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鐵鏈捆·蓮姬哭罵“賤人栽贓” (1/3)
柴房內死寂無聲。
方纔還充斥着蓮姬尖厲指控與婆子們附和喧囂的狹小空間,此刻彷彿被驟然抽乾了所有空氣,只剩下一種近乎凝固的、令人心臟驟停的恐懼。所有人的目光,都如同被無形的釘子釘死在了那兩張重疊又分開的血色印記上——羊皮圖上那陳舊發黑的血指印,和冷焰手腕上新鮮刺目的傷口。
蕭絕那句冰冷的、帶着致命諷刺的反問,如同淬了毒的冰錐,不僅狠狠刺穿了蓮姬,也讓在場每一個參與了“搜查”和“作證”的婆子侍衛,瞬間如墜冰窟,四肢百骸都透出寒氣來。
「不……不可能……這不可能!」蓮姬第一個從這致命的僵滯中掙扎出來,她的聲音扭曲變形,充滿了極度驚恐下的癲狂和否認,「假的!都是假的!王爺!是這賤人!是冷焰搞的鬼!她一定用了甚麼妖法!對!妖法!北狄來的妖女!她……」
「閉嘴。」
蕭絕的聲音並不高,卻像一把冰冷的鐵尺,精準地抽打在蓮姬的瘋喊之上,瞬間將她所有未出口的讕言都堵了回去。
他甚至沒有再看蓮姬一眼。他的目光,如同盤旋在腐肉上空的鷹隼,緩慢而極具壓迫感地掃過地上跪着的那幾個抖成篩糠的婆子。
「你,」他的指尖隨意地點向那個最初從鼠洞裏掏出油布包的張嬤嬤,「再說一遍。這東西,是怎麼發現的?」
張嬤嬤早已面無人色,牙齒咯咯作響,聽到蕭絕點名,嚇得幾乎癱軟在地,磕頭如搗蒜:「回…回王爺…是…是奴婢…奴婢從那個牆角的鼠…鼠洞裏…摸…摸出來的…千真萬確…王爺明鑑啊…」她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充滿了絕望的哀求。
「哦?鼠洞?」蕭絕的語調平直,聽不出喜怒,「甚麼樣的鼠洞?有多深?裏面除了這個,還有甚麼?摸出來的時候,油布包是甚麼狀態?沾了多少泥土?鼠糞是新鮮的還是陳舊的?說仔細點。」
一連串極其細緻、甚至堪稱苛刻的問題,如同冰冷的雨點砸下來。這些問題,每一個都精準地指向了“證據”形成的邏輯鏈條。
張嬤嬤徹底傻了。她當時只想着在蓮姨娘面前表現,搶着從洞裏掏出東西,哪裏觀察得那般仔細?更何況,那鼠洞……那鼠洞本身或許就沒那麼深,油布包或許……或許塞得並不那麼費力……上面的泥土……她當時光顧着興奮,哪裏記得清是多是少,是鮮是陳?
「奴…奴婢…奴婢……」她支支吾吾,冷汗如同瀑布般從額頭滾落,眼神慌亂地四處亂瞟,根本答不上來。
「李侍衛,」蕭絕的視線又轉向那名之前附和認出佈防圖的侍衛,「你方纔說,此乃邊境佈防詳圖。你且告訴本王,圖中黑風坳東南側第三處崗哨,標註的換防時辰是幾更?駐紮兵力幾何?帶隊校尉姓氏爲何?」
那李侍衛聞言,臉色瞬間比死人還要難看。他不過是早年隨軍時認得幾個字,大致看出這是邊境地圖和兵力符號,方纔爲了在蓮姬面前顯擺,才脫口而出是“佈防詳圖”,哪裏能看清並記住那些纖毫畢現的細節?更別說甚麼帶隊校尉的姓氏了!
