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送死小分隊 （1/2）

巴塞羅那大學地下避難所的鐵門緩緩打開，發出輕微的吱呀聲。陸明銳率先探出頭去，格洛克17手槍穩穩握在手中，紅點瞄準鏡的微弱光點在黑暗中掃過每一個角落。

“安全。”他低聲說道，向後打了個手勢。

佩德羅帶着其他人依次走出。阿爾特塔緊握着他的FR-8栓動步槍，指關節因用力而發白；門德斯和德昂則緊張地攥着自制的長矛，矛尖在應急燈的照射下泛着冷光；裴清走在最後，自制的火焰噴射器在他背上發出輕微的液體晃動聲。

陸明銳審視着這支臨時組建的小隊，眉頭不由自主地皺起。除了裴清的火焰噴射器還算有些威懾力，其他人的裝備簡直是在開玩笑——尤其是在這個喪屍橫行的末日世界裏。

“佩德羅，前往醫院的途中有沒有警局？”陸明銳問道，目光仍警惕地掃視着周圍環境。

學生會長思考片刻，回答道：“有，一個市分局。不過裏面我們沒有去過，不知道情況。”

“我們先去那裏，補充一些武器。這樣去醫院肯定不行，和送死區別不大。”陸明銳語氣堅定，“送5個救3個？賬不是這麼算的。”

佩德羅點頭同意，其他學生也紛紛表示贊同。在這個喪屍末日降臨後的第十五天，生還者已經明白了一個殘酷的道理：善良沒有裝備支撐，就等於自殺。

“好，先去警局。”陸明銳做出決定，示意佩德羅帶路。

佩德羅領着衆人穿過巴塞羅那複雜的地下管網通道。潮溼的空氣瀰漫着黴味和隱約的腐臭，唯一的光源來自每個人攜帶的應急手電。隧道壁上佈滿了塗鴉，在晃動的光線下彷彿扭曲的人影，時不時引起一陣不必要的緊張。

陸明銳走在隊伍末尾，始終保持警戒。他的AR15步槍已經上膛，消音器使這把武器在寂靜中更顯致命。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示意隊伍停下，仔細傾聽周圍的動靜。

“注意腳下，”他低聲指導着，“隨時注意身邊可能藏匿危險的角落。阿爾特塔，你的步槍太長，在轉彎時要提前調整角度，避免卡住。”

阿爾特塔緊張地點頭，按照指示調整了持槍姿勢。

走了約半小時後，佩德羅示意大家停下。他指向一處通風口：“從這兒上去，就是警局後院。”

陸明銳示意大家保持安靜，自己率先爬了上去。他輕輕推開柵欄，露出一條縫隙，仔細觀察外面的情況。

陽光有些刺眼。適應光線後，他看到一個寬敞但凌亂的院子，遠處是一座五層辦公樓的背面。院子裏散落着廢棄的警車、文件和不明來源的暗色污漬。幾具殘缺不全的屍體散佈在空曠處，但沒有任何活動的跡象。

陸明銳拿出望遠鏡，仔細掃描每一個窗戶和可能的藏身之處。五分鐘的觀察後，他爬回通道內，面對衆人期待的目光。

“我第一個過去，你們一個個的過來，跟着我的路線，不要擅自行動，也不要弄出聲響。”陸明銳下達指令，“佩德羅，你第二個，我就位後給你信號。然後是阿爾特塔、門德斯、德昂，裴清斷後。明白嗎？”

衆人點頭，臉上寫滿緊張。

陸明銳再次爬出通道，低身快速穿過院子，利用警車和灌木叢作爲掩護。他的移動方式十分專業：短促衝刺後尋找掩體，停下觀察，再繼續前進。不到一分鐘，他已經到達警局後門。

門是鎖着的。陸明銳試了試門把手的牢固程度，然後從揹包中取出撬鎖工具。不到三十秒，鎖舌發出輕微的咔嗒聲。他緩緩推開門，確認門後沒有陷阱或危險後，才向樹叢方向招手。

佩德羅是第一個跟上的人。他學着陸明銳的樣子，低身快速移動，但動作明顯生疏許多，腳步聲也較重。到達後門時，他已經氣喘吁吁。

“移動時注意控制呼吸，”陸明銳低聲指導，“過度換氣會影響你的判斷和射擊精度。下次停下隱蔽時，做一次深呼吸，然後緩慢吐氣。”

佩德羅點頭表示明白，同時努力平復自己的呼吸。

接下來是阿爾特塔。他的問題出在持槍方式上，長步槍影響了他的移動靈活性。到達後門時，陸明銳指出：“在移動時，槍口可以稍微向下，但不是朝向地面。保持約45度角，這樣既不會誤傷同伴，也能快速舉槍瞄準。”

門德斯和德昂的移動更加笨拙，自制的長矛在他們手中顯得格外累贅。陸明銳沒有多說甚麼，只是示意他們保持安靜。

裴清是最後一個。揹着火焰噴射器的他移動緩慢但異常穩健。到達後門後，他輕輕放下噴槍，幾乎沒發出任何聲音。陸明銳讚許地點頭，隨後示意大家進入建築內部。

警局內部昏暗而混亂。文件散落一地，桌椅翻倒，牆上有噴濺狀的血跡，但出乎意料的是，沒有看到任何屍體——無論是人類的還是喪屍的。

“尋找裝備室。”陸明銳明確任務目標。他看不懂西班牙語的門牌標識，但這五個本地大學生可以。

小隊呈搜索隊形緩慢前進，陸明銳打頭，佩德羅和阿爾特塔分別負責左右警戒，中間是門德斯和德昂，裴清斷後。每到一個轉角，陸明銳都會停下來，用一面小鏡子觀察拐角後的情況。

“在這種環境下，永遠不要直接探頭查看拐角，”他低聲教授着，“你的頭可能比你的反應速度更快碰上子彈——或者別的甚麼。”

上到二樓時，一陣輕微的刮擦聲讓所有人瞬間凍結。陸明銳舉起拳頭示意停止，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大家仔細聽。

聲音來自走廊盡頭的一間辦公室。門虛掩着，有規律地傳出甚麼東西在摩擦地面的聲音。

陸明銳示意大家保持警戒，自己悄無聲息地靠近那扇門。在門前兩米處，他停了下來，再次用鏡子觀察室內情況。

鏡子裏映出一隻喪屍的背影。它正反覆用頭撞擊着文件櫃，機械而執着地重複這個動作。它的警服已經破爛不堪，後腦勺有一處明顯的槍傷，但顯然不是致命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