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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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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她不同, 費行雲從小就是一個極度擅長表達自己的人。

 小時候如此,少年時候如此,現在也是如此。不過, 這並非是說他平日裏有多麼熱衷於說話聊天,或者有多麼強烈的個人表達欲,而是他總能夠用最直接高效的方式展露自己的內心所想,不會患得患失,更不需要在腦海反覆地思考推敲。

 剛上大一的時候, 許平憂去到北方唸書。家裏情況暫時安定下來, 生活嚴格意義上來說沒有甚麼特別大的變化,除了練習就是劇目的排演, 只不過比從前的時間更多。同學們雖然來自全國各地,可再不熟悉, 一起在烈日炎炎的軍訓當中並肩喫過苦,也就認識得差不多了。

 她的體質依舊沒變,太陽稍大,整個人皮膚就會泛起薄薄的紅色,但沒有小時候的那麼明顯。要說更倒黴的, 還是在軍訓跑操的時候不小心將腳扭傷,缺席了後面幾天的訓練。睡她對牀的室友是本地人, 平日裏爲人大方熱情,二話不說, 主動攬下幫她拿東西打飯的活兒, 叫許平憂十分不好意思,立刻主動提出請她喫飯。

 “不是, 我發現你怎麼惦記着要報答別人啊……喫飯算甚麼, 先養好再說。”

 對方直來直往, 笑着懟她也沒留情。

 對於舞蹈生而言,受點小傷本來就如同喫飯喝水,同行之間更能互相理解,許平憂也並不覺得這件事有多大。

 費行雲就讀的大學在南方,彼時樂隊也配合他,在大學所在的城市進行出道後的第一次演出,她給費行雲打去一通電話,如常彙報自己最近的生活情況。

 那會兒,聊天軟件已經進步到了面對面視頻只是平常。

 她拉上簾子,戴上耳機,整個人聲音壓得極低,“喂……”

 正是晚上,視頻裏的人破天荒規矩地留了一頭黑短髮,正在調整座位,角度僅能瞧見髮絲和高挺的鼻樑。

 不過規矩不代表全身都規矩。他的耳洞又多了幾個,手腕處有一道隱隱的刺青,是樂隊定下來的團隊標誌。演出完畢,費行雲剛從舞臺上下來沒多久,一個人呆在酒店房間,沖澡過後換上浴袍,疲憊地打了個呵欠,瞧得出極度興奮過後,眼皮的沉重,精神的疲乏,偏偏還要堅持跟她通話。

 “……困了就去休息一會兒。”

 許平憂看出他的狀態,又覺得他的這種狀態有幾分可愛,頭髮絲翹着,托腮俯身,極鮮活。

 費行雲卻很直接,呵欠到一半,目光一頓,微微挑眉,“在女朋友面前睡覺,我應該也沒有那麼不解風情吧?”

 他說着坐起身,隔着屏幕認認真真地看她的臉。許平憂被看得不太自在,抬手揉搓了一下臉頰,有些犯傻,“怎麼了?”

 “沒怎麼。”視頻對面的人坦坦蕩蕩,“就是有點想見你。”他抬手比劃了一下,又歪頭想了一下,哎過一聲,故作苦惱和後悔,“不對,其實不是一點……”

 許平憂耳根發紅,但也沒退卻,眨了下眼,認真答他,“這不是正在‘見面’麼?”

 費行雲的笑意直達眼底,抬了抬下巴,憊懶地說,“我說的不是這個。”

 他起身一倒,人陷進牀墊,脖子和肩膀部分皮膚裸露出來,顯出勁瘦有力的肌肉線條。搞樂隊從來都是體力活,好在他本身就能算精力充沛的一類人,不僅能搞得有聲有色,竟然還在學校和樂隊之間來回奔波的生活中,堅持繼續以前酷愛的許多體育活動。

 “不堅持哪裏來的靈感?”費行雲還很有自己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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