「屬下…屬下愚鈍…方纔…方纔只是遠遠瞥見,未曾…未曾看清細處…」他匍匐在地,聲音發顫,之前的篤定早已蕩然無存。
「看不清細處,便能一口咬定是通敵鐵證?」蕭絕的聲音依舊沒甚麼起伏,但其中的寒意卻讓李侍衛如遭鍼砭,抖得更加厲害。
蓮姬聽着這一問一答,看着自己帶來的人一個個漏洞百出、醜態畢現,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冰冷的恐懼如同毒蛇,死死纏住了她的心臟,越收越緊,幾乎要讓她窒息。她猛地抬頭,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尖聲道:「王爺!即便如此!即便他們記不清細節!但這圖總是從她房裏搜出來的!總是事實!這血指印…這血指印定是這賤人之前不小心留下的!對!一定是這樣!」
「之前?」蕭絕終於緩緩地將目光重新投向她,那眼神裏的冰冷和嘲弄,幾乎能將人的靈魂凍結,「蓮姬,本王再問你一次。你確定,這油布包,是剛剛從那個佈滿新鮮鼠糞的洞深處,‘第一次’被起出來的?在此之間,絕無任何人可能將其放入、又或者…取出再放入?」
「我…我…」蓮姬張着嘴,那個「是」字卻卡在喉嚨裏,怎麼也吐不出來。因爲她突然想起,在張嬤嬤發現油布包之前,似乎…似乎有一個瞬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冷焰那詭異舔舐傷口的動作吸引了過去…雖然極其短暫,但那個牆角…那個鼠洞…
而一直沉默如同背景的冷焰,在此刻,幾不可查地、極其輕微地動了一下她垂在身側的右手。袖口微晃,似乎只是無意識的動作。
但一直用眼角餘光死死鎖定她的蓮姬,卻如同溺水之人看到了最後一根浮木,猛地指向冷焰,聲音淒厲得破了音:「是她!王爺!是她搞的鬼!剛纔!就在張嬤嬤發現之前!她動了!她的手動了!一定是她趁我們不注意,把東西塞回洞裏的!她想陷害我!王爺!您要信我啊!」
這個指控,比起之前,更加荒謬無力,充滿了狗急跳牆的瘋狂。
蕭絕看着她,眼神裏的那點嘲弄終於徹底轉化爲了毫不掩飾的厭惡和冰冷的殺機。
「哦?你的意思是,」他慢條斯理地開口,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重重的耳光,扇在蓮姬臉上,「她不僅能未卜先知,算準了你今日會來搜查,提前備好這份‘大禮’;還能在衆目睽睽之下,算準了所有人都會被她的動作吸引,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一份她‘剛剛’用‘新鮮’傷口對應的‘陳舊’血指印僞造的‘證據’,精準地塞回那個你聲稱佈滿新鮮鼠糞、無人動過的鼠洞最深處,等着你的人去‘發現’?」
他頓了頓,微微俯身,逼近臉色已經慘白如紙、瞳孔因極度恐懼而放大的蓮姬,聲音壓得更低,卻更加危險:
「還是說,你覺得本王看起來……很像一個傻子?」
最後那句話,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徹底擊碎了蓮姬所有的心理防線。
「不……不是的……王爺……妾身不是這個意思……妾身……」她語無倫次,涕淚橫流,所有的嬌媚風情、算計心機,在絕對的權力和致命的證據鏈面前,都化爲了最不堪的醜態。她癱軟在地,徒勞地想去抓蕭絕的衣角,卻被對方嫌惡地避開。
蕭絕直起身,不再看她那令人作嘔的模樣。他臉上的最後一絲情緒也收斂殆盡,只剩下帝王般的冷漠和威嚴。
「人贓並獲,」他冰冷的目光掃過全場,最終定格在蓮姬身上,下達了判決,「卻並非獲的她冷焰的贓,而是你蓮姬的贓。構陷王妃,妄圖以僞證挑起事端,禍亂王府,其心可誅!」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蓮姬發出殺豬般的嚎叫,拼命磕頭,額頭瞬間一片青紫,「是妾身糊塗!是妾身鬼迷心竅!是妾身嫉妒冷焰!求王爺看在往日情分上,饒妾身一命吧!王爺——!」
那幾個婆子和侍衛也嚇得魂飛魄散,跟着拼命磕頭求饒,柴房地面上很快便見了血痕。
蕭絕卻彷彿沒有聽到這些哀嚎,冷漠地下令:「來人。」
一直守在門口的心腹侍衛立刻應聲而入,態度恭敬而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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