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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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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意難分難捨,情誼纏綿,可見謝玉卿的滿腔心思都在薛凝身上,哪裏還能想到這個爲他擔心,冒雨等了大半夜的傻姑娘。

那薛凝當真就如此好嗎?

既然已被賜婚,卻仍然不顧一切,不顧薛謝兩家會被降罪,冒着得罪寧王的風險,也要在深夜獨自來謝府,任性妄爲,一意孤行。

在趙文軒看來,薛氏姐妹高下立見,是謝玉卿有眼無珠,錯把珍珠當成了魚目。

既然謝玉卿不知珍惜,那他趙文軒可不客氣了。

“謝兄尚能撫琴,可見並無大礙,倒是薛二小姐站在此處淋雨,若是染了風寒,怕謝兄的心中會難受自責。”

薛雁本意也只是想看看謝玉卿是否安好,但也明白,只有他自己想通了,真正放下過去,才能跨過這個坎,她實在幫不上甚麼忙。

再說這趙文軒看她的眼神也着實令她難以心安,便點頭道:“多謝趙公子替我擋雨,只是趙公子的衣袍也溼了,也請趕緊回府換身衣裳,切莫着涼染上風寒纔好。”

就在薛雁決定離開望春亭之時,突然聽見從裏間傳來甚麼東西被摔碎的聲音,便聽見謝玉卿冷聲高喝道:“你我當真永不相見了嗎!”

“我進去看看二表哥。”薛雁擔心謝玉卿會出事,趕緊進去查看。

屋子裏一片漆黑,唯一的那盞燈被失手打翻了,一股濃郁的酒氣傳來,黑暗中,似有個人影縮在牆角,發出極低壓抑的哭泣聲。

“二表哥,到底發生何事了?”

薛雁趕緊去找打火石,點燃了屋中的那盞油燈,屋子變得亮堂起來,油燈照亮屋子的那一瞬,她見到有個人離開了那間屋子,從背影和身上的服飾打扮來看,倒像是府裏丫鬟。

又見琴絃已斷,謝玉卿的手心被劃破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血正沿着傷口往下滴落,因謝玉卿當時極爲憤怒,彈斷了琴絃,傷了手。

薛雁大驚失色,“二表哥,你的手怎會傷得如此嚴重。”

她趕緊上前,用手帕替謝玉卿包紮傷口止血,心疼不已,“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寫字,撫琴,甚至作畫呢?”

讀書人怎可傷了手。

謝玉卿俊美如玉的臉頰上染了幾分紅暈,似有了幾分醉意,低頭笑看着認真爲自己包紮傷口的薛雁,柔聲道:“你心疼了?”

薛雁抬眼迎上那雙溫柔卻透着冷意眼眸,心跳如擂鼓,“哪……哪有。”

在她的記憶中,二表哥只對姐姐那樣笑過,她曾遠遠看着二表哥教姐姐撫琴,彈琴對弈時,二表哥的臉上纔會有那樣的笑容。

“你來做甚麼?”聲音似又恢復到了先前的冷淡。

“謝二表哥讓趙公子去尋我。不然我可要淋雨了。”

她從未見過謝玉卿喝酒,今夜他竟然喝醉了,心想他定是傷心難過。

謝玉卿輕嗯了一聲,而後踉蹌起身,緩緩走向她,“你來看我,是因爲愛慕我嗎?”

被看穿了心思,薛雁頓時雙頰通紅,覺得臉燙得快要灼燒起來,又驚又喜,欣喜原來謝玉卿竟知曉她的心意,原來她四年來默默關注和付出,他其實都知道。

她覺得自己心跳停滯,心中緊張又渴望,呼吸急促,甚至手心冒汗,像是有甚麼東西堵在喉嚨口,“我……我……不是……”想應又不敢應,但內心卻在緊張雀躍。

謝玉卿走向她,輕輕地擁住了她,那一瞬,她覺得腦中一片空白,嗡地一聲,甚至有些眩暈的感覺。

溫柔卻又冷淡的聲音像是貼在耳側,傳入耳中,“我們成婚吧!”

他的聲音太好聽了,同她無數次在夜裏夢到時聽到的一模一樣。

他在說甚麼!他方纔說要成婚!薛雁突然反應過來,差點被這種突如其來的喜悅衝昏了頭。

她感覺無法思考,那股好聞的竹葉清香就縈繞在鼻尖,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也能如此近距離地擁有。

她試探地伸出雙手,環住謝玉卿清瘦的側腰。

但殘存的理智告訴薛雁這不對勁,今夜的謝玉卿不太正常,當謝玉卿的脣緩緩靠近,想要低頭親吻她時,她用力的推開了他,用緊張到結巴的聲音說道:“二……二表哥今夜喝醉了,我……我便先回去了。至於婚事,還需父母親做主纔行。”

說完這幾句話,薛雁覺得臉頰燙得像灼燒起來,覺得自己一點都不害臊,她到底在期待甚麼,又在暗示甚麼。

那是表哥喝酒之後的醉話,又怎可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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