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毛三分

換完衣服開始在隊長室裏逗悶子。反正這裏他最小，也扛鬧，也不惱。只要別說他爸的糗事，都笑呵呵的。中午喫完飯，拿上書包騎車到供銷社，來到菸酒櫃檯。把包裏的煙票都拿了出來，“同志，要了一盒大中華，五盒牡丹，兩盒大前門。”“中華六毛八，牡丹每盒四毛九分五盒，大前門三毛五分兩盒，共三塊八毛三分和煙票。”把售貨員放在櫃檯上的煙裝進書包。騎車回廠的路上，把中華打開，用嘴叼出根中華點上。吸了一口，狠狠吐出去。還是華子好抽，這個也得偷偷的抽。這個年齡抽華子，還是個孤兒，就是掃大街的也知道不對勁啊！

回到換衣室，把今天買的牡丹，大前門放進換衣箱。書包裏還有打開的牡丹，大前門，剛開盒的中華。同事面前抽前門，外面抽牡丹，在家抽華子。沒事睡覺，把椅子擺好，躺下睡覺。怎麼覺得剛躺下就被人推醒，看下錶到點了嗎？哎呀，二點多了。揉揉臉“二點多了，甚麼活？”“隊長叫你和大老王去給食堂拉土豆甚麼的。”還是孫大頭那個不長眼珠的徒弟，陳健邊往外走邊揉臉。

上車把車啓動，從左面兜裏抽出一根菸點上。男左女右所以，左面是牡丹，右面是前門。把車緩緩朝食堂開去，看到大老王在車頭和個靠六十歲的老頭說話。看車過來，大老王回頭轉身上車，那老頭上了副駕駛。兩輛車前後開出軋鋼廠，到副食品公司倉庫，把車子停下。大老王和老頭同時下車，老頭進公司裏，大老王走過來“那是食堂，高主任快退休了，等會咱倆分開拉貨，一個拉菜，再就拉調料。”陳健從右面兜裏拿出大前門遞過一根“拉甚麼都行，別來的五六趟就行。”“肯定不能啊，跑五六趟，那得早上跑。現在跑就得加班了，加班費誰出？”

高老頭走出來對大老王說。“你到一號調料庫拉鹽和醬油。這車去十二號庫拉土豆。”和大老王分別朝目標倉庫開去，十二號庫大門已經打開，門口站着四個人。到近前，看其中一個應該是庫管，因爲身上穿的乾淨多了。調頭慢慢倒進庫裏“停，好了。”手剎拉上，開門下車。三個人有一個上車廂裏，把後廂門打開。土豆都是用草包裝的，兩個人就往車上扔，車上的就摞。看車上摞草包的，挺有韻律。兩臂輕輕一晃，草包就飄到上面，不慌不忙的就都摞好了，真是行行出狀元！數量這些和陳健沒有關係，因爲高主任來了，你不看誰管？開車出來，沒有看到大老王和高主任。那就自己走吧，

回到食堂把車倒在門口。坐在駕駛室裏抽菸，一會有四個人過來，歲數大的開門，幾個小的卸車。卸了能有一半？三個人都癱地下，那中年人“就這身體能拎動大鍋？”嘴上這麼說的着。快步又回食堂，這把來的人多了，裏面有兩個四十多歲的。再盯眼一看，那不是未老先衰的大怨種傻柱嗎？他怎麼來了，這時間段也該上小竈了吧？把頭靠在方向盤上，避免尷尬。一會“師傅卸完了。”開車回庫，下車看車廂裏挺乾淨，車廂也給關上了，食堂的挺懂事。

看下錶，洗臉換衣服。也沒有去隊長室嘮嗑，就在屋裏椅子上斜靠着。也不知道想的甚麼。鈴聲響起，騎車走人。到了廢品站，把車停邊上，進屋那三個人已經等着了，這次都拿筆記本了。“昨天記得怎麼樣？有沒有全會的？”兩個人舉手，其中一個是小五，陳健看向小陳“陳師傅，我也下功夫背了。就是磕磕巴巴的，但是那個位置都記得。”

“那好，我也不檢查了，畢竟學會了是自己的。不會就問，等過了這村就沒那個店啦。現在你們的零件關過了，下面就是修理了。你們把萬能表拿過來，你們看。”指着旋鈕“扭到這是驗電流的，這個是電壓的。你們都不要管那些，就記住，一個位置，就這！”手把旋鈕到位置。“記住你們現在只是修理收音機的，以後有時間可能瞭解更多的知識。現在都扭到這個位置，把兩個筆頭碰觸，錶針是從左到右的閃動，這就說明是通的。分開就回到左邊，就是不通的。你們都拿零件試試，是通的嗎？“不是。”“對，這些都是壞件，現在拿臺沒有修理的，你們看。”陳健拿臺收音機把外殼拆下，拿萬能表開始測“這個通嗎？”“通…………這個通嗎”？

“通。”這個通嗎？”“不通。”“好記下來，再往下“通嗎？”“通”………“通嗎？”“通。”“好了。經過檢查就一個壞件，小曲那把拆件的拿過來。電烙鐵熱了吧，你們看好了，我把壞件拿下來，就這樣。”

“小曲你先測下這個件是不是好的？如果是好的拆下來，按到這臺上。”小五仔細的操作，按好後看向陳健。“看我幹甚麼？把電源插上，看看好沒好？”插上電源，扭動開關，聲音從裏面傳出，三人都很激動。“怎麼樣？有甚麼不懂的問，這就是熟能生巧的工作。”張經理走進來“修好了，他們修的嗎？”“對，再練幾次就都會了。”“好，好，明天就要找個大些的地方開始修理。”

“這裏最需要注意點是拿着筆，測的時候一定是一個零件。別把兩個零件當一個，那就永遠不能通。好了，你們散開，一人拿臺沒有修理過的去測吧。發現壞的從這些，皮毛不好拆下來按上，現在開始。”半個小時後，小曲先完成，還仔細清理下。張經理點點頭，插電後聲音傳來，好了，陸續都修好了。

“張哥，幸不辱命。”“好，謝謝。”“張哥，就叫他們慢慢練吧。”走出小屋推車，“張哥，走了。”“走吧。”騎在道上，天天爲喫飯發愁，今天快點騎，把飯盒退了，再喫飯。拿到飯盒把押金票放包裏，飯盒掛車把手上，到了飯店，還趕趟。把飯盒還了，拿回押金。要碗肉絲麪，不能太腐敗了！“一毛三分，二兩糧票。”把錢票一交，坐那等着。喊號拿面，這一大碗，喫得陳健直打嗝。就喫個面至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