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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公子世無雙【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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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會射箭,自然就不會打獵,又懶得和少年人擠一起,動作就越發顯得慢了,本就排在隊伍末尾,沒兩下離隊伍更遠了。

  “安公子莫不是要那童子和你進到林子去吧?”

  聲音洪亮,老遠就聽的。是在說還在牽他馬的童子。彼時一直各想東西的主僕二人才發現前面的學子都已經是自乘一騎,呼呼喊喊少年得意的樣子了。

  童子也是第一次出來遊獵,不知道自己對不對,被說了那麼一句,停了腳步,揣揣不安的看他。周至安撫的說了一句無事,他梗着脖子點了點頭,繼續牽着馬了。

  周至看了過去,是一直在領頭的一個公子,不知怎麼的偏偏叫了他,還打馬過來了。隱約記得姓李,他一來,前面一些人就停了馬看過來,人多,也不能落了他的面子,就回道,“李公子說笑了,只是我身子弱,不好御馬快走。現在離林子還有點距離,童子也就跟着了。”

  “瞧我這腦子,記不住安公子身嬌體弱,還望安公子莫怪罪了。”

  身嬌體弱?這個詞形容男子可不怎麼善意,周至張口回答,“李公子多慮了,在下也不是那小氣之人。身子也沒李公子說的那麼嬌氣,只是平日裏比不得李公子活蹦亂跳的罷了。”

  你說我身嬌體弱比做女子,那我就把你活蹦亂跳比作兔子,人比牲畜,怎麼也要高上一級。對於這樣顯而易見的話語,周至沒打算心平氣和裝不知道,不然之後助長了他人的威風就不好了,況且少年容易犯衝,他不知道這李公子究竟想要幹甚麼,還是嚴厲點好。

  “果然是個……”有人想插話,那李公子挑了挑眉,一手抬起,哎的一長聲不耐煩般阻斷了那人想說的話,那人止得不再說話,面上也不敢有絲毫不滿,沒人說話了他纔看向周至,眉眼帶笑,“安公子說的對,本公子一向活蹦亂跳身子強健,是以這遊獵也沒少參加。而如今第一次看到安公子游獵,厚着臉皮想做一下那東道主,是以,安公子不如舍了那童子,跟我一起,互相有個照應不是?”

  周至這身子能給他甚麼照應,不過是個客套。

  他沉默不語,李公子又說,“若是安公子有任何的損傷,那就請身邊的諸位做個見證,只管上我李府上門討要我李榮致,我李榮致有所躲避,便叫我是那門旁的小黃。”

  門旁小黃,就是看門的小狗。他這一下子說得太絕,推脫不得。周至只好應道,“李公子言重了,並非我不願,而是怕這腳程跟不上你們,擾了興頭就不好了。若李公子不介意,便多謝李公子抬愛了。”

  “自然不介意,歡喜還來不及呢。”又是一陣大笑,引來身邊幾人的也跟着呵呵笑了兩聲。然後補充道,“我們同是致典學子,互相照應是應該的。”

  說完便轉頭對他的童子吩咐,“你這童子還不快快退下,別擾了你家公子游獵的興致。”

  那童子聽言又抬頭看向周至,周至手向一旁擺了擺,他才鬆開了繮繩,退了下去。

  “快走,前面的別停下了。”

  隊伍才又動了起來,不少學子心下奇怪,這李榮致平日裏也不見對旁人那麼友好,不友好就算了,沒來招惹你就是福大了,今日轉了性子似的,忽然想做好事來了?還是做的一向高傲的安於長的好事,莫不是家裏有所安排?或是有甚麼鬼主意?可這安於長縱使爲人有問題,但出了事,屆時他們也離不開關係。

  也不管他們如何糾結,這頭的周至和李榮致倒是相處得還算愉快,一路走着,已經差不多進了林子深處了。

  李榮致已經得了不少的獵物,身邊沒有童子,他身邊的四五名少年主動做了那撿獵物的差事,還不忘誇上兩句,李兄果然神勇,李兄如何如何,然後李榮致就會看他的反應,看多了,周至有時也會附和兩句,李公子真是英雄少年。李榮致果然心情大好,客氣的推脫運氣好。

  本以爲他有甚麼壞心思,現在看來是少年人心性使然,獵了獵物,然後在他面前炫耀一番罷了。就那點心思,他來時早已經做好了不打一物的準備,他也不在意。倒是之前還把他還想壞了,周至心裏有點對不住,看李榮致不放在心上的模樣,到嘴邊的話也就沒說出來。

  也不知走了多久,林裏草木越深,已經不怎麼看到動物的蹤跡了,周至剛想提議不如換條路,便發現不知不覺間身邊僅有李榮致一人而已。李榮致沒甚麼異樣,他們也許是去給他撿獵物了,一時半會兒沒趕回來,周至皺了皺眉頭。

  “安兄,你瞧那是甚麼?”

