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29章 備戰一 (1/2)
張遠回到營地時,周身籠罩着一層肉眼幾乎可見的沉重氣壓,彷彿格魯夫-9的昏紅光芒都無法穿透他身周那無形的陰霾。他眉頭緊鎖,形成一個深刻的“川”字,眼神深處不再是平日那種深藏的疲憊,而是彷彿有亞空間風暴正在醞釀,冰冷而銳利。
他甚至無意識地將手搭在了背後那柄用油布包裹的黑色巨劍劍柄上,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一股無形卻無比真實的、混合着冰冷殺意和極致嚴肅的威壓以他爲中心瀰漫開來,讓幾個原本正蹲在營房口擦拭武器、想像往常一樣湊上來打招呼、開幾句粗俗玩笑的老兵瞬間噤聲,如同被掐住了脖子。
一個臉上帶疤的老兵剛抬起手,嘴裏的“頭兒,指揮部那幫老爺長得什…”說到一半就硬生生嚥了回去,悻悻地縮回手,下意識地併攏腳跟,挺直了腰板,和其他人一樣,目送着他一言不發、腳步沉重地走向那頂最大的指揮帳篷。
頭兒這是咋了? 疤臉老兵用眼神向旁邊的同伴示意,從指揮部回來就跟換了個人似的…這臉色,比上次咱們啃下那個尖耳朵掠奪團時還他媽嚇人。像是要去刨了誰家祖墳一樣。
不知道… 另一個年紀稍輕些的士兵微微搖頭,臉上寫滿了擔憂和困惑,但肯定出大事了。絕對是捅破天的那種。感覺…這空氣都快凝固了,像是暴風雨前那種悶死人的死寂。
消息像滴入靜水面的油,迅速在營地擴散開來。很快,瓦爾拉政委、凱文、瓦里克斯以及各班組的小隊長都被面色嚴肅的傳令兵叫走,彙集到了那頂最大的、同時也是最雜亂(裏面堆滿了各種改裝零件、畫着潦草戰術草圖的數據板、以及半箱打開的能量電池)的指揮帳篷裏。厚重的防雨布簾子被放下,徹底隔絕了外界所有好奇和探尋的目光。
帳篷裏的會議持續了很長很長時間。當小隊長們陸續低着頭走出來時,天色都已經暗了下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像是被格魯夫-9的鏽塵糊了一層,帶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絲難以置信的恍惚神色。他們彼此之間幾乎沒有交談,只是用眼神短暫交流一下,便匆匆趕回自己的班組駐地,彷彿要趕緊躲起來,消化剛纔聽到的那些足以顛覆認知的驚人消息和即將到來的、天翻地覆的劇變。
第二天, 尚未從上次對抗黑暗靈族戰鬥中補員完畢的第一突擊排,迎來了一個讓所有士兵私下裏統一、發自內心地罵孃的日子。
全新的、極其苛刻的排班表被凱文親自貼在了營地最中心的公告板上,上面蓋着張遠的個人印章——一個簡單的、線條卻異常有力的黑色劍形標誌。
“操!四大組循環?!這他媽還讓不讓人活了?!”一個剛結束夜間巡邏、眼圈烏黑的士兵看到排班表,差點跳起來,聲音都變了調。
