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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84章 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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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說無果。許看起來是決意不搭理人了。

於是安鯉就在他背後躺下。

輕輕地嘆了口氣。

……

(那我只跟你一個人做,你以後能不能也只給我?……)

是想告訴他,我只屬於你,我還希望你也是隻屬於我一個人的。

(我沒把你當成我的同性,也沒把你想成異性。你是個很完美的人,無關性別。)

是想告訴他,我的性向現在不是男不是女,是你。

(我以前絕對不想做片裏跪着給老闆口交的一方,但現在,如果老闆是你我就願意。我以前絕對沒想過穿着絲襪騎在男人身上被他幹,但現在那男人是你我就願意。)

是想讓他知道,你對我而言真的很特別。

(不主動不代表感情少。只是因爲我……)

最後那兩個字安鯉還是沒說出口:自卑。

是想告訴他,現在我懂你了,我以後會主動一點。

(許少卿。我愛你。我比你想得更愛你。你想象不到的那種愛你。)

……字面意思。

爲甚麼生氣了,我說的不好嗎。

這些話,是安鯉很用心準備的,他覺得想讓對方知道的“告白”。雖然害臊得要遁地,但剛纔還是藉着尷尬得要死的play,給說出來了。

怕表達不好,還提前走臺了好幾次。

……沒被自己尬斷,完整走下來的,只有真情實感的正式出演那一次。

現在說也說完了,卻沒有達到效果。安鯉雙眼盯着天花板,有點不知所措了。

是覺得這樣聽起來不夠真誠嗎。

“你覺得我說得不好嗎。”

許少卿發出一個悶聲:“不好!”

安鯉:“……”

過了會兒,他坐起來,開始穿衣服。

許終於回頭看他:“你幹嘛去?”

“你是覺得我的表白太兒戲了嗎?”安鯉說。

許:“。”

那倒不是。許少卿本來就好喜歡和安鯉做愛,一邊弄他一邊聽他說那些話,還…還是挺受用的。就是那最後一下……

草草草!他不想解釋這個!

於是只問:“怎麼?”

“你跟我出去一趟吧。”安鯉說。

這次安鯉開車,帶着許往南城開。當許看到路牌“栗子巷”的時候,他就知道安鯉要帶他去哪兒了。

那房子非常的老,許少卿甚至覺得這些居民樓立在這兒的時候,可能南城還沒有小區這種東西。

安鯉給他指:“那個掛了兩串鞭炮形紅燈籠的窗口,是我以前的家。我媽生前一直在那兒住。”

安鯉記得前些日子心情不好的時候過來,那窗口裏還是黑洞洞的。現在卻有了過年的喜慶感,於是他看着,也就沒有那麼傷情了。

“原來我們一家三口過來前,我媽肯定會在陽臺看着,等我們。我從這兒往上看,就感覺還能看見她。頭髮花白的,燙成老年人都愛那種短卷。”

許少卿順着他的手指看過去。

那兩串做成鞭炮形狀的小紅燈,正一閃一閃,排着隊閃,快速頻閃,多種方式循環交替着。

老房子,小紅燈。許少卿感覺自己被一種回憶的空氣包圍,不僅能在那裏看見以前不那麼喪的小鯉魚,甚至還能看見少年時的他自己。

“媽。”安鯉用手做了個喇叭,輕輕對着窗口喊了一聲。

“……”許少卿後背一涼。

他抽抽着臉,看着這個智障。這裏的新住戶要是知道大年初一樓底下有人對着他家窗戶招魂似的喊已故的前戶主,絕對點了鞭炮扔下來驅趕這個瘟神。

安鯉瞟了許少卿一眼,心一橫,用黑漆漆的夜色作掩護,繼續對着手喇叭喊話:“媽!”

“這是我以後的對象!”

“……我愛他。”

行了吧!

見家長,可是我能想到的最正式的告白了。

安鯉覺得自己已經超額使用掉了所有的勇氣豆,如果許少卿還不滿意,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再說了。

許少卿低頭看,安鯉臉上帶着一副忐忑,探究又像是邀功的神情。

“這是……咳。”許說話的時候發現嗓子很緊,緊得說話都很難聽。他調整了一下。

“這是你補給我的?”

安鯉:“啊。”

然後他抬腿往回走:“好了走吧。”

回到車上,許少卿問:“對你而言這麼重要的房子爲甚麼賣了?我知道你缺錢。不過南城改造,哪怕要賣,再挺下,也許這房子就快動遷了。到時候能多換很多錢。”

安鯉繫上安全帶,輕描淡寫地說:“當時小朵要做手術了,不賣不行。”

許少卿微動了下嘴角。

他記得小朵說過,她開學的時候做的手術。

開學,也是九月份。

……

許少卿是這麼問的:“你賣這個房子是認識我之前還是之後?”

安鯉頓了一下,回答:“之後。”

許:“……”

他明白了。

安鯉賣掉尊嚴和身體之後,只拿到了一百塊。

於是又賣掉了他對過去唯一的念想。

但安鯉說:“多虧那時候遇到你,出手那麼大方,不然我就不能住到我現在租的房子裏去了。”

許:“……”

許少卿覺得自己的情緒總是憤怒的多,哀傷的少。他應該有十年沒掉過眼淚了。但此時他覺得自己的眼睛有陰謀,好像逮着一個機會肯定就要破戒。

許少卿轉頭看向窗外。他可不能在這個被自己嘲笑過的哭包面前下餃子。

他收拾了一會兒心情,說:“第一次見你那天,是我生日。”

“哦?”安鯉很意外地看他,剛笑着想說“這麼巧!”卻突然想起來他的生日就是他母親的忌日這回事兒。

趕緊連笑容帶話音一起憋回去了。

“哦。”他補了一個降調的。

許:“自從我去‘看病’開始,我有的時候就是,很想發泄,但又根本不想要。我總那樣,越焦慮的話就會越覺得憋得慌,越憋得慌就越沒感覺,惡性循環,真的很難受。我還差點自宮過幾次呢。”

安鯉發出一個喫驚的聲音,拍拍他的手背。

許看了他一眼:“那天我就是這種感覺。在會所轉了一圈,根本提不起性趣。本來我打算就那麼回家去,自生自滅算了。但碰上你了。”

許:“我好不容易覺得,這個人還行,我這回大概能在你那裏解脫一下。但你到了酒店才說你是直的,是個誤會。把我火兒挑起來了不管滅,還說我死基佬同性戀讓我拿錢去看艾滋病。呵呵,我覺得你一定是老天爺派來收拾我的。偏偏要在這一天,好讓我記住我媽就是我害的,我不應該在我媽忌日去找鴨子。可我這十年怎麼過的啊。你憑甚麼?混蛋!”

安鯉:“……”

安鯉掰着手指頭說:“你等一下。”

然後他整理好了,說道:“我好不容易覺得,這個人還行。我這次大概能在你那裏找到工作。但你到了酒店才說你是彎的,是想找鴨子。把我希望挑起來了不管滅,還摔我100塊讓我打車滾蛋。真的給你睡了以後還是這一百塊。呵呵。我覺得你一定是老天爺派來收拾我的。偏偏要在這一天,讓我記住我不應該在孩子做手術的時間去當鴨子。可我那一晚上怎麼過的啊。你憑甚麼?混蛋!”

許:“……”

許:“對不起。”

安鯉印象中這是許少卿第一次說對不起。他很感動。

許:“憑你是個笨蛋。”

安鯉:“……”

他吸了口氣想要罵街。今天他表白了兩次,他宣佈現在都不算數了。

然後許少卿抱緊了他。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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