  換了稱呼的李榮致叫起他來很是熟練,激動的說着,聲音不敢多大聲,怕驚了那頭的好東西。周至按下心思轉頭看去,發現是一隻鹿。鹿角有如珊瑚般美麗,眼神靈動,正在小泉旁飲水。

  這遊獵場地事先已經把據有危險的豺狼虎豹去掉了,李榮致雖然獵物多,但也只是大的兔子,小的麻雀,恍然那麼出現一隻鹿,可不讓他開心嗎。

  李榮致已經不在意周至的回答了,全身心注意那頭鹿,穩穩的拉弓,眼神一凝,箭帶着破風聲疾馳而去,噗嗤一聲刺進了鹿的後腿。這一箭連周至這個外行人都覺得不一般,李榮致更甚,叫了出來,然而那鹿只是踉蹌一下,反應過來飛快的跑了。

  李榮致哪裏忍得住,全然忘了身邊的周至,一甩馬鞭,飛身追去。

  馬蹄聲很快消失在耳邊,綠影重重,不過片刻就沒了他的身影。應該不是有意的,周至想,因爲他那激動的樣子不似作僞。

  馬兒打了嗤鼻,周至回神,頭頂是葉葉交織,切割出幾片破碎的蔚藍,葉影斑駁,周遭已經恢復他們來到時的寧靜。

  也不知道李榮致回不回來,或者幾時回來,他比他要熟悉這裏的路線,應該沒甚麼危險,而他,這裏的蟲蛇多,他沒學過甚麼招式,危險太大,他還不如先自己走走,實在不行,做點記號,再回來原地就是了,也方便李榮致找到他。

  周至嘆了一口氣,辯解來時的馬蹄印子,一邊走,一邊在樹上用匕首劃幾條明顯的口子。

  林子的野蚊子毒,一直圍着他,周至不堪其擾,身子很快出了汗。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路已經全然沒了人來的蹤跡。周至頭疼的撫了一下額角,胯.下的馬是好馬,但走了許久,也有些不耐煩的掙着他手中的繮繩了。

  這打獵場地地勢起伏不大,分不清哪兒是上下坡,他只能朝樹木不那麼茂密的地方走,可是也沒有甚麼成效。地方也大,半天都沒見着個人。

  據說這遊獵連續幾年來都是非常安全的,沒出過甚麼事,所以那些學子都只是帶幾個幫拿物件的小廝來而已,別叫他餓死在林子裏打破這個規律纔是。

  肚子叫囂了起來,周至頭昏腦脹,便聞到一股肉味來了。

  這味道香的他腮幫子一酸,自動分泌了許多的唾液。

  一路嗅着肉味,不遠處傳來一陣水聲,這邊的草木低了,枝椏阻擋,馬行不了路,周至下了馬,綁在樹上,自己朝着肉香走去。

  是一條小溪,細細的,只有成人手掌那麼大,涓涓流淌在大片的白色石子上。石頭旁就是翠綠的樹,樹下立了火堆,火堆上烤了兩隻流油的兔子。

  周至打眼就先看了散着香的兔肉,纔看到樹下的兩個男子。應該也是和他一樣的年紀,都穿了紅色的騎服,姿容秀美,兩個人都不怎麼說話,坐在一旁,另一個腳好像傷到了,不自然的擺着。

  周至肚子餓得有些疼,他們離他不遠,但都沒發現他,只好先出了聲,“二位可是來遊獵的致典學子?”

  一直安靜的兩人聞聲看向了他,見是一個年輕公子哥,一身紅衣,立在蔥鬱裏,或許是在林中轉得久了,髮絲有些凌亂,卻是俊朗不像壞人,看他穿着和說話,和他們一樣是致典學子出來遊獵,看他身子瘦弱,不是那種敢一個人進來到林中的,雖然不知道爲甚麼落了單,但也不是他們應該問的。於是一人回道,“正是。請問公子是?”

