾日,封戎就失控了幾日。

  這幾日好似時時都被放在烈火之上炙烤,心口就這麼硬生生被挖掉一塊。二十餘年,封戎不曾有過這樣的感受,時時刻刻想到她,胸口就堵上一塊巨石,連呼吸都艱難。

  清冷的腦子入了魔,短暫的夢中都是她的身影。

  初時他想,她許是在林中迷了路,很快便能將她找回。

  後來他想,興許她碰上了甚麼難以解決的事,需要些時間。

  在後來,當聽到楚炎說卦象上沒有她的蹤影時,他開始變得不正常。

  那鐲子是護身法器,也是封印她靈力的法器。

  他幾乎不能入眠,控制不住的去想若是她沒有聽他的話,摘下了鐲子該怎麼辦?

  她日日念着天界,想着天界那羣人,有了靈力勢必要回天上去了罷。

  可是怎麼行?

  她明明說過喜歡他,說過將來會嫁給他,怎能不告而別?一字一句於是便從此時成了魔障,一遍遍在他腦海中重複。音容笑貌,都成了劫。

  不會的,不會的……封戎不斷告訴自己想象中的事不會發生,可是心口卻一日比一日冷。

  山林間自來就是妖魔棲身的住處,他逼迫自己不去想,可不得不承認,他終究是怕了。

  一想到會有絲毫的可能性,暴虐的殺意便無論如何也壓不下去,於是不惜屠山!

  ……

  從未有這樣難熬的時光,一分一秒都被無限拉長,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封戎想,只要她能回來,他便甚麼都不計較。

  是他將人弄丟了,逆天而爲得來的珍寶,就這樣弄丟了。

  可直到重新見到她、重新將她抱在懷中的這一刻,他才終於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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