原本相對寬鬆、能保證基本休息的“二大組”輪換模式被徹底廢除,扔進了廢紙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窒息的“四大組”循環地獄:一組負責營地所有後勤維護(包括裝備保養到最角落的廁所清潔,強度和要求高到令人髮指),兩組進行超高強度的、貼近實戰的模擬對抗訓練,一組外出執行真實的巡邏或清剿任務。最關鍵的是,模擬組和外出任務組這三個處於高度緊張狀態的組別互相交替,晝夜不停,直到一個完整的、漫長的泰拉周之後,纔會進行組別更替!這意味着,每個人的休息時間被壓縮到了生理極限,神經必須時刻緊繃。
訓練強度更是飆升到了慘無人道的地步。模擬對抗不再是在劃定區域內的小打小鬧或體能鍛鍊,而是被張遠設置成了各種極端惡劣環境下的極限測試——模擬毒氣泄漏區的快速突擊、夜間無光源條件下的靜默滲透與反滲透、依託複雜廢墟地帶的絕望阻擊戰、彈藥匱乏下的撤退與掩護…而最讓士兵們頭皮發麻的是,張遠本人會時不時親自下場,扮演那個無處不在、無法戰勝的“假想敵”。那對所有參與者來說,都是一場精神和肉體的雙重噩夢,比面對真正的綠皮衝鋒壓力更大。
外出任務也不再是簡單的沿着固定路線走一走,往往伴隨着高強度的急行軍、與巢都各種牛鬼蛇神的真實交火,以及各種意想不到的危險。傷亡開始出現,雖然比起戰果來說比例不高,但那種實實在在的損失,讓每個人都感受到了沉甸甸的壓力。
接下來的日子裏,整個第一突擊排營地都瀰漫着一股濃烈的汗臭、機油、硝煙和極度疲憊混合在一起的絕望氣息。士兵們每天結束長達十數小時的任務或訓練後,幾乎都是拖着灌鉛般的雙腿、掛着滿身的塵土和擦傷回到營房,很多人連扒拉幾口合成食物的力氣都沒有,直接把自己摔在牀鋪上,瞬間鼾聲如雷。抱怨和哀嚎聲當然有,但在張遠那幾乎能凍僵血液的冰冷目光、瓦里克斯那毫不留情的“督促”以及凱文無聲卻無處不在的監督面前,都化爲了背地裏的竊竊私語和夢中的囈語。
“我的帝皇啊…老大這是要把我們往死裏練啊?這比當初在新兵營被莫里斯教官操練還狠十倍!”一個年輕的士兵在又一次被瓦里克斯用那條力量驚人的機械義臂砸翻在地、啃了一嘴鏽塵後,癱在地上像離水的魚一樣大口喘着粗氣抱怨道。
“少廢話!沒用的軟蛋!”旁邊一個同樣渾身痠痛、幾乎直不起腰的稍年長點的士兵艱難地挪過來,用腳尖不輕不重地踢了他一下,壓低聲音,眼神裏帶着老兵特有的警覺,“你沒感覺到嗎?要出大事了!天大的事!頭兒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發瘋!他比誰都清楚兄弟們的極限在哪!他現在把我們往死裏逼,只能說明…他覺得到時候我們遇到的麻煩,會比‘死’還可怕!現在練狠點,流汗流血,總比到時候真見了鬼,尿褲子然後被撕成碎片強!”
雖然話是這麼說… 年輕士兵心裏嘀咕,掙扎着想爬起來,但這強度也太他媽離譜了,感覺比跟綠皮或者是那羣尖耳朵真刀真槍幹一場還累…骨頭都快散架了…
唯一的慰藉(或者說,被士兵們私下裏稱之爲“吊在眼前的、油汪汪的合成肉排”)是張遠隨後宣佈的新規定:每週五的下半天,除了通過輪值表確定的、必須留在營地擔任最高警戒和必須外出執行任務的兩個班組外,其餘所有人獲得完全自由,可以隨意出入營地,沒有任何訓練和工作任務!而且,張遠直接將所有士兵的帝國標準補給配給和格魯夫-9本土貨幣津貼,全部翻倍!並且,因訓練或任務表現優異者,還有額外的黑市貨幣獎勵!
