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鼠道深·匍匐暗行現密門2 (1/6)
被擡回西邊小院的那個夜晚,冷焰幾乎徹夜未眠。
並非因爲這陋室比柴房更寒冷,也並非因爲門外依舊鎖着的禁錮,而是因爲貼肉藏着的那兩樣東西——那片染血的碎瓷,以及那把冰涼刺骨、形狀奇特的銅鑰匙。
它們像兩塊灼熱的炭,燙着她的皮膚,更灼燒着她的心神。
希望與危險並存。機遇與陷阱僅一線之隔。
那個啞巴老嫗究竟是誰的人?這把鑰匙又是開啓何處的?素問醫女那個無意的箭頭暗示,與老嫗送來鑰匙,是巧合還是同一條線上的謀劃?蕭絕將她移出柴房,是真怕她死在那裏惹麻煩,還是另一種形式的監視和試探?
無數個問題在她腦中盤旋,織成一張模糊而危險的網。
但她深知,在這龍潭虎穴之中,猶豫即是死亡。無論背後是深淵還是捷徑,她都必須走下去。賭,尚有一線生機;不賭,便只能在屈辱和寒冷中緩慢枯萎。
天亮後,送飯來的依舊是那個啞巴老嫗。她低着頭,目光躲閃,將一碗照得見人影的稀粥和一個黑硬的窩頭放在桌上,便想如同被火燒一般匆匆離開。
「等等。」冷焰開口,聲音依舊帶着病弱的沙啞,卻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老嫗的身形僵在門口,肩膀微微縮緊,緩慢地轉過身,渾濁的眼睛裏充滿了戒備和恐懼,像是生怕冷焰再做出甚麼驚人的舉動。
冷焰沒有靠近她,只是坐在牀邊,目光平靜地看着她:「今天的粥,似乎比昨日更稀了。」
老嫗愣了一下,隨即飛快地比劃着手勢,嘴裏發出「啊啊」的急切氣音,似乎在解釋着甚麼,又像是在求饒。
冷焰看不懂她的手語,但能讀懂她眼中的驚恐。她放緩了語氣,彷彿只是隨口一提:「罷了,這世道,誰都不容易。你且去吧。」
老嫗如蒙大赦,幾乎是踉蹌着退了出去,門再次被從外鎖上。
冷焰走到桌邊,看着那碗清可見底的粥和那個能砸死人的窩頭,眼神冰冷。她拿起窩頭,慢慢掰開,一點點艱難地嚥下去。食物是維持體力最基本的東西,再難喫,也得喫。
整個白天,她都表現得異常安分。大部分時間都躺在牀上,似乎真的因病虛弱不堪,偶爾起來喝口水,或是在窗邊站一會兒,看着外面被木條分割的、灰濛濛的天空。
她在觀察,在記憶。觀察院外巡邏守衛交替的規律,記憶每一次腳步聲響起和遠去的時間間隔。
這裏的守衛顯然不如柴房外那般嚴密,或許蕭絕覺得這荒僻小院本身就已是最好的牢籠。
下午,素問醫女又來了一次,依舊是那副清清冷冷、公事公辦的模樣。她重新給冷焰號了脈,留下兩包藥粉。
「鬱結稍解,但寒氣未除,還需靜養。」她說着,打開藥包,示意冷焰如何沖泡服用。她的手指纖細白皙,動作不疾不徐。
就在她低頭整理藥包時,她的指尖似乎無意識地在桌面上敲擊了幾下——**兩重一輕,再三重一緩**。
冷焰的心猛地一跳!這不是北狄的暗號,而是她母妃生前偶爾會提起過的、前朝宮廷內曾流傳過的一種極隱祕的聯絡信號,意爲「**夜、三更、慎行**」!
這個素問,她到底是誰?!她不僅認得北狄暗號,竟還通曉前朝祕辛?!
冷焰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面上依舊是一派病弱的平靜,甚至帶着一絲感激:「多謝醫女費心。」
素問抬起眼,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極深,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些甚麼,但最終又歸於平淡。「分內之事。」她拎起藥箱,「王妃按時服藥便是。」說完,便轉身離去。
送來的藥,冷焰依舊悉數倒進了牆縫。她不能確定這裏面是否加了別的東西。在這府裏,除了自己,她誰都不能信。
夜幕,終於再次降臨。
今晚無月,夜色濃稠如墨,寒風颳過窗欞,發出嗚咽般的嘶鳴,正是夜行者最好的掩護。
冷焰和衣躺在牀上,耳廓微動,捕捉着外面的一切聲響。更夫的梆子聲遙遠而模糊,巡邏的腳步聲規律地響起,又規律地遠去。
她的心跳,隨着時間一點點流逝,逐漸加速。
袖中,那枚碎瓷片已被她的體溫焐得溫熱,邊緣銳利的觸感時刻提醒着她復仇的執念。貼肉處,那把銅鑰匙卻依舊冰冷堅硬,如同一個等待揭曉的謎題。
終於,遙遠地傳來了打更人拖長了調子的聲音:「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三更了!
冷焰倏地睜開眼,眼中沒有絲毫睡意,只有一片冰冷的銳光。她悄無聲息地滑下牀,赤足踩在冰冷的地面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她走到窗邊,透過木條的縫隙向外望去。院子裏一片漆黑,只有遠處廊下偶爾晃過的燈籠微光,勾勒出枯樹猙獰的枝椏輪廓。巡邏的守衛剛剛過去,下一班至少要半柱香後纔會經過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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