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1/3）

第十四章

大概是因爲很早就開始補課，正式開學的日期、軍訓、新生入校等也和高三生無關。

日子彷彿真的變得很快，一眨眼，黑板上的倒數數字顯示還剩下251天。

蟬鳴聲漸漸消弭，校園裏火紅色的鳳凰木進入落葉期。氣溫降低，深中的秋季運動會也在拖延了一週的雨季後如期舉行。

塑膠跑道上還有沒曬乾的小水窪。

還好在開幕式開始前，太陽昇了起來，日光照耀着每一面高高舉起的班級旗幟。

每屆運動會來臨時，各班都會換上自己挑選定製的班服走方陣。

6班的班服是高一就訂好的民國時期學生裝，一羣藍黑色的校服裏，在排隊時就嘰嘰喳喳吵個不停。

和高一高二的鬆弛不同。

這邊的學長學姐們手裏都拿着單詞小冊子或古詩文。

黎靈靈舉着班牌站在最前面，本來不太習慣這種場合看書，但被諸多老師盯着，也只好拿出化學公式本瞄了幾眼。

她從小就有些離經叛道，不喜歡一成不變，更不喜歡照本宣科。

李欽臣瞥她：“你想要甚麼新意？”

李欽臣瞥她一眼，十分挑剔：“會出汗。”

黎靈靈聽着廣播裏校長的勵志發言稿，嘖了聲：“年年如此，毫無新意。”

李欽臣點頭，贊同她的觀點：“你說得對。”

這兩年多，遛狗這件事她從不假手於人。不過李欽臣一回來，她就很自然而然地把責任分給他一半。

“昨晚你———”話說到一半，她心虛地止住嘴。

沒等他回答，那邊已經有人在喊他名字過去。

“那你真沒寫稿子啊？”她想說要不拿她之前寫過的演講稿照着讀一遍，反正聽上去都符合主題要求。

李欽臣當然明白她的意思。

“至少不是每次都說些打雞血的競爭語錄吧。我們被教導的十幾年裏都在跟旁人比高比低，現在比成績排名，今後比薪資待遇……”黎靈靈嘆口氣，老氣橫秋地搖搖頭，“總是習慣去用別人的標準，當做衡量自己的教條。”

李欽臣好整以暇：“昨晚我怎麼了，說啊。”

他理所當然地回答：“沒寫，哪有時間寫？”

黎靈靈撇嘴，咕噥：“本來就是我倆一起養的小狗，拉你一起溜怎麼了？栗子現在喫這麼胖，我一個人都快拉不住它了。”

結果昨晚因爲貪喫路邊攤子的烤紅薯，錯過了最後一班車，導致打車回去已經很晚。

她百無聊賴地看了眼旁邊的“異類”，帶着點幸災樂禍：“你好顯眼，要不你去後面找周崢他們戴個公仔頭套？”

“……難伺候。”

黎靈靈看着他空蕩蕩的手：“你的演講稿呢？”

太陽正烈，但是前面的班級還在慢慢入場，校長正念着千篇一律的開幕式致辭。

昨晚他本來是有時間寫的，但是黎靈靈拉他去公園看日落兼遛狗了。

他是唯一一個沒有穿班服的，也被羅蕙選爲了高三年級的學生代表，待會兒要去主席臺上致辭。

黎靈靈聳聳肩，愛莫能助地給他一個“自求多福”的表情。但其實也並不擔心，小學五年級就拿過英語演講市第一的人，臨場發揮不會差到哪兒去。

李欽臣人到了主席臺，副校長髮言過後就是他。

高三年級這時也陸續進場，黎靈靈在舉牌時正好經過主席臺，聽見了他在話筒前的第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