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第102章 激戰笑獅 (1/2)
“笑獅羅漢”之所以被稱爲“笑獅羅漢”,只因他澄澈的眼眸中永遠盛着一泓慈悲,脣角天然上揚的弧度,彷彿看盡了世間一切悲歡,卻依然選擇以溫柔擁抱。他從不殺生,步履所及之處,連螻蟻也爲之讓路;他的善緣廣積,如春風化雨,無聲無息便滋養了無數荒蕪的心田。
因而,天地賜予他五種不死的福力:刀兵不能傷,水火不能侵,歲月不能蝕,病疫不能近,厄運不能纏。他的一生,便如一棵紮根於時光深處的古樹,無病無痛,枝繁葉茂,靜觀雲捲雲舒。
然而,他並未沉溺於這不朽的福報。恰恰相反,他比任何人都更加勤修不輟。常常可見他於古松下,或是在清泉邊,靜坐終日。身形端然不動,宛如與山川大地熔鑄爲一體,連最輕盈的山風拂過他的衣袂,都彷彿變得沉靜、馴服。那不是枯寂的靜止,而是內在宇宙的圓滿運行;是在極致的靜定中,參透着萬物生滅的呼吸。
偶爾,會有一兩頭迷途的幼獅誤入他的禪境,非但不驚不擾,反而會伏於他身側,在他那如溪流般潺潺流淌的慈悲氣息中,安然睡去。於是,他那抹永恆的微笑,便更深了——那並非因爲擁有不死的福報,而是在無盡的靜默裏,觸摸到了生命最本真的平和與喜悅。
可是他養的笑獅卻無此種禪力。那獅子見王卓羣近前,倏然收了笑意,金眸裏凝起兩道寒冰。它本是笑獅羅漢座前護法聖獸,隨主人聽經聞法三百載,早煉就了一雙洞徹三界的慧眼。平日蹲伏蓮臺之下,看慣了西天靈光、仙家祥雲,如今落入這凡塵濁世,滿眼皆是披毛帶角之輩,如何能不生厭?
聽聞“笑羅漢”法華施那手獨步江湖的“笑裏藏刀”竟也折在王卓羣手下時,笑獅的四肢驟然收緊,發出的聲音咔咔作響。
那“笑裏藏刀”神功,乃是笑獅羅漢伐闍羅弗多羅尊者證道菩提、伏魔護法的無上絕藝。尊者常年笑口常開,慈眉善目如春風化雨,膝下更馴有一對金睛白額獅,看似嬉戲玩鬧,實則暗藏天地玄機。此功法最厲害之處,在於能將無量殺機斂於盈盈笑意之中——對敵時但見尊者寶相莊嚴,笑聲如極樂梵音滌盪三界,引得諸天神佛不自覺卸下心防。就在這心神俱醉的剎那,一抹無形刀意早已隨笑聲潛入靈臺識海,斬道基、斷慧根,殺人於無形之間。
當年靈山盂蘭盆會上,鬥戰勝佛孫悟空與尊者論道試法。大聖雖煉就火眼金睛、金剛不壞之身,卻在這潤物無聲的梵笑中着了道。但見他初時猶自抓耳撓腮,隨着笑聲漸入玄境,竟如癡如醉手舞足蹈。待那笑意化作萬千心刃斬向元神時,縱是十萬八千斤的金箍棒也擋不住識海中翻湧的殺機。直逼得大聖連翻十七個筋斗雲,終究悶哼一聲跌坐蓮臺,頂上三花竟顯凋零之相——這橫掃天庭的齊天大聖,終究在談笑間嚐到了敗績。
自此三界皆知,欲破此功唯有九幽地府那口混沌初開時便懸於枉死城的喪鐘。此鍾聚億萬亡魂之怨氣,納輪迴生死之玄機,其聲悽絕能蕩盡一切虛妄笑意。每當鐘聲響起,笑獅羅漢的慈眉善目便會浮現一絲陰霾,那藏於春風中的刀意,遇此至陰至寒之聲便如雪遇驕陽。只是地府重地豈容輕犯?故而萬載以來,這笑裏藏刀的神功,依舊在三十三重天外,漾着令人膽寒的慈悲笑意。
故而,笑獅認爲笑羅漢”法華之所以敗在王卓羣手下,那是因爲他的功力不夠。若是,換成自己,絕對能讓王卓羣七竅流血而死。
於是,笑獅的戰意被“笑羅漢”法華挑起,它的尾巴在青磚上抽出一道裂紋。
山風驟烈。笑獅昂首時,頸間鬃毛炸開萬千金芒,震得古柏上宿鳥驚飛。它睨着法華袈裟上暗繡的修羅紋,忽然咧開嘴:“法華,你眼底的妒火快把菩提樹燒着了。”
法華不惱,反將掌中金鉢拋向空中。鉢盂倒懸處,映出王卓羣在鬧市買花的景象——那人指尖拂過海棠時,竟有星屑從花瓣間簌簌跌落。
“幾日後,我將與他再次試劍。”法華咬破指尖,將血珠抹在笑獅眉間,“獅君若去得遲了,恐怕...”話未說完,龐然巨獸已人立而起,前爪撕裂雲層。
“帶路。”
這兩個字落下時,百里外的長江無端起浪。笑獅踏碎佛前青磚,任由法華將降魔杵化作繮繩套住它的獠牙。當法華跨上獅背的剎那,整座寒山寺的鐘鼎齊齊嗡鳴。
