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啞藥疑雲·風雨欲來暗潮湧 (1/5)
蓮姬那尖利的咒罵和踹門聲彷彿還縈繞在耳際,空氣中卻已只剩下塵埃落氣味的冰冷死寂。
冷焰緩緩從牀上坐起,身上被粗暴踹門驚出的冷汗與地底帶回的污穢黏膩地交織在一起,帶來一陣陣反胃的噁心。膝蓋和手掌的傷口在最初的麻木過後,開始發出針扎似的刺痛。
但她此刻完全顧不上這些。
蓮姬的羞辱,如同過往無數次一樣,只在她心湖表面吹過一陣無關痛癢的微風,連一絲漣漪都未曾真正留下。她的全部心神,早已沉入那更深、更暗、更兇險的漩渦之中——昨夜密室裏的驚魂一刻,以及剛剛素問醫女留下的那一點神祕的深褐色藥末。
她攤開掌心,那一點點不起眼的藥末靜靜地躺在她的紋路里。
北狄王室祕傳的啞藥。
素問……
這個清冷得彷彿不食人間煙火、每次診脈都例行公事般的醫女,她究竟是誰?是敵?是友?留下這啞藥,是警告她閉嘴,免得泄露了某些不能讓她知道的祕密?還是……在向她傳遞一個極其隱晦的信號——一個需要她暫時“失聲”的場合即將到來?
無數的疑問在冷焰腦中盤旋碰撞。
若素問是蕭絕的人,昨夜密室之後,來的就不該是一點啞藥,而是索命的絞索。若她是北狄舊部,又爲何用如此隱晦到近乎危險的方式聯絡?這更像是一種試探,一種不露痕跡的、將自己完美隱藏在幕後的操控。
冷焰捻起一點藥末,湊近鼻尖。極淡的、被濃郁草藥氣息掩蓋的特殊辛味確認無誤。是那種藥。
她走到房間角落那半桶冰冷的、用於洗漱的清水旁,沒有絲毫猶豫,將指尖那點藥末彈了進去。剩餘的,她用一小片碎布仔細包好,塞回貼身的暗袋。
無論素問目的爲何,這藥,或許很快就能派上用場。有備無無患。
接下來的兩天,冷焰將自己徹底活成了王府衆人眼中那個懦弱、認命、苟延殘喘的廢妃形象。
送來的食物依舊粗糲難以下嚥,她面無表情地慢慢喫完。窗外經過的僕役竊竊私語,聲音“恰好”能讓她聽見。
「……還以爲自己是甚麼金枝玉葉呢,呸!」
「……蓮側妃心善,還讓她活着,換我早一根白綾結果了她,省得礙眼……」
她只是低着頭,蜷縮在牀角,彷彿甚麼都沒聽見,唯有在無人看見的陰影裏,那雙眼睛才銳利如鷹,一遍遍在腦中描摹、鞏固、推演着那幅驚心動魄的北境佈防圖,思考着每一個細節,每一個可能的漏洞,以及……將它送出去的最佳路徑和人選。
直接送回北狄?路途遙遠,關卡重重,她如今孤身一人,無異於天方夜譚。即便成功送出,北狄國內局勢不明,這份情報最終會落入誰手,是忠於王室的舊部,還是早已倒戈蕭絕的叛徒?她不敢賭。
那麼,就在胤朝內部點燃這把火?
她的目光穿透破敗的窗欞,望向胤都皇城那模糊而威嚴的輪廓。朝堂之上,並非鐵板一塊。蕭絕權傾朝野,但忌憚他、怨恨他、試圖從他手中分權奪利的人,絕不會少。尤其是……那位深居宮禁、年歲漸長卻遲遲未能親政的小皇帝,以及圍繞在他身邊的那羣帝黨清流和世家舊勳。
若他們能得到這份關乎邊境安危、足以證明蕭絕“心懷叵測”的佈防圖……朝堂之上,必將掀起滔天巨浪!
這比直接將圖送回北狄,更能攪亂局勢,更能讓蕭絕焦頭爛額!
而混亂,正是她目前最需要的沃土。
思路逐漸清晰,但如何將情報送達,仍是橫亙在前的巨大難題。她如同被困在黃金籠中的雀鳥,看得見外面的天空,卻找不到那扇開啓的門。
機會,總是在人最意想不到的時候,以最意想不到的方式叩門。
第二天下午,天色陰沉得厲害,烏雲低垂,壓得人喘不過氣,一場暴雨似乎在醞釀之中。
素問醫女再次前來診脈。時間比往常略早了一些。
她依舊穿着那身半新不舊的素色衣裙,藥箱挎在臂彎,神情是一貫的清淡冷漠。進屋,放下藥箱,淨手,一系列動作流暢而沉默,帶着一種隔絕於外的疏離感。
「伸手。」她的聲音平淡無波,像在對待一件沒有生命的器物。
冷焰依言伸出蒼白瘦弱的手腕,擱在脈枕上。指尖微涼,搭上她的脈搏。
房間裏很靜,只有彼此輕微的呼吸聲。冷焰垂着眼睫,目光卻落在素問那雙乾淨修長、卻帶着常年搗藥研磨留下的細微薄繭的手指上。
「脈象浮緊,邪寒未去,反有入裏之象。」素問收回手,一邊打開藥箱取紙筆,一邊淡淡道,「夜間可還安眠?」
冷焰怯怯地搖頭,聲音細弱:「總是驚醒……聽到一點動靜就害怕……尤其是夜裏巡邏的守衛腳步聲,總覺得……覺得像是有人要闖進來……」她說着,身體配合地微微發抖,將一個受盡驚嚇、脆弱不堪的棄婦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
素問提筆寫字的手幾不可查地頓了一下。她沒有抬頭,墨跡在粗糙的紙面上洇開一小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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