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生死一線

第 13 章 生死一線

雁翎刀破空而來，刀鋒未至，凌厲的刀風已颳得穆清風面頰生疼。

他急忙側身，刀尖擦着咽喉掠過，帶起幾縷斷髮。

左臂傷口隱隱作痛，血珠順着指尖滴落在枯葉上，綻開一朵朵暗紅。

黑煞收刀而立，眉間疤痕在月光下更顯猙獰。

“現在最後問一次，顧雲飛是你甚麼人？”

穆清風抿緊嘴脣，長劍橫在胸前。師父的名諱從這幽冥閣殺手口中說出，讓他心頭劇震。

但多年來的謹慎讓他壓下疑問，只是暗暗調整內息。

只見刀光再起！

這一刀比先前更快三分，直取中路。穆清風急忙施展“流雲手”，劍光流轉如雲霞鋪展。

叮叮噹噹一陣急響，火星四濺。穆清風每接一刀，他虎口就麻上一分，劍招也滯澀一分。

黑煞的刀法毫無花哨，每一刀都直奔要害。穆清風且戰且退，腳下“隨風步”急轉，在刀光中艱難閃避。

嗤啦一聲，右肩衣衫被劃開，一道血痕浮現。

緊接着左腿一涼，褲管裂開，鮮血汩汩流出。

穆清風額頭沁出冷汗。這黑煞的武功遠在他之上，若非“隨風步”靈動非常，早已命喪刀下。

他試着刺出“驚鴻刺”，卻被對方輕易架開，震得他連退三步。

“你就這點本事？”黑沙啞的聲音帶着譏誚，“顧雲飛的驚鴻刺，你只學得皮毛。”

穆清風不答，只是全力運轉內息。懷中《九霄龍吟訣》的經文在腦中飛快閃過，那些往日晦澀難懂的字句，此刻在生死關頭竟漸漸清晰。

黑煞似乎失了耐心，雁翎刀一震，刀身泛起暗紅光澤。

穆清風心頭警鈴大作，急忙後躍。一道凌厲刀氣擦身而過，將他身後一棵合抱粗的槐樹攔腰斬斷！

穆清風被餘波震得氣血翻湧，喉頭一甜，硬生生將湧上的鮮血嚥了回去。

衣衫已被刀風割得破爛不堪，身上已然添了七八處傷口。

最深的在左肋，只差半分就傷及內臟。

黑煞步步緊逼，刀勢如狂風暴雨。穆清風被迫到一處斷崖邊，腳下碎石簌簌落下深澗。

濃霧在此處格外厚重，三五步外就難辨人影。

就在生死關頭，《九霄龍吟訣》的第二篇“見龍在天”的要訣忽然明晰。

內力運轉路線陡然改變，一股暖流從丹田升起，流遍四肢百骸。

恰在此時，黑煞一刀劈來，勢若雷霆。穆清風福至心靈，想起凌雲與幽冥閣交手時的劍招，竟不閃不避，長劍直刺而出。

這一劍快得超乎想象，劍尖顫動，化作數點寒星，直取黑煞咽喉、心口等要害。

這完全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黑煞顯然沒料到這少年竟敢搏命，刀勢一緩。

就這瞬息之間，穆清風的劍尖已至面前。黑煞雖然急忙揮刀格擋，卻還是慢了一分。

嗤的一聲，劍尖劃過黑煞左臂，帶起一溜血花。

雖然只是皮肉傷，卻讓黑煞動作一滯。

穆清風立即趁勢後躍，沒入在這濃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