他們衝破暮靄的身影,像一柄戒刀劈開了萬丈霞光。
路上,法華與笑獅路過一古煞,在此歇過。
法華立在經堂的陰影裏,指尖掐入掌心。心中師傅那句“嗔心不除,終成魔障”還在梁間迴盪,此刻他卻要親手推開心底那扇百年未啓的誅心門。
“師父若知我請動笑獅...”他喉結滾動,目光落在殿角怒目金剛像上。昨夜金剛杵分明朝牀榻偏了三寸——是警告,亦是默許。山門外三百里焦土浮現在眼前,王卓羣劍挑李家三大高手的狂笑扎得他太陽穴突突地跳。佛心?他驟然攥緊袈裟,織金蓮花在指間扭曲成猙獰的紋路。
他看見月光照在沉睡的笑獅脊背上,金鬃如經卷裏描述的般若火焰。忽有梵鍾自雲端墜落,他踉蹌半步,恍惚見幼時給自己摩頂授記的老方丈在金光裏嘆息。可王卓羣擊敗自己的畫面猛然壓下,他忽然低笑出聲,染着香火氣的嗓音在空殿裏裂成兩半:“獅君...咬斷那魔星喉嚨時,當真是無上功德。”
這便是笑獅及法華來戰王卓羣的前情。
笑獅雙目如電,倏然落在王卓羣身上。見他不過是個十幾歲的清瘦少年,眉宇間猶帶三分稚氣,心中頓時湧起七分不屑——這等年紀,便是從孃胎裏開始練功,內力又能深厚到何處?念及“逐鹿尊者”座下弟子竟敗在此子手中,怕不是江湖傳言誇大其詞。
這輕蔑念頭方起,怒意已如野火燎原。但見他虯髯戟張,胸腔猛然鼓脹,僧袍無風自揚。周遭三丈內落葉竟似被無形氣牆推開,形成個渾圓空地。
“吼——!”
血盆大口張開的剎那,不似人聲的咆哮裹挾着數十年精純內力轟然迸發。聲浪過處,青石板寸寸龜裂,道旁老槐簌簌落葉如遭狂風摧折。這佛門獅子吼經他邪戾心性催谷,早失慈悲本意,倒像阿修羅界的滅度魔音,直教在場衆人耳中嗡鳴,氣血翻騰。
而聲浪正中心的王卓羣,青衫已然獵獵狂舞。
只見那“笑羅漢”法華,原本紅光滿面的胖臉上霎時間血色盡褪,額角滲出細密汗珠。他龐大的身軀晃了兩晃,猶如風中殘燭,那身杏黃僧袍無風自動。饒是他數十載精修的內家功底,此刻也只覺天旋地轉,耳中似有萬千銅鐘齊鳴,丹田氣息翻江倒海般逆衝而上,喉頭猛地湧上腥甜——他急運般若心法,硬生生將已到脣邊的鮮血嚥了回去。
而對面二人卻是截然不同的光景。王卓羣青衫飄飄,周身三尺竟似築起無形氣牆,那摧金裂石的音波觸及他身前便如泥牛入海。他負手而立,脣角猶自噙着若有似無的冷笑,鬢邊幾縷銀絲在勁風中紋絲不動。
更奇的是井太郎,這東瀛武士非但未運功相抗,反將腰間之刀推出三寸。刀身泛着幽藍寒光,竟如活物般將獅吼功的剛猛氣勁盡數吸納。他腳下方磚悄無聲息地碎成齏粉,人卻紋絲不動,唯有束髮的緞帶應聲而斷,滿頭黑髮在罡風中狂舞,襯得那雙鷹目愈發森寒。
佛門“獅子吼”,並非世間聲響,乃是借獅子爲百獸之王,其聲威猛,能震懾羣邪,來喻指佛陀說法時那種無可比擬的威嚴、清淨與究淨圓滿的境界。這是一種超越了音聲形相,直指衆生心性的巨大力量,具足摧伏邪見、喚醒迷夢的無窮威力。
在《維摩詰所說經·佛國品》中,便有如此震撼的記載:佛陀演說法要時,“演法無謂,猶獅子吼,其所講說,乃如雷震”。
這短短的十六個字,描繪出一幅極爲恢弘的精神圖景。
所謂“演法無謂”,指的是佛陀說法,心無所着,遠離分別。他並非爲了辯論勝負,也非爲了樹立權威,而是如鏡照物,如實宣說宇宙人生的真相。這種基於徹悟的從容與絕對的確信,使得其法音自然具足了“獅子吼”的特質——威懾邪妄,斷諸疑惑。如同獅王一吼,百獸腦裂,種種外道的戲論、衆生的妄執,在佛陀清淨法音的照耀下,如霜露逢日,瞬間消融。
進而,“其所講說,乃如雷震”,此雷震並非刺耳的噪音,而是響徹天際、喚醒大地的春雷。它能震動一切衆生的心絃,催醒無明長夜中的酣眠;它如甘露法雨,滌盪煩惱塵垢,滋潤菩提種子。這雷聲,是真理的號角,是智慧的爆發,在聞法者的心靈深處激盪迴響,促其反省,引其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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