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1/5）

第十章

黎靈靈還真沒想到，這種事也能讓人給猜中。

李欽臣家裏開銀行很多年了，據說現在經營更加蒸蒸日上。上次聽爸媽聊天時好像聽見他家這民營銀行的最新排名在國內前十，不然也不至於紮根京市後好幾年都不回來。

剛知道他家是開銀行的那會兒，她和巷子裏的小夥伴沒少打趣過他是“太子爺”。

不過李欽臣倒沒甚麼富N代大手大腳花錢的濫習。他父母看着都是話少的人，也並不算很慣着他，甚至連管教都很少管。

黎靈靈剛想站出來裝模作樣地攔一攔這場“惡鬥”。

但沒等她開口，後邊已經傳來“噠噠”的高跟鞋聲。

一般情況下，聽見這聲音的惹事學生早該鼠竄四方，但李欽臣顯然是新來的不懂規矩，還乖乖地給來者讓出一條道。

羅蕙大聲喊了一句：“幹嘛呢？外校的怎麼進來的！”

“老朱，趕緊過來把閒雜人等都趕出去！”

“看完了？”身後的李欽臣拎着一包從便利店買的創口貼和零食出來，手上那瓶冰鎮烏龍茶戳了戳她手背。

剛纔她老人家來的時候，動手的是李欽臣對吧？黎靈靈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怎麼又是我？”

他一手拎起兩個人的書包，淡聲和班主任告別：“謝謝老師，我們知道了，下不爲例。老師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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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間那股小青柑的泠冽感漸漸將自己裹起來，是獨屬於李欽臣的味道。她後肩背隱約抵着少年人的溫熱胸膛，硬得很。

羅蕙坐在講臺那的那張椅子上，像個惡霸似的不問緣由伸出手：“你都是慣犯了。被我抓到一次80，快點。”

她邊說，邊拿起手機對着王千霞那夥人拍了個視頻：“你們幾個也等着啊，明兒你們班主任就會來找你們算賬的，一個都跑不了。”

“……幫助同學可以理解，但是不能用暴力壓制暴力！有事兒找老師，老師不在就報警，要相信成年人比你們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她極少觀察這種細節，卻也不得不承認剛纔那景觀很讓人眼前一亮。

她脾氣來的快去得也快，但幾乎每一次都情有可原。

“把錢花你身上不行嗎？”他懶懶散散地拎着她書包帶子，走出校門，“幹嘛讓我上交。”

羅蕙來得風風火火。

“少打架，有事兒不要用拳頭說話，比甚麼打折都有用！”

李欽臣笑了聲，順着她的話問：“李欽臣爲甚麼過分？”

羅蕙說累了，站起身：“好了，本來這次你也該一起罰錢。看在你是第一次的份上，就算了。”

她手機還在他拎着的包裏，站在原地怔了會兒，沒看見人。慢慢地，女孩腦袋低下來只看着石板路的人行道。

整條道路的橙黃色路燈突然在這時亮了起來，一路的光芒順延這條道路一直到看不見的遠處，像一條蜿蜒曲折的銀河。

蔣咿，你這小姑娘真是好心辦壞事。

來來回回走過兩年多的一條路，並沒有甚麼特別之處。

他抬腕看了眼時間，突然扯開話題，指了一下馬路上的車水馬龍：“等幾秒，往那看。”

“？”

“李欽臣纔來我們學校多久，他能惹甚麼事生甚麼非？”

她不明所以轉頭朝那看過去。

其實開學報道時，李欽臣父母沒出現。是黎靈靈母親在微信上跟羅蕙說了句，這倆孩子從小到大都是好朋友，她這才特意安排當的同桌。

氤氳在風中的緋紅晚霞似動非動，有牙白色的月亮掛在高樓大廈的右上空，幾百米外的十字岔路口在下班高峰期還是這麼堵，遠遠地就聽見車主們在不耐煩地鳴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