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1/3）

第五章

“大頭哥”不是別人，正是顧春梅定親的對象——徐向前。

說起來，顧春梅和大頭哥還是青梅竹馬一塊兒長大的。

徐家就住在大雜院對街的桂花衚衕，雖說只跟大雜院就隔了一條街。

一街之隔，大雜院的風貌與桂花衚衕比起來，卻是迥然不同。

大雜院住戶煩繁雜，一家八九十來口擠在兩間狹窄的小屋子生活，那是司空見慣，且，大雜院沒有廚房衛生間，條件好點的，家裏自己搭個小棚當廚房，條件不好，就在院子過道里壘個竈臺，擺上煤球跟煤爐燒飯喫。

一到喫飯點兒，大雜院裏煙熏火燎，細碎的黑色煤渣灰滿天飛。

對此，張翠蘭同志深有體會，春天燒飯的時候，柳絮跟煤渣齊飛在鼻尖縈繞，那滋味可不太美妙。

徐家所在的桂花衚衕就不一樣了。

桂花衚衕是縣公安局職工大院，一家一戶住獨棟小院，幽靜寬敞，廚房衛生間是必不可少的。

徐母大驚失色，再三詢問才知道，原來這臭小子早就瞄上滿倉家的春梅了。

老顧家也沒啥糟心親戚，徐母一拍大腿，第二天就請媒人到老顧家說親去了。

徐向前警校中專畢業後，子承父業也在公安局工作。

徐向前穿着55式警服，一米八多大個子，白色襯衫收腰勒進藍色長褲，眉宇間帶着一股人民警察特有的英氣颯爽，腳下踩着一輛漆亮三八大槓，看樣子是出來巡街的。

這年頭，公安局可是個實打實的好工作，人家是體制內的，在普通老百姓眼裏就是幹部。

徐向前家以前也是住在大雜院的，徐母是縣棉紡廠的女工，徐父參軍在外，徐向前小時候身體不太好，徐母粗枝大葉，把兒子養的頭大身子小，徐向前又是大雜院同齡孩子中年紀最大的，小夥伴們一口一個“大頭哥”的叫，一直叫到，徐向前八歲，徐父從部隊轉業歸來。

正好，顧春梅也挺心水大頭哥的。

徐父轉業回鄉，進了縣公安局，後來，徐家一家三口搬到了桂花衚衕。

況，徐父是公安局的大隊長，徐向前小夥兒家境好，脾氣溫和，又相貌堂堂，妥妥的香餑餑呀，一到結婚年紀，登徐家門介紹好姑娘的媒婆絡繹不絕。

喲，這情話說的呀，在邊上喫瓜的林瑤只覺得自己牙要酸掉了。

顧春梅拎着空肉袋子，看見對象來了，納悶兒道，“大頭，你怎麼來了？”

徐向前腰高腿長，長腿一跨，三兩步就推着自行車走了過來。

電燈泡林瑤趕緊找藉口溜了。

顧春梅下午還要去城西供銷社上班，她細細叮囑了林瑤一番，才依依不捨騎上車跟大頭哥走了。

徐母高興的合不攏嘴，暗地裏問兒子，兒啊，這麼多好姑娘，你相中哪個啦？

徐向前回答的乾淨利落，“一個也沒看中。”

顧春梅臉蛋緋紅，下意識瞪了大頭哥一眼，還不忘伸手在徐向前腰上掐了一把，——讓你丫胡說八道。

顧春梅也是徐家父母看着長大的，姑娘模樣俏麗，能幹，爽朗不扭捏，初中畢業，工作也不錯，在供銷社上班，一個月二十塊工資，清閒自在。

你也饞肉了？

徐向前好幾天沒見未婚妻了，此時看見顧春梅，全身度被難言言語的歡喜充斥着，黑眸裏帶着難以言喻的溫柔繾綣，實話實說道，“想你了，順路來看。”

這下好嘛，大頭哥眼底的笑意徹底瀰漫開來。

再不溜，她怕春梅姐辣手摧花，當場“家暴”大頭哥。

就這麼着，一對有情人終成眷屬。

*

正午時分，烈日當空，整個雲水縣一下子燥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