  “在下敏學班學子安於長。因初次遊獵,不甚和同伴走失。在林中尋求已久,找不得出路,好不容易得見二位,想問問二位公子這出路怎麼走。”

  周至說完,擦了擦額角的汗,心裏唸叨着他們能發現他的窘境,能給他點喫的。

  那兩人對視幾眼,如周至所想的那樣,回答了,“你一人也不好獨自出去,現在天色也不早了,我們烤了兔肉,不如你跟我們一起先歇息歇息,再一起回去也不遲。”

  周至面上不由得泛開了笑,“如此,便叨擾了。”

  三人坐在一處,互相說了對方的名字,和他說話的是長孫豎,另一腳有傷的叫慕容,後者不小心踩了不知哪個人設下的陷阱,掙脫了也傷了根本,在樹下歇息正好碰上長孫豎,兩人處理一番傷口,走了許久也沒出去,就先在這裏休息了,之後沒多久,周至就來了。

  那兩人看起來都不簡單,不是他這般的情況,而是一個人進到林中,怎麼的都有些能力在身上,爲人處事也讓人感到舒服,出身應該不會太低,不過周至也沒往深了想。他們之間相遇是偶然,種種加起來三個人即使沒怎麼說話,也意外的沒有甚麼尷尬在。

  之後休息好了,飯也飽了,兜兜轉轉在天色完全暗下來的時候,他們纔出了林子。

  遠遠的那頭升起了火堆,對於有少女,周至表示很驚訝,卻也沒太多情緒了。

  學子們早和少女打了照面,氣氛正是熱火朝天,沒人發現他們不在。

  打頭在火堆中央表演的還是李榮致,他剛好打了一套功夫,贏得滿堂喝彩,正滿臉驕傲的受着少女熱情的目光。

  周至看着他沒心沒肺的模樣,也不知道該不該怪他了。

  他們三人像旁觀者一樣看着別人的熱鬧,心裏奇異的沒有半點傷心。

  看了幾眼也回過神來了,知道這一番彼此都累了,便說了幾句客套話,相互告辭離開。

  周至拐了個彎,看到了一直向林中探頭探腦的童子,叫了幾聲,也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李榮致玩了許久,盡興而歸,今日他獵得一隻鹿,叫他出盡了風頭。睡前在牀上快睡着時總感覺忘記了甚麼,在腦海裏回憶了半晌,想到了一個一直想湊近他,卻被一衆學子推開的童子,他嘴巴張合說甚麼我家公子,誰知道他家公子是誰,又想到了簧火旁的安平公主,這日竟然和他說了話,不過話裏話外總感覺打聽着誰,說有一紅衣公子,今天遊獵,紅衣騎服的那麼多,誰知道她說誰,不過要他說,還是安太傅的兒子穿得最好看了,叫他眼睛一看都沒想閉上,他還湊上前去拉他一起遊獵了呢……嗯嗯嗯嗯????????

  糟了,那安公子不會還在林子裏吧!李榮致嚇得睡意全無,從牀上滾落,慌不擇路的在家裏派了人手,一面悄悄去打聽安府如何,一面去遊獵場地。

  大半夜這莫名其妙的一番,讓他得了他爹賞了好幾個拳頭和巴掌,他不敢說出來,只能生生受了。

  安府離他們家遠,等得了安公子安然無恙的消息,都夜深了。李榮致合上眼睛沒多久,又被他娘掐着耳朵起來上學了,可謂是苦不堪言。

  可是周至不知道啊,只知道他沒心沒肺的把他扔在林子裏,雖然之後見了他也十分客氣,不過沒把他列入朋友一列就是了。

  周至在凳子上遙遙回憶那麼一番,不覺打了個呵欠。眼睛含着水光,吩咐秋月備膳,把李榮致拋在腦後。

  畢竟,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是等三日,給女主指路。

  做完那麼一件事,他就輕鬆了。到時候學也不必多上了,他之前同意入學,也不過是因爲要熟悉路線,既然路也熟了,任務也完了,那就不必把心思放在上面了,多陪陪他娘,把三年過好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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