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3章 小替身總在要人寵1 （1/2）

京都的暴雨來得又急又猛，豆大的雨點砸在私人會所的落地窗上，發出令人煩躁的噼啪聲。落羽靠在意大利進口的真皮座椅上，修長的手指百無聊賴地敲擊着Baccarat水晶菸灰缸，一支價值上千元的Cohiba雪茄在缸邊緩緩燃燒，升起一縷青煙。

沈少，人帶到了。

隨着保鏢的通報聲，包廂那扇雕花紅木門被推開。一道閃電劈開夜幕，瞬間照亮了站在門口的清瘦身影——顧淮舟的白襯衫被雨水浸透，近乎透明地貼在單薄的脊背上，勾勒出優美的肩胛骨線條，像只折翼的鶴。

落羽眯起眼睛，不動聲色地打量着這個在原劇情中會把自己沉江餵魚的男人。顧淮舟比資料上的照片還要令人驚豔，溼漉漉的黑髮貼在蒼白的臉頰邊，左眼尾那顆淚痣在燈光下紅得刺目，明明處於絕對弱勢，卻依然挺直脊背，不肯彎折半分。

過來。落羽開口，聲音裏帶着與生俱來的傲慢。

顧淮舟緩步走近，在距離茶几三步遠的地方停下。雨水順着他的髮梢滴落在價值不菲的波斯地毯上，暈開深色的痕跡。他的睫毛上還掛着水珠，隨着眨眼的動作輕輕顫動，在燈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芒。

跪下。落羽命令道，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

包廂內的空氣瞬間凝固。顧淮舟的拳頭在身側攥緊，指節泛白，手背上青筋清晰可見。落羽能看到他眼中閃過的屈辱和憤怒，但最終，那雙修長的腿還是緩緩彎曲，膝蓋觸地時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悶響。

小籠包在意識海里尖叫：「警報！目標黑化值已達78%！還在持續上升！原劇情裏他簽完字當晚就把你沉江了！」

落羽在心裏翻了個白眼，表面卻依然維持着紈絝子弟的做派。他慢條斯理地從西裝內袋掏出一份燙金協議書，推到茶几對面，紙張與大理石桌面摩擦發出輕微的聲響。

簽了它。他的目光掃過顧淮舟被雨水打溼後變得半透明的襯衫，你母親的骨髓配型，明天就安排。

顧淮舟抬起眼簾，那雙本該含情的桃花眼裏凝着冰。他伸手接過協議書，指尖微微發抖，不知是因爲寒冷還是憤怒。落羽注意到他掌心有四個滲血的月牙印——想必是來之前自己掐出來的。

包廂裏只剩下紙張翻動的沙沙聲。落羽趁機重新打量這個未來的影帝——顧淮舟的側臉線條幹淨利落，鼻樑高挺，下顎線像是被精心雕刻過一般。即使現在狼狽不堪，也掩不住那股與生俱來的明星氣質。

每月五十萬零花錢，蘭庭公寓產權贈與，星辰娛樂頂級資源傾斜...顧淮舟念出協議條款，聲音低沉而嘲諷，沈少好大方。

落羽勾起脣角，轉動着左手小指上的尾戒：我對所有物一向慷慨。

「宿主！他心理活動顯示正在考慮如何毀屍滅跡！」小籠包緊張地調出數據面板，「黑化值突破80%了！他連沉江地點都選好了！」

顧淮舟突然抬頭，雨水順着他的下頜滑落，砸在協議書上暈開墨跡：沈少要我做甚麼？

閃電再次亮起，照亮了他眼中的決絕。落羽知道，此刻的顧淮舟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出賣身體，換取母親的生機。

但落羽不是原主，他有完全不同的計劃。

我要你...落羽突然傾身向前，帶着Jo Malone柑橘古龍水的氣息逼近顧淮舟，在對方本能後仰時，一字一頓地說，當影帝。

萬寶龍鋼筆一聲掉在地上，滾出老遠。

顧淮舟的表情凝固了，眼中的冰冷第一次出現裂痕：甚麼？

柏林、戛納、威尼斯...落羽掰着手指數，我要你拿遍所有A類電影節的最佳男主。他俯身撿起鋼筆，塞回顧淮舟手中，指尖不經意擦過對方冰涼的掌心，籤吧，我的小金絲雀。

顧淮舟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警惕、困惑、懷疑交織在一起。他抿了抿蒼白的脣，聲音沙啞：爲甚麼是影帝？

落羽靠回沙發，點燃一支新的雪茄，在煙霧繚繞中露出一個玩世不恭的笑容：因爲啊...他望着ICU方向亮起的燈光，脣角勾起惡劣的弧度，我想看高高在上的神明，爲我墜入凡塵的樣子。

顧淮舟的手指緊了緊，最終還是在協議書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落羽注意到他的簽名遒勁有力，完全不像一個被逼到絕路的人應有的筆跡。

很好。落羽收起協議書，打了個響指，阿杰，送顧先生去醫院。告訴李主任，用最好的醫療團隊，費用記我賬上。

保鏢領命上前，顧淮舟卻站在原地沒動：沈少不驗貨？他的語氣帶着自嘲和挑釁，畢竟花了大價錢。

落羽大笑起來，笑聲在豪華包廂裏迴盪。他走到顧淮舟面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顧淮舟的皮膚冰涼，帶着雨水的溼潤，但落羽能感覺到下面湧動的熱血。

急甚麼？落羽拇指擦過那顆淚痣，我要的是站在領獎臺上的顧淮舟，不是現在這個......他故意上下打量，落湯雞。

顧淮舟的瞳孔微微收縮，顯然沒料到這樣的回答。落羽滿意地鬆開手，轉身走向包廂門口，在離開前最後回頭看了一眼：明天早上九點，星辰娛樂見。遲到一秒，協議作廢。

走出會所，暴雨已經變小。落羽坐進等候多時的賓利慕尚，長舒一口氣，昂貴的真皮座椅發出輕微的聲響。

「宿主！目標黑化值降到75%了！你是怎麼想到這招的？」小籠包興奮地在意識海里轉圈。

落羽望着窗外模糊的燈光，輕聲道：因爲我知道，顧淮舟最恨的不是被包養，而是被當成玩物。他轉動無名指上的家傳戒指，給他尊嚴和夢想，比給他錢更有效。

車子緩緩駛離，落羽沒看到的是，會所二樓窗口，顧淮舟正凝視着遠去的車影，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協議書最後一頁的條款——甲方承諾全力支持乙方演藝事業，直至乙方獲得國際A類電影節最佳男主角獎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