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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賈家打算喫絕戶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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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清是被他舅兄(楊素芬的哥哥楊大壯)僱的兩個板車夫,用一扇破門板擡回四合院的。他身上蓋着一牀破舊的薄被,露在外面的臉和手上佈滿了青紫的淤痕和結痂的鞭痕,嘴脣乾裂,眼窩深陷,整個人瘦脫了形,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抬進門時,那濃重的血腥味、汗味和牢獄的黴味,讓整個小院都瀰漫着一股死氣。

“當家的!”楊素芬看到丈夫這副慘狀,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她撲到門板邊,看着何大清那張不成人形的臉,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滾滾落下,聲音破碎得不成調,“你……你怎麼……怎麼成這樣了……”

傻柱被母親的哭聲嚇到,也跟着哇哇大哭起來,撲過去想抓父親的手,卻被那滿身的傷痕嚇得縮了回來。

動靜驚動了左鄰右舍。很快,何家那小小的堂屋和院子裏就擠滿了人。王大媽、劉大爺、拉洋車的趙三……這些平日裏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窮苦鄰居,看着何大清這副慘狀,無不唏噓嘆息,臉上寫滿了真切的同情和兔死狐悲的恐懼。

“造孽啊……這日本鬼子……真不是人!”

“何大哥……遭了大罪了……”

“何嫂子,快別哭了,趕緊想法子弄點熱水,給何大哥擦擦身子……”

“我這還有點草藥渣子,熬點水給何大哥喝,興許能退點燒……”

鄰居們七嘴八舌地說着,有的幫着楊素芬把何大清小心翼翼地挪到裏屋冰冷的土炕上,有的去燒熱水,有的去翻找家裏僅存的、可能有點用的東西。這份底層掙扎者之間樸素的關懷,如同寒夜裏的點點微光,暫時驅散了何大清帶回來的死亡陰影。

楊素芬強忍着悲痛,在鄰居的幫助下,用溫水小心翼翼地給丈夫擦拭身體。當看到那遍佈全身、新舊交疊的恐怖傷痕時,她幾乎咬破了嘴脣纔沒讓自己哭出聲。她顫抖着手,把王大媽送來的一碗稀得能照見人影的米湯,用小勺一點點喂進何大清乾裂的嘴裏。

何大清喉嚨裏發出模糊的呻吟,艱難地吞嚥着。他渾濁的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看到妻子哭腫的臉和圍在炕邊的鄰居們關切的目光,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聲音,似乎想說甚麼,最終卻只是流下兩行混濁的淚水。

就在這充斥着悲傷與溫情的氣氛中,西屋的門簾掀開了。易中海媳婦走了進來。

她臉上也帶着幾分憂色,手裏端着一個粗瓷碗,裏面是半碗熬得稀爛的小米粥,上面飄着幾粒可憐巴巴的米粒。

“何嫂子……”她走到炕邊,把碗遞過去,“聽說何大哥回來了……傷得重……這點粥……給何大哥墊墊肚子……” 她的聲音乾澀,眼神飛快地掃過何大清那悽慘的模樣。

然而,楊素芬在接過碗的瞬間,捕捉到了易家嫂子眼底深處一閃而過的、一絲幾乎難以察覺的情緒——那絕不是純粹的同情,反而夾雜着一點……**快意**?甚至是一點點……**幸災樂禍**?

彷彿在說:看,你家男人也遭報應了吧?讓你家之前不借米(雖然上次送了肉)?讓你家男人當管事“抖”起來(在她看來)?

