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村民議論起變化，老太暗查尋把柄

“私藏撫卹金？虐待孩子？”餘晚星反覆咀嚼着這兩個詞，只覺得荒唐又憤怒。她攥緊拳頭，指尖掐得掌心發疼，強壓着情緒問道：“官差大哥，您說的這些都是無中生有！我男人戰死至今，官府的撫卹金連影子都沒見着，怎麼談得上私藏？我要是虐待孩子，他們能有現在的氣色嗎？”

官差低頭看了眼手裏的冊子，又抬眼掃過院子裏的孩子——許明正護在弟弟妹妹身前，許寶被許蘭抱着，小臉上雖有怯意，卻透着健康的紅暈，確實不像被虐待的樣子。他皺了皺眉：“可舉報人說的有鼻子有眼，還說你最近突然有錢給孩子買肉做新衣服，錢的來路不明。”

“錢是我賣野菜賺的！”餘晚星快步走進屋，拿出藏在貼身布兜裏的銅錢，還有昨天從鎮上買布的收據，“官差大哥您看，這是我每天去後山挖野菜，拿到鎮上糧站賣的錢，糧站的老周能作證；這是買布的收據，布店的王掌櫃也能證明。我要是真有撫卹金，還會天天去挖野菜嗎？”

官差接過銅錢和收據，仔細看了看。收據上的日期、金額都寫得清楚，銅錢上還沾着些許泥土，確實像是辛苦賺來的。他沉默片刻，開口道：“我知道了，這事我會回去覈實。要是舉報人說的是假的，官府會追究他的責任。你最近也別出門太遠，要是有需要，我還會來找你。”

“謝謝官差大哥明察！”餘晚星鬆了口氣，送走官差後，後背已經驚出一層冷汗。不用想也知道，這肯定是石老太或者牛強搞的鬼——他們見明着搶不到好處，就想靠官府來打壓她。

“娘，他們還會來嗎？”許明拉着餘晚星的衣角，小聲問，眼裏滿是擔憂。

“不會了，官差大哥會查清楚的。”餘晚星摸了摸他的頭，勉強笑了笑，“別擔心，娘會保護好你們的。”

可她心裏清楚，這事絕不會就這麼算了。石老太和牛強沒達到目的，肯定還會想出別的法子來搗亂。

果然，當天下午，村裏就傳開了閒話。石老太拄着柺杖，在村口的大槐樹下坐着，逢人就說：“我那媳婦餘晚星，不知道在哪藏了撫卹金，天天給孩子買肉喫，卻不管我這個婆婆的死活。我去找她要，她還敢跟我頂嘴，真是不孝！”

有不知情的村民問：“真有這事？官府不是還沒發撫卹金嗎？”

“怎麼沒有！”石老太拍着大腿，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我聽說早就發了，被她偷偷藏起來了！她還虐待孩子，之前孩子面黃肌瘦的，就是被她餓的，現在不過是裝樣子給人看！”

可大多數村民都不買賬。有人看到餘晚星每天天不亮就揹着竹籃去後山，天黑纔回來，身上總沾着泥土；有人收到過她送的新鮮野菜，知道那野菜確實鮮嫩；還有人見過孩子們現在的樣子，一個個精神頭十足，根本不像被虐待的。

“我看是你想搶人家的錢吧？”有個大嬸忍不住反駁，“晚星帶着七個孩子多不容易，每天挖野菜賣錢，你不幫襯就算了，還到處造謠，不怕遭天譴嗎？”

“就是啊，上次你偷人家的布，還是趙大叔揭穿的，現在又來造謠，臉呢？”

石老太被說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卻還嘴硬：“我沒造謠！你們等着瞧，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們知道她的真面目！”說完，拄着柺杖，灰溜溜地走了。

這些話很快就傳到了餘晚星耳朵裏。許明從外面回來，氣鼓鼓地跟她說：“娘，石老太又在外面說您壞話，說您藏了撫卹金，還虐待我們，我跟她吵了一架！”

餘晚星心裏一暖，拉着許明的手，柔聲說：“別跟她一般見識，清者自清，村民們都知道真相，不會相信她的。”

“可我就是氣不過！”許明噘着嘴，“她憑甚麼說您壞話，您每天那麼辛苦，都是爲了我們。”

“娘知道你心疼娘，”餘晚星摸了摸他的頭，“以後再聽到她這麼說，別跟她吵，跟村民們解釋清楚就好。咱們只要過好自己的日子，比甚麼都強。”

許明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突然想起甚麼，又說：“娘，今天我幫您去後山‘運菜’的時候，遇到了王嬸，她問我您在哪挖的野菜，我按照您說的，跟她說咱們運氣好，總能挖到好野菜，她還誇您厲害呢。”

“許明真乖。”餘晚星笑着說，心裏暗暗慶幸——許明越來越懂事，知道幫她遮掩空間的祕密了。

當天晚上，等孩子們都睡熟了，餘晚星悄悄進入空間。黑土地上的小麥又長高了不少，已經快到膝蓋了，綠油油的麥穗隨風擺動，看起來生機勃勃。她走到泉眼邊，接了些靈泉水，小心翼翼地澆在小麥上——按照這個速度，再過幾天，小麥就能成熟了。

她又去看了看蔬菜區，之前種的蘿蔔和白菜也都長得很好，蘿蔔纓子綠油油的，白菜葉子也舒展開來，看起來很快就能收穫了。

“等小麥和蔬菜都成熟了，就能賺更多的錢了。”餘晚星心裏盤算着，“到時候，先給孩子們做幾身新衣服，再買些肉，讓他們好好補補身體，然後攢夠錢，請個先生教他們讀書。”

就在她沉浸在對未來的憧憬中時，院牆外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餘晚星心裏一緊，連忙退出空間，走到窗邊，掀開一點窗紙往外看。

月光下，一個黑影正蹲在院牆外，偷偷地往院子裏看。那黑影的體型，看起來很像石老太！

餘晚星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石老太這是還不死心，晚上又來偷看？她想幹甚麼？是想找機會偷東西，還是想繼續找她的把柄？

她緊緊攥着拳頭，屏住呼吸，看着黑影在院牆外蹲了一會兒，又悄悄地退走了。

餘晚星鬆了口氣，卻還是不敢放鬆警惕。她知道，石老太這次沒找到把柄，肯定還會再來。她必須儘快想辦法，讓石老太和牛強徹底不敢再來招惹她們。

可她不知道，此時的石老太，正偷偷地往牛強家走。她心裏盤算着——既然明着來不行，那就來暗的，她要跟牛強聯手，給餘晚星一個教訓，讓她知道，誰纔是石家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