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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味耕堂崩塌,涅盤火初燃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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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傍晚,剛過六點,天就灰濛濛地暗下來了。風順着老城區的巷子往裏鑽,捲起一地的枯葉,啪啪地拍在“味耕堂”那面斑駁的門牆上。警戒線歪歪扭扭地纏在門口的石獅子上,像一道剛撕開的傷口。

陳硯舟站在那兒,手裏緊緊攥着法院的傳票,指關節捏得發白。他身上是件洗得發舊的靛藍立領襯衫,袖口都磨毛了邊,左腕上掛着一枚銀製的湯勺飾品,隨着呼吸輕輕晃着。這地方,他從小走到大,閉着眼睛都認得路——可如今,卻要靠這一張紙才能進。而這張紙上,白紙黑字寫的是“查封”。

他是陳家獨子,二十八歲,金融系海歸,原本在投行做數據分析,整天西裝革履,坐在高樓裏算K線圖。三天前,老家一個電話打來,說“味耕堂”因用地溝油被人舉報,法院判了,經營權要移交別人。他不信,連夜就趕了回來。

他心裏清楚,父母做了一輩子人,清清白白,竈臺擦得能照出人影。可法律不信這個,法律只看證據。

門口堵着四個穿黑衣服的保安,人高馬大,胳膊交叉抱在胸前,眼神硬邦邦的。其中一個抬手攔他:“裏面正交接呢,閒人免進。”

“我是陳硯舟,”他嗓子發乾,“這店是我家祖業。”

那保安沒動,也沒接話,只把胳膊又橫高了幾分。

就在這時,屋裏傳來“哐”一聲悶響,像是木頭斷裂。緊接着是嘩啦啦一陣碎響——有甚麼重東西砸在了地上。

陳硯舟心裏一抽。

是牌匾。

他猛地撞開警戒線,朝裏衝。一個保安伸手攔他,他側身躲過,肩膀狠狠頂過去,硬是擠進了門。鞋底剛踏進門檻,他就看見喬振海抬起右腳,一腳踹在“百年老字號·味耕堂”那塊紅漆牌匾上。

牌匾轟然倒地,木框裂開,金粉簌簌地往下掉,像下了一場無聲的雪。

喬振海三十出頭,一身阿瑪尼西裝,金絲眼鏡架在鼻樑上,袖口還沾着點油漬。他慢悠悠拍了拍手,嘴角一揚:“法院都判了,你還來鬧甚麼?現在這兒歸我。”

陳硯舟衝上去想撿那塊最大的碎片,卻被喬振海一把推開:“滾出去,別髒了我新店的地。”

他踉蹌退了兩步,喉嚨發緊,聲音壓得低低的:“你們憑甚麼?”

“憑這個。”一個穿灰西裝的男人從旁邊走出來,手裏拿着份文件。他是趙德利的祕書,在市食藥監局做事,專門替領導處理“麻煩”。這人臉上沒甚麼表情,直接翻開文件念:“根據檢測報告,貴店長期使用非法回收油品,證據確鑿,程序合法。”

陳硯舟盯着那份報告,眼底冒火:“胡說!我們家用油全有臺賬,每一筆都能溯源!這種報告誰做不出來?”

“那你上訴去。”祕書合上文件,語氣淡得像白水,“但現在,這兒不歸你管。”

話沒說完,後屋一陣響動。兩個打手模樣的人推搡着一對中年夫妻走出來。男人背佝僂着,身上還套着那件穿了三十年的白廚師服,帽子歪了,鞋也掉了。女人瘦小,頭髮散亂,手裏緊緊抱着個瓷碗,碗裏是半碗沒喝完的白粥。

是陳建國和林美娟。

他們被粗暴地推到門口,腳下一絆,雙雙摔倒在角落那個餿水桶旁。桶邊鏽跡斑斑,油膩的殘湯潑了一地,濺在林美娟臉上、衣服上。

陳硯舟眼睛一下子紅了。

他轉身要衝過去扶人,一個保安突然從背後抽出電擊棍,猛地捅在他脊樑上。

電流瞬間炸開,肌肉不受控地抽搐,他膝蓋一軟,跪倒在地。張嘴想喊,卻發不出聲,喉嚨像被堵死,只有呼哧呼哧的喘氣聲。

視線模糊了,耳朵裏嗡嗡作響。

他看見母親掙扎着爬起來,不顧自己嘴角淌血,顫巍巍把手伸進那碗冷粥裏。她摸出一把小銀勺——古舊,小巧,勺柄上刻着個“陳”字。

那是陳家祖傳的湯勺,代代主廚隨身帶着,是傳承。

她用盡力氣,把勺塞進兒子發抖的手心。

冰涼的金屬貼上皮膚,立刻被溫熱的液體浸溼。是血。她的,還是他的,已經分不清了。

他死死攥住那把勺,指甲掐進掌心,疼得他清醒了一瞬。

就這一瞬,他看見喬振海走過去,一腳踩在父親掉落的廚師帽上,鞋底碾了兩下,冷笑:“老東西,也配談廚德?”

他又轉頭看林美娟,輕飄飄說:“下次掃垃圾,記得戴手套。”

周圍沒人說話。沒人上前。只有風穿過空蕩蕩的店堂,捲起幾張廢紙。

陳硯舟趴在地上,身子還在抖,意識一點點沉下去。但他沒閉眼,死死盯着那扇熟悉的廚房門,盯着父親佝僂的背,盯着母親染血的臉。

他在心裏吼了一聲,沒人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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