這筆突如其來的“橫財”和極其珍貴的自由活動時間,如同在乾涸的河牀上注入了一股強心劑,瞬間點燃了士兵們幾乎被疲憊壓垮的熱情。更讓他們驚喜的是,由於張遠組織的“模擬對抗”範圍極大,經常霸道地延伸到中巢甚至部分下巢區域,第一突擊排的軍事影響力和實際控制範圍,在這些高強度、高烈度的“訓練”中,如同飢餓的藤蔓般無形地急速擴張。
張遠會親自帶隊(有時是扮演神出鬼沒的假想敵,有時是冷眼旁觀的裁判官),有時甚至會拉着眉頭緊鎖的瓦爾拉政委一起,一邊確保訓練士兵的安全(底線是儘可能不出現永久性傷殘或死亡),一邊冷酷地給每個人的表現評分。他們會以“清理訓練場障礙”爲名,清剿模擬路徑上的不法商販、鎮壓任何試圖反抗或收“保護費”的幫派分子,甚至將某些規模較大、設施較完善的幫派據點直接作爲“攻堅戰”或“巷戰CQB”的訓練場,事後往往就順勢“接管”。
評分最低的十名士兵,如果沒有犯下致命錯誤,或許只是被罰加倍訓練量,或者去幫瓦里克斯保養那條脾氣暴躁的機械臂。但如果在模擬中犯了被張遠或政委判定爲“致命”或“愚蠢”的錯誤——比如在掩護隊友時失位、盲目衝鋒暴露側翼、或者誤判陷阱導致小隊陷入險境——那麼等待他們的將是噩夢般的懲罰:當月所有酒水配給取消,並且連續十天負責清掃全營地最骯髒、最惡臭、連變異老鼠都嫌棄的廁所和垃圾堆!
“頭兒這是要把我們逼成超人還是變態?”一個不幸連續兩次評分墊底、正戴着簡易防毒面具、咬牙切齒刷廁所的士兵對着難兄難弟哀嘆道,手裏的刷子都快捏斷了。
“知足吧,菜鳥,”旁邊同樣受罰、但顯得淡定些的同伴苦中作樂地哼了一聲,雖然面具下的臉色也一樣發綠,“至少他還給我們發雙倍餉錢,雖然現在沒得喝…而且,你看看外面。”他努了努嘴,指向營地外隱約傳來的、比以前稀少了很多的槍聲和爆炸聲。
確實,在這種近乎殘酷的高壓政策、實際軍事行動和經濟刺激的多重作用下,第一突擊排所控制的巢都區域,治安狀況以驚人的速度好轉。惡性事件和幫派火併大幅減少,盤踞的勢力要麼被剿滅,要麼望風而逃,要麼被迫遵守張遠那套“不準欺壓過度(至少明面上)、按時上交‘管理費’、並提供情報”的“新規矩”。再加上張遠通過黑市渠道大力懸賞和推廣的、相對安全的變異老鼠養殖技術和食用菌類培育技術開始顯現成效,雖然規模還不大,但至少爲區域內的平民提供了新的、相對穩定安全的食物來源和微薄收入。
一時間,許多新的、雖然依舊簡陋粗糙但足夠熱鬧實惠的小酒館、食肆和甚至一些地下娛樂場所,如同雨後的變異菌類般,在第一突擊排的控制區內悄悄冒了出來。這些地方迅速成爲了獲得寶貴休憩日的士兵們最好的消費和娛樂天堂。手裏攥着硬邦邦的雙份餉錢和補助的士兵們,終於找到了宣泄巨大壓力和疲憊的出口。
“嘿,哥幾個,雖然每天累得他媽像條被抽了骨頭的鼻涕蟲,但能真刀真槍幹那些渣滓,完了還能揣着錢來這喝上兩杯,聽聽小曲(如果那算曲的話),好像…這日子也不算太糟?”一個士兵在煙霧繚繞、人聲嘈雜的小酒館裏灌下一大口泛着泡沫的劣質啤酒,咂摸着嘴說道,引來周圍同伴帶着醉意的含糊附和。雖然訓練苦得要命,隨時可能受傷甚至躺一兩個月,但能感覺到自己確實在變強,而且口袋裏的錢和周圍人(無論是敬畏還是害怕)的目光也變多了… 這種複雜而現實的感受,在許多士兵心中悄然蔓延。
