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第313章 22混亂恐慌告發搜查震懾感恩 (1/8)
一九四八年十一月的北平,已褪盡了最後一抹暖意,寒氣從磚縫瓦楞間、從枯枝敗葉裏,絲絲縷縷地滲透出來,刺入肌骨。
然而,比身體上的寒冷更令人心悸的,是瀰漫在這座千年古都裏,那無處不在、沉甸甸的絕望氣息。
它像一層無形的霧靄,籠罩着紫禁城的金瓦,纏繞着衚衕口的槐樹,壓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金圓券的貶值速度,早已脫離了任何經濟規律的掌控,變成了一場瘋狂而醜陋的賽跑,一場將普通百姓僅存的一點希望,無情碾碎的殘酷遊戲。
早晨揣着一迭厚厚的還帶着油墨味的鈔票出門,或許還能換回一袋麪粉;若等到下午,恐怕連半袋粗糙拉喉的雜和麪都買不回來了。
報紙上依舊通篇累牘地刊載着“整頓金融”、“平抑物價”的煌煌公告,但在早已看透一切的市民眼中,這些白紙黑字已然成了最辛辣、最無奈的諷刺。
民間交易,早已自發地拋棄了這堆急速褪色的花花綠綠的廢紙。
硬通貨重新回到了舞臺中央。
沉甸甸、叮噹作響的“袁大頭”,以及印着陌生外國頭像、在暗地裏被視爲更保險的外幣,成了真正的一般等價物。
更多的,則是回歸到了最原始的以物易物。
一塊力士牌肥皂能換幾斤棒子麪,一尺陰丹士林布或許能換來幾個填飽肚子的窩頭,一隻舊懷錶可能換來一家子幾天的口糧。
這種古老交換方式,在這座曾以現代文明自詡的城市裏荒謬而又必然地復甦着,訴說着貨幣信用的徹底崩塌。
與經濟崩潰相伴的,是愈發令人窒息的政治高壓。
特務機構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在全城加大了搜捕與控制的力度。
報紙的社會新聞版塊,幾乎每天都有觸目驚心的“紅黨嫌疑份子落網”或“某犯被執行槍決”的簡短消息,字裏行間透出的寒意足以讓每個讀者心頭一凜。
街談巷議都變得小心翼翼,熟人見面,交換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便匆匆別過,生怕一句無心之語隔牆有耳,招來滅頂之災。
一種“莫談國事”的默契,在恐懼中凝結而成。
火車站,成了這恐慌圖景中最混亂、最喧囂的漩渦。
南逃的浪潮一浪高過一浪,軍政要員、富商巨賈,以及所有稍有門路、能弄到一張寶貴車票或船票的人,都在想方設法地逃離這座彷彿隨時會被戰火吞噬、或是因圍困而陷入絕境的孤城。
站臺上,擁擠不堪,人聲鼎沸。
穿着體面的官員,拖家帶口、滿臉惶恐的商人,與親人生離死別、抱頭痛哭的學生,還有維持秩序的士兵粗暴的呵斥聲、小販趁機兜售高價食物的叫賣聲、以及火車汽笛那撕心裂肺的長鳴……
所有聲音混雜在一起,交織成一幅絕望而瘋狂的戰亂流民圖。
正是在這種高壓和混亂達到頂點的氛圍下,朱明軒果斷地向陽光明下達了“蟄伏”的指令:
暫時靜默,停止一切非必要的橫向聯繫與活動,徹底回歸“正常”的市民生活,像千萬個普通北平人一樣,低調地、堅韌地熬過這段最危險的時期,等待時機。
陽光明深刻地理解,並嚴格執行了這一指示。
他迅速將自己的生活調整到一種極其規律甚至略顯刻板的狀態:
每天上午,他幾乎都待在東廂房裏,伏案“翻譯文稿”,那厚厚的外文書籍和寫滿字跡的稿紙,成了他最好的掩護。
下午,他會按時出門,前往朱老師家“請教問題”或“討論工作”,路線固定,舉止從容。
偶爾的其他外出,也多是去附近的市場轉轉,謹慎地補充一些家中必需的日用品,如食鹽、火柴、燈油等。
他超乎常人的警覺性,讓他敏銳地感覺到,身後偶爾會出現一些若有若無的“尾巴”。
那並非針對性的長期監視,更像是特務們在漫無目的地隨機盯梢可疑人員,如同撒網捕魚。
但陽光明憑藉朱老師悉心教導的反跟蹤技巧,以及自身那份沉穩與機敏,總能在穿過幾個衚衕、拐過幾個街角後,輕易地將這些蹩腳的盯梢化解於無形,從未讓對方抓到任何把柄,也從未將危險引向朱老師的住所。
家裏的日子,在陽光明謹慎的暗中支撐下,相比於院外那個愁雲慘淡、食不果腹的世界,維持着一種難得的,甚至可以說是奢侈的平靜。
糧缸通常是滿的,雖然多是耐儲存的雜糧;煤棚裏堆着足夠的柴火和煤塊,足以抵禦北平漫長的寒冬;偶爾,在飯桌上還能見到一點難得的葷腥。
在一片哀鴻的四合院裏,陽光明家的好日子顯得格外扎眼,也自然引來了鄰居們或明或暗的羨慕與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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