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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006 臉紅時很美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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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嫣紅的舌尖吐出乾癟的橘子瓣,“嚴先生要反悔嗎。”

嚴昭打量着我狡黠的表情,“梁夫人下過圍棋嗎。”

我說偶爾,陪我先生下過。

他淡淡嗯,“落子無悔。即便反悔,也是代價和收穫不成正比。”他狹長的桃花眼神采飛揚,“我會從其他地方彌補回來。”

閆東斟滿那杯茶,他十分委婉旁敲側擊,“萬華的項目,嚴先生是讓給梁夫人了?”

嚴昭意味深長端詳杯壁描摹得青花瓷紋,“算是。”

閆東很是可惜搓着手,“一個玩笑而已,何必當真呢。嚴先生不妨再慎重考慮。”

我拂開他礙事的衣角,“商場無兒戲,閆處跑這兒逗悶子呢?”

閆東欲言又止,他直起身坐回椅子,正對茶桌的一扇玻璃外,松柏的林葉間雪光折射屋內,投灑在嚴昭無比妖孽撩人的脣上,男人的脣色像他一樣淺淡的極少,大多是尼古丁腐蝕的黑紫,或是脣紋崎嶇幽深,而嚴昭因爲膚色白皙的緣故,嘴脣形狀分明之餘比女人更輕薄好看,令人忍不住一探究竟,到底口感有多綿軟醇厚。

爐內的茶水熬幹後,這場應酬也不歡而散,我和林焉遲幾乎同一時間起身,他伸手拾圍巾,詢問我是否住在富寧路。

我有些驚奇,他笑着解釋,“我和梁鈞時七年前在湄公河合作過一樁緝毒圍剿。”

我恍然大悟,“我有印象,鈞時肋骨的傷疤是那次槍戰留下的。”

林焉遲的兩排牙齒整齊潔白,似乎被精細的刀具雕琢過,他笑容不溫不火,像明朗的月色,儒雅又點到爲止。

可我瞭解的維和警察是異常危險的職業,遊走在國際犯罪的漩渦,具備卓絕的智慧與魄力,而他的攻擊性絲毫不曾外泄。

他繫好圍巾,握住鎖芯拉開門,我跟在他身後,閆東走在最前面,我邁出門的一刻,包廂內紋絲不動的男人開口叫住我,“梁夫人留步。”

我一怔。

所有人看向茶桌有條不紊喝茶的嚴昭,他指縫夾了一支菸,正按壓打火機點燃,自西向東吹拂的穿堂風廝混了濃稠的煙霧,他的臉也覆蓋得若隱若現。

我反手合住門,一步步往裏靠近,“嚴先生醒悟自己上當了,要推翻遊戲嗎。”

煙味迎面潰散,燻得眼疼,我微眯着,他鼻孔溢出兩縷青霧,“不,我準備開始新的遊戲。”

我心知肚明他不可能乾脆退出角逐,萬華的肥肉吸引了多少無頭蒼蠅,唯利是圖的商人遵守口頭遊戲便捨得懸崖勒馬,簡直是笑話。即使毫無意義,我也偏要閆東這羣人作證,一旦我奪取了地皮,是嚴昭讓我的,無關梁鈞時徇私,杜絕不利的謠言。

他叼着半截菸捲,三分痞氣,“會抽菸嗎。”

我和他相對而坐,“不喜歡。”

嚴昭右臂搭在窗臺的桅杆上,乳白色的紗簾隨風掠過他,他慵懶風流,“不嘗試,永遠不清楚它是否合胃口。”

他說完猛吸了一大口,朝我面頰噴吐,無孔不入的一股嗆得我咳嗽,他饒有興味逼視我,漫長的搜刮審得我格外不自在,他莫測的瞳仁彷彿洞穿人五臟六腑的鉤子,尖利如爪,哪怕百般躲避,仍舊步步淪陷。

“梁夫人會猜謎嗎。”

我在茶壺裏添了一勺水,“我不感興趣。”

他吹落窗臺的積塵,“對對子呢。”

他顯然不打算輕易放過我,我說那就對。

他撣了撣菸灰,“梁夫人先。”

我盯着結冰的湖面,有賞景的木舟泊在岸邊,我隨口扯了一個詞,“下船。”

他削瘦的食指骨節敲擊着膝蓋,“上牀。”

我瞟了他一眼,他姿態紳士端莊,像極了衣冠禽獸。

“下船過橋。”

嚴昭鬆了鬆脖頸勒緊的領帶,“上牀脫衣。”

我忍着脾氣,“漁夫下船過橋。”他捏了塊糕點,“許安上牀脫衣。”

我冷笑,“漁夫下船過橋賣魚。”他抖落糕點的碎屑嚐了一點,味道太甜了,他又用紙巾包裹着啐出,一邊拿茶水漱口一邊說,“許安上牀脫衣吹簫。”

我早知他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帶着怒氣抬手一巴掌甩在他臉上,他在千鈞一髮之際扼住我手腕,笑中暗藏殺機,“梁夫人,這一下的後果,可不是輸一局丟面子那麼簡單。你丈夫也擔待不起。”

我按捺住怒火,“我剛贏了你,嚴先生也羞辱了我。”

他戲弄着我白蓮藕似的手,放在鼻下嗅了嗅,“議和嗎。”

我說,“公平競爭。”

他揚眉,“可我不想翻臉不認賬怎麼辦。”

他用力一扯,霎那跌坐在他腿上,我大驚失色,他抵着我肩膀,我騎跨着,這姿勢我半點不佔主動權。

嚴昭整理着我鬢角,“在梁夫人心中烙印我言而無信的形象,我不高興。”

他話音才落忽然吻住我,確切說他含住了我脣瓣夾着的杏脯,濡溼的舌頭猶如一條蟲,起初僅是淺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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