然而,在瓦爾拉政委、漢斯以及凱文、瓦里克斯這些核心成員眼裏,張遠的種種行爲,完全是一副戰爭創傷後應激障礙(PTSD)嚴重複發、並且正滑向某種偏執狂躁邊緣的危險模樣。
先不說那套把人往死裏練的、令人窒息的新排班表。
就在那次內部會議後不久,張遠在瓦爾拉政委驚訝兼欣慰的目光注視下(她最初以爲張遠終於被現實敲醒,要開始注重部隊的“正規化”和“標準化”建設了),突然對營地內所有的武器裝備下達了強制性的、極其嚴苛和激進的改造命令。
但接下來的具體要求,立刻讓瓦爾拉政委的眼神從短暫的欣慰變成了徹底的絕望和淒涼,她彷彿已經看到了機械教教士們暴怒的紅色長袍和宣佈絕罰的宣言。
“所有武器的威力,給我想辦法提升!至少加倍!反應速度要更快!扳機行程要縮短到極限!最好是碰一下就響!最重要的是彈匣容量、供彈速度、能量電池續航!全部給我加倍!別跟我扯甚麼帝國標準規範、甚麼過載風險、甚麼機魂不悅!”張遠的聲音在裝備維修帳篷裏迴盪,帶着一種近乎偏執的狂熱和不容置疑,“炸了?炸了就換更好的零件!壞了就立刻修!修不好就他媽扔了換新的!我們需要的是能在最短時間內、向最大範圍傾瀉最兇猛火力的東西!其他的,統統不重要!效率!我要的是殺戮的效率!”
緊接着,他命令瓦里克斯和凱文,全面開動第一突擊排在巢都經營的所有明面和暗地裏的渠道,不計成本,不計代價,甚至允許動用“非常規”手段,瘋狂收集各類戰爭器械——從重爆彈、重激光槍、火焰噴射器到自動炮甚至更重型的武器平臺零件、以及任何可能被改造爲戰爭武器的工業設備和材料。同時,他要求瓦里克斯帶人,在巢都的特定區域,尤其是第一突擊排影響力範圍內的關鍵通道、制高點、以及通往他們據點的主要路徑上,開始進行全面的、近乎明目張膽的戰爭化改造和加固——加設隱蔽火力點、構建臨時壁壘和路障、埋設預警裝置和簡易爆炸物。
整個巢都下層因爲第一突擊排這突如其來的、大規模的瘋狂舉動而暗流湧動,人心惶惶。而張遠給瓦里克斯和凱文的指令卻簡單而冷酷:“就在這潭被攪渾的水裏!趁機摸魚!利用交易和‘安全檢查’,收集所有關於‘混沌戰幫’、還有那些崇拜邪神的異端教派的信息!任何傳言、任何異常現象、任何可疑的人員流動線索,哪怕再荒誕,我都要知道!”
瓦里克斯扛着他那因爲近期超負荷工作而嘎吱作響得更厲害的機械義臂,忠實地執行着每一項命令,但私下裏也不免對凱文嘀咕:“鷹眼,你說頭兒這次…是不是有點魔怔得過頭了?混沌?那玩意兒…聽着就跟傳說中的玩意兒似的。真要有,就咱們這點人,這點破爛傢伙,夠給那種東西塞牙縫嗎?別是自己嚇自己吧?”
凱文則一如既往地沉默,像一道冰冷的影子,但他整理和彙總信息的速度變得更快,眼神也更加銳利。他隱隱覺得,張遠的瘋狂背後,是一種他無法完全理解、卻足以讓他這種冷血殺手都感到心悸的、冰冷的緊迫感和洞察力。他只是在一次極短的彙報中,對張遠說了一句:“信息流很大,真假混雜。需要時間篩選。但‘混沌’和‘屏蔽場’這兩個詞,出現的頻率在異常增高。” 張遠聽後,只是眼神更加陰沉了幾分,然後要求凱文姜所有接收到的相關信息全給臨時總部發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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