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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2章 大將軍總在要人哄11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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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言風是在一種奇異的感覺中恢復意識的。

劇痛依舊在左臂和後背叫囂,但被一種更強烈的溫暖包裹着。鼻尖縈繞着濃重的藥味,混合着一種…甜絲絲的、暖融融的、極其熟悉的香氣?是…雪頂含翠?

他艱難地掀開沉重的眼皮。視線模糊了幾息才聚焦。

映入眼簾的,是頭頂熟悉的、繡着繁複雲紋的暖閣承塵。他躺在自己那張小牀上,身上蓋着厚實柔軟的錦被,後背和左臂都裹着厚厚的、帶着藥味的乾淨紗布。傷口依舊火辣辣地疼,但似乎被處理得很好,疼痛在可以忍受的範圍。

然後,他看到了牀邊的人。

溫落。

那個驕縱金貴的小少爺,此刻正趴在他的牀邊睡着了。小小的腦袋枕在自己交疊的手臂上,臉朝着他的方向。平日裏梳得一絲不苟的小辮子散了,幾縷柔軟的黑髮貼在汗溼的額角。那張總是粉雕玉琢的小臉,此刻透着一種疲憊的蒼白,眼瞼下有着淡淡的青影。長長的睫毛溼漉漉的,像是哭過很久。他的一隻手,還無意識地搭在柳言風蓋着的錦被邊緣,小小的手指蜷着,指節微微泛白。

牀邊的小几上,放着一個空了的青玉小碗,碗底還殘留着一點琥珀色的藥汁痕跡,旁邊則是一碟精緻小巧、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蜜餞果子。那股甜暖的雪頂含翠香氣,正從一隻溫在暖爐上的紫砂小壺裏嫋嫋飄出。

柳言風怔怔地看着眼前這一幕。

昏迷前的碎片瞬間湧入腦海:鬼魅般的刺客、冰冷的袖箭、他撲出去撞開溫落的決絕、後背撞上門框的劇痛、手臂被撕裂的冰冷麻木、溫落撲過來時那張佈滿驚恐淚水的臉、嘶啞絕望的哭喊“不準死”、還有那沾滿毒血的、顫抖着堵住他傷口的小手…

那些畫面如此清晰,帶着血腥和死亡的氣息。可眼前…只有趴在牀邊疲憊睡去的、安靜無害的小少爺,和滿室的藥香與暖茶氣息。

“唔…” 溫落似乎睡得並不安穩,小眉頭蹙起,發出一聲模糊的囈語,搭在錦被上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了一下,像是要抓住甚麼。

柳言風的心,像是被那聲囈語和那收緊的小手,輕輕捏了一下。一種極其陌生的、酸澀又溫熱的暖流,毫無預兆地衝垮了心頭殘留的冰冷壁壘,洶湧地瀰漫開來。恨意…那盤踞了太久太久的恨意,在這一刻,被這毫無防備的睡顏和昏迷中隱約感受到的、不眠不休的守護,衝擊得搖搖欲墜。

「目標生命體徵穩定!毒素清除率98%!精神核心持續震盪!黑化值:75.5%!宿主,你趴了三天,效果顯着!」 小籠包的聲音帶着一絲欣慰的疲憊。

柳言風的目光,緩緩從溫落疲憊的小臉,移到他依舊裹着紗布的左臂。那裏,曾爲他擋下致命的毒箭。他又看向溫落搭在錦被上的小手。這隻手,曾沾滿他的血,顫抖着想要救他。

就在這時,暖閣的門被輕輕推開。奶嬤嬤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藥汁,輕手輕腳地走進來。她看到柳言風醒了,臉上露出驚喜,剛要開口,卻被柳言風一個極輕的、帶着阻止意味的眼神止住了。

柳言風的目光,再次落回溫落身上。他極其緩慢地、用那隻沒有受傷的右手,極其輕緩地、帶着一種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小心翼翼,將被溫落壓住一角的錦被,輕輕往外拉了拉,讓溫落枕着的手臂能更舒服一點。

奶嬤嬤將這一切看在眼裏,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驚愕,隨即又化爲一種複雜的瞭然和欣慰。她無聲地將藥碗放在小几上,悄然退了出去。

柳言風做完這個細微的動作,便收回了手,重新閉上眼睛,彷彿依舊在沉睡。只是那緊抿的脣線,似乎柔和了那麼一絲絲。75.5%的黑化值深淵,冰層已化爲潺潺春水,雖然依舊深不見底,卻已帶上了溫度。

自那日之後,暖閣裏的空氣徹底變了。

溫落對柳言風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層驕縱任性的外殼還在,但內裏,卻毫不掩飾地傾瀉出洶湧的、近乎笨拙的“好”。

“小啞巴!喝藥!” 溫落端着一碗剛煎好的、黑乎乎的藥汁,小臉皺成一團,彷彿聞一下都要吐出來,卻還是硬着頭皮湊到柳言風牀邊,用命令的語氣掩飾着關切,“快喝!太醫說了,一滴都不許剩!苦也得喝!” 他甚至會像模像樣地拿起小銀匙,笨拙地舀起一勺,遞到柳言風嘴邊,眼神裏帶着點強裝的兇巴巴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柳言風沉默地看着他,又看看那勺苦得驚人的藥汁。他沒有說話,只是順從地張開嘴,將那勺藥喝了下去。苦澀的味道瞬間瀰漫口腔,他眉頭都沒皺一下。

溫落像是完成了一項重大任務,偷偷鬆了口氣,立刻把一旁那碟蜜餞果子推過來,語氣依舊硬邦邦:“…喏,賞你的!壓壓苦味!省得你苦着臉礙本少爺的眼!” 那碟蜜餞,總是最貴最好的,分量也最多。

柳言風依舊沉默,卻會依言拿起一顆蜜餞放入口中。甜膩的滋味瞬間沖淡了苦澀。他垂着眼睫,感受着那甜味在舌尖化開,也感受着牀邊那束帶着點期待和小得意的目光。

溫落開始變着法子蒐羅好東西“賞”給柳言風。

上好的金瘡藥?——“府庫裏翻出來的,放那兒也是落灰,賞你了!省得你傷口好得慢,還得本少爺伺候!”

質地柔軟、最適合養傷時穿的雲錦裏衣?——“裁縫做小了!本少爺纔不穿!便宜你了!”

甚至還有一柄未開刃、但做工極其精良的短匕(比之前抽屜裏那把更高級)?——“拿着防身!下次…下次再有不開眼的,別傻站着!” 他說這話時,眼神飄忽,耳根微紅,像是想起了那日的驚險,又像是在掩飾甚麼。

這些“賞賜”,不再像丟在石階上的包袱,而是被溫落用一種彆扭的方式,或塞進柳言風手裏,或直接放在他牀頭。每一次,他都會配上那驕橫的“賞你了”、“便宜你了”,但每一次,那眼神裏的關切和…某種笨拙的補償欲,都清晰可見。

柳言風照單全收。他沉默地換上新衣,沉默地將匕首貼身收好,沉默地喝着溫落端來的每一碗苦藥。他依舊抱着那個靛藍色的粗布包袱,只是抱得不再那麼緊,彷彿它已不再是唯一的慰藉。

他開始回應溫落那些頤指氣使的“命令”,並且做得更好。

“小啞巴!墨太淡了!”

柳言風沉默地拿起墨錠,多磨幾圈,墨汁濃黑髮亮。

“小啞巴!這花怎麼畫都畫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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