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就專斷一次 (1/2)
《人民文藝》的大編輯室繼續往裏面走,第二個房間的屋門虛掩,左門框旁邊牆壁上釘着一張白底紅字的木牌,木牌上面寫着四個大字「主編輯室」。
崔道逸禮貌地敲了敲門後,裏面響起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崔道逸笑着打開門,他口中的「老張」正坐在辦公桌後,拿着溼毛巾,一個勁兒地擦着額頭和脖子上的汗。
老張就是張廣年,《人民文藝》主編,還有一個名字叫做光未然。如果還不知道的話,那說《黃河大合唱》應該無人不知。
他就是《黃河大合唱》的作者,他的譜寫的經典不僅僅在建國前被人們傳唱,幾十年後的今天依然被大家經常提及。
「幾年不在燕京,都忘了燕京的夏天是這幺難熬。」張廣年又將毛巾伸進了上衣裏面。
張廣年從30年代開始就從事進步的戲劇和文學運動,還曾經跟李公樸和聞一多先生一起參加過進步活動。
在十年期間,前部分過得還不錯,後來被送到了幹校勞動。在這期間,他不斷地反思自己。去年被接到燕京後,就立馬被上級任命爲《人民文藝》的主編。
從他接手《人民文藝》的那一刻,就開始爲文藝界的復興做各種各樣的準備。劉新武的《班主任》是傷痕文學的開山之作。
劉新武寫這篇文章的時候並不覺得會被髮表,一度準備毀掉《班主任》這本小說,但又不甘心,於是投給了兄弟雜誌《人民文藝》。
他目前是人民出版社的編輯,在做編輯之前是老師,親眼見證了十年對學生的影響,所以寫《班主任》這部小說也算是寫他的親身經歷。
其他的編輯看到《班主任》後爭論很大,稿子差點被退了回去。無奈之下崔道逸拿着它找到了張廣年。張廣年大手一揮,表示不怕寫矛盾,就怕矛盾寫的不夠深入。
於是讓崔道逸將稿子交給劉新武,讓他繼續改,將矛盾寫的深入一點,做到有理有據,充分揭露,最終得以成功發表。《班主任》更像是風向標,讓文學界都感受到了文藝風向的變化,開始調整創作方向。
崔道逸一定程度上來說,他是劉新武的伯樂。
「老張,我這有一篇小說,我看了之後大爲震撼,又拿不定主意,所以讓你看一看。」
聽他這幺說,張廣年趕緊提起眼鏡,從崔道逸手裏面接過稿子認真地看了起來。
「《驢得水》,這是在借『驢』諷刺什幺?」張廣年一邊看一邊好奇地問道。
「老張,你怎幺知道是在諷刺?」
張廣年擡頭笑道:「還能真寫驢不成!」
「你先看,絕對會大跌你的眼睛。」崔道逸走到旁邊的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翹着二郎腿坐在了旁邊的木質扶手沙發上。
張廣年聽到後好奇心更重了,接下來看的更加認真。
「荒誕,太荒誕了。不過像是有些人能幹出來的事兒,喫空餉這個事情在那個時代太正常了!」張廣年像是激動又像是生氣地說道。
「這是開胃菜,更有意思的是在後面。」
張廣年整整讀了一個小時,纔將文章給看完。對於編輯來說,這樣看文章時間已經是很長了。像這種長度的文章,即使認真看,也不會很久。
但《驢得水》裏面的各種細節,不得不讓張廣年看的時候反覆揣摩。
張廣年放下手中的稿子,摘掉眼鏡,用手輕輕地按壓太陽穴和輕輕地颳着眼眶。
見他沒說話,崔道逸還以爲是出了什幺問題,於是說道:「有個笑話是這樣說的,眼保健操的發明人劉世銘外號是劉失明,他自己和孩子的眼睛都高度近視,爲什幺還在學校繼續推行他研究的眼保健操?」
「哈哈哈,老崔,你狹隘了,其實這玩意還真有用,尤其是我們這些人,看稿子看久了,眼睛痠痛,得時不時地放鬆一下。」張廣年再次戴上了眼鏡。
「這文章,你覺得怎幺樣?」
「唉!」張廣年嘆息了,一聲:「說實話,我甚至不知道這是喜劇還是悲劇!裏面蘊含了太多的東西,前半部分諷刺喫空餉,後半部分則是悲到了極點。
人性的自私在利益和壓迫面前暴露無疑,打着集體的旗號傷害個人。女性的無奈和骨子裏的男女不平等。愛恨情仇相互交織和最後由愛生恨。
很難想像,這幺多的元素,同時在這一本書裏面。這感覺就像一直在喝白開水,忽然有一杯裏面加糖了。」
「這幺說你也覺得這篇文章好了?」崔道逸問道。
「好。我是話劇出身,我甚至覺得這部作品改一改,能成爲一部經典的話劇。可能無法跟《茶館》《雷雨》相媲美,但一定會比大多數好。」
張廣年覺得,裏面的各種荒誕的寫法適合話劇這種表演形式。
「說不定有一天,還真能成爲話劇劇本。那意思是,這篇文章咱們就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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