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夜半泣·柴房鼠啃嫁衣殘 (1/5)
絕對的黑暗。
時間、空間、聲音、甚至自身的呼吸和心跳,彷彿都在這一刻被這粘稠如墨的黑暗吞噬、凝固了。
冷焰僵在原地,每一寸肌肉都繃緊到了極致,如同被冰封。冷汗無聲地從額角滑落,沿着臉頰冰冷的曲線,滴落在積滿厚塵的地面上,發出微不可聞的“啪”的一聲,在這死寂中卻如同驚雷炸響。
她死死咬住自己的下脣,用疼痛來對抗幾乎要衝口而出的驚喘。
那是甚麼聲音?
「噠……噠……噠……」
極其輕微,帶着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規律性,彷彿某種液體從高處滴落,敲打在石面上。聲音似乎來自密室更深、更遠的角落,被層層疊疊的書架和箱篋阻擋、扭曲,顯得幽遠而模糊,卻又無比清晰地鑽進她的耳朵,在她緊繃的神經上一下下敲擊。
是水?這地下深處,怎麼會有滴水聲?是某種機關?還是……真的有甚麼活物被困在這裏,發出的瀕死呻吟或……別的甚麼?
無數恐怖的猜想如同毒藤般瞬間纏繞住她的心臟,勒得她幾乎窒息。民間志怪傳說裏那些關於地底冤魂、不腐屍怪的故事不受控制地湧入腦海。
不!冷靜!必須冷靜!
她在心中瘋狂地吶喊,強迫自己從那幾乎要碾碎理智的恐懼中掙脫出來。
如果是人,或者甚麼危險的活物,不可能在她弄出那麼大動靜(撬動暗門、爬行)之後毫無反應,只發出這種單調的聲音。
更可能的是……某種自然現象?滲水?或者是……某種她尚未理解的機關運作時發出的異響?
對,機關!這密室本身的存在就證明了其建造者的巧思和隱祕,設置一些發出怪聲、嚇退闖入者的機關,並非不可能。
這個相對理性的判斷像一根救命稻草,讓她稍微找回了一點對身體的控制權。
她不能一直待在這裏。無論那聲音是甚麼,她都必須弄清楚。否則,這個未知的恐懼將永遠成爲她心裏的陰影,甚至可能讓她錯失密室中真正重要的東西。
而且,上面的雲鬟她們還在苦苦等待,時間拖得越久,暴露的風險就越大。
深吸一口冰冷而陳腐的空氣,肺部火辣辣地疼。她緩緩地、極其緩慢地蹲下身,將幾乎要僵硬的身體放低,儘量減少自己的目標,同時用手在冰冷的地面上摸索。
她記得剛纔吹熄蠟燭時,似乎聽到了蠟燭掉落的輕微滾動聲。
指尖觸碰到一層厚厚的、細膩的灰塵。她屏住呼吸,耐心地擴大摸索範圍。
終於,在幾乎要絕望時,她的指尖碰到了一個略微滾圓、帶着一點點餘溫的硬物——是那半截蠟燭!
她心中一陣狂喜,小心翼翼地將蠟燭撿起,緊緊握在手裏。有了它,就有了光明,就有了對抗這未知黑暗的武器。
但她不敢立刻點燃。萬一那聲音真是某種活物,光亮會立刻暴露她的位置。
她需要先適應黑暗,並儘可能判斷聲音的來源和性質。
她維持着蹲踞的姿勢,像一尊石像般一動不動,將所有感官的敏銳度提升到極限。
眼睛在極度黑暗中努力適應,漸漸能模糊分辨出近處一些巨大箱篋的輪廓,如同蟄伏的巨獸。
耳朵仔細捕捉着那「噠…噠…」聲。
聲音似乎……沒有移動?一直維持着固定的頻率和響度。而且仔細聽,似乎還夾雜着非常非常微弱的水流聲?像是極細小的溪流在石縫中蜿蜒。
又等待了彷彿一個世紀那麼漫長,除了那規律的水滴聲,再沒有任何異響出現。
恐懼感逐漸被強烈的好奇心和冒險的衝動所取代。
她決定冒險點燃蠟燭。如果真是機關或自然現象,看了明白也就放心了。如果真是活物……她握緊了袖中那把冰冷的、沾過潲水的短刀。雖然鈍,但拼死一搏,也未必沒有機會。
再次深吸一口氣,她從懷中摸出火摺子——這是她之前從柴房裏找到的、不知道哪個下人遺落的舊物,一直貼身藏着。
「嚓……」
極其輕微的一聲摩擦,火摺子亮起一點微弱的火星。她用手小心攏着,迅速點燃了蠟燭的捻子。
昏黃的光芒再次亮起,雖然微弱,卻瞬間驅散了周遭一小片令人心悸的黑暗,將她的身影投在佈滿蛛網的書架上,搖曳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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