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1章 小皇帝總在要抱抱29

“羌無使臣罔顧兩國之誼，如此行徑，實乃對我北炎國威之挑釁！朕，決意揮師南下，一統羌無！”蕭辭輕抬手臂，揮袖而定戰端。

“臣願率部南下。”落羽沉聲道。

蕭辭凝視着他，心中明白應當即刻應允，讓攝政王前往乃是當下最優之選。攝政王的威望與能力，足以確保此次戰事的勝利。然而，他並不願讓其前去，或許是出於對戰場不確定性的恐懼，亦或是因爲他的親人皆因戰事殞命，又或許是因爲……他着實懼怕他也命喪疆場。

“陛下，微臣願率部南下，爲我北炎開疆拓土！”落羽沉聲道。

“微臣附議。攝政王深謀遠慮，戰無不勝，此次出征實乃上策。”右相見勢不妙，趕忙站出來，唯恐皇帝效仿先帝，再次親征遭遇不測。

“微臣等附議。”衆大臣心領神會，紛紛附和。

蕭辭聽着衆人齊聲附議，透過冕冠上垂下的冕旒，凝視着心意已決的落羽，沉默片刻，最終還是頷首應道：“既如此，朕便封愛卿爲鎮國大將軍，率十萬雄師南下，務必要一舉拿下羌無。”

“臣遵旨！”落羽面色凝重地拱手作揖，然後雙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向皇帝行禮領旨。

蕭辭立於龍椅之前，面色冷峻，毫無表情地凝視着落羽，他嘴脣輕抿，似有一縷難以覺察的憂慮。他的眼眸深邃如淵，仿若隱匿着無窮的情感與思慮。

少頃沉默，蕭辭終是啓脣：“……你，定要活着歸來見我。”

此寥寥數語，卻恰似重錘猛擊於落羽之心。他驀然抬頭，目光與蕭辭交匯，剎那間，似見其眼中關切與不捨之意。

落羽心潮翻湧，暖流頓生，但很快便回過神來，嘴角微揚，輕聲應道：“……”

然，方欲開口之際，他的喉嚨仿若被梗塞，致其失聲。他深吸口氣，竭力平撫內心波瀾，繼而又微笑言道：“臣鍾落，領旨！”

言罷，落羽徐緩起身，復向皇帝行禮，遂轉身而去。他步伐沉穩堅定，恰似未有絲毫之猶豫與遲疑。

蕭辭望着他的背影漸行漸遠，久久不能回神。直到右相一聲“陛下，臣還有本奏。”方纔恍然若失的醒過神來。

他一竟時不知讓鍾落出戰的決定究竟是否正確。

出征前夜·御書房

更漏三響，蕭辭指腹摩挲着虎符凹痕，忽聽窗外金甲輕撞。

陛下還未歇息？落羽披霜而來，未着朝服，只一襲墨色勁裝，腰間懸着先帝賜的斷玉刀——那是十年前蕭辭親手爲他繫上的。

燭火噼啪一跳，映出他頸側未愈的箭疤。蕭辭猛地攥緊虎符：明日出徵，哥哥何必——

臣來討個賞。落羽突然單膝壓上龍案，刀鞘抵住蕭辭咽喉，卻在肌膚相觸時化作羽毛般的輕撫：若臣活着回來…

他咬破食指，在虎符上畫了道血痕：陛下可否把這葬了臣全家的玩意兒…熔了鑄對婚戒？

（注：攝政王鍾落原爲驃騎將軍小兒子，因戰事父親和哥哥們皆死於沙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