這細微的眼神,像一根冰冷的針,狠狠紮在了楊素芬本就傷痕累累的心上!她捧着那碗稀粥的手猛地一抖,差點把碗摔了。巨大的悲傷和此刻被刺傷的屈辱感瞬間淹沒了她!她死死咬着牙,纔沒讓眼淚再次決堤。

“……謝……謝易家嫂子。”楊素芬的聲音乾澀無比,帶着一絲強忍的顫抖。

易家嫂子似乎也察覺到自己不小心流露的情緒,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含糊地說了句“好好養着”,便匆匆轉身走了。

她前腳剛走,後腳一個油滑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哎呀呀!何大哥!何大哥!您這是……遭了大難了啊!” 隔壁賈家的當家人賈富貴,腆着一張堆滿假笑的圓臉,掀開門簾擠了進來。他身後跟着他那同樣一臉精明算計的媳婦賈張氏。

賈富貴一進屋,那雙綠豆眼就滴溜溜地亂轉,先是掃過何大清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眼底深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隨即目光又掃過屋裏簡陋的傢俱和角落裏縮着的傻柱、以及站在一旁沉默的何雨昂。賈張氏更是直接,那雙三角眼像探照燈一樣,毫不避諱地在何大清身上和屋裏各處打量,彷彿在估算着甚麼價值。

“何大哥啊,您這傷……嘖嘖,看着可不輕啊!”賈富貴湊到炕邊,假惺惺地嘆了口氣,“這日本人下手也太狠了!您可得挺住啊!” 他話鋒一轉,壓低聲音,帶着一種“掏心掏肺”的語氣,“不過啊……說句不好聽的,何大哥,您這身子骨……怕是……怕是經不起折騰了。這要是……萬一有個三長兩短……”

“呸呸呸!賈富貴!你胡唚甚麼!”楊素芬氣得渾身發抖,厲聲打斷他。

賈富貴也不惱,嘿嘿乾笑兩聲,給旁邊的賈張氏使了個眼色。

賈張氏立刻上前一步,叉着腰,嗓門又尖又利:“何嫂子,富貴話糙理不糙!咱們都是老街坊了,打開天窗說亮話!你看何大哥這樣子,還能撐幾天?你們家這孤兒寡母的(她故意忽略了何雨昂),還有個傻小子,以後可咋活?” 她三角眼一翻,露出一個自以爲“和善”實則刻薄的笑容,“咱們賈家心善!看在多年鄰居的份上!這樣,你們要是信得過我們,就把這房子……還有家裏的錢財……都交給我們保管!萬一何大哥真走了,我們保證把兩個孩子拉扯大!至於何嫂子你……我們也不會虧待你,給你找個好去處!怎麼樣?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喫絕戶!**

赤裸裸的、毫不掩飾的喫絕戶!

楊素芬只覺得一股血氣直衝頭頂!氣得渾身哆嗦,指着賈張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炕上,原本氣息奄奄的何大清,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猛地掙扎着抬起頭,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瞪着賈富貴夫婦,喉嚨裏發出野獸般的嘶吼:“滾!賈富貴!賈張氏!你們……你們這對黑心爛肺的狗東西!給老子滾出去!想……想喫老子的絕戶?!做……做你們孃的春秋大夢!老子……老子就是死了……化成灰……也……也輪不到你們!”

他用盡全身力氣吼完,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得撕心裂肺,彷彿要把肺都咳出來,嘴角溢出了血沫子。

“當家的!當家的你別激動!”楊素芬哭着撲過去扶住他。

賈富貴和賈張氏被何大清這突如其來的爆發嚇了一跳,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賈富貴還想說甚麼,被賈張氏一把拉住。賈張氏三角眼一橫,啐了一口:“呸!不識好歹的東西!活該被日本人打死!我們走!” 她拉着賈富貴,罵罵咧咧地掀簾子走了。臨走前,賈富貴那貪婪的目光,還不忘在何大清媳婦身上掃過。

鄰居們也被賈家夫婦的無恥震驚了,紛紛搖頭嘆息,低聲咒罵。王大媽拍着楊素芬的背安慰:“何嫂子,別理那對缺德玩意兒!當家的說得對,咱就是死,也不能便宜了他們!”

何大清吼完那幾句,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又軟軟地癱倒在炕上,只有胸膛還在微弱地起伏,眼神裏充滿了絕望和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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