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夜梟啼·密道驚聞先帝泣 (1/6)
院門外板子落在肉體上的沉悶聲響和淒厲的哀嚎求饒聲,持續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才漸漸微弱下去,最終歸於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
寒風捲過,似乎還能帶來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
小院裏,冷焰蜷縮在乾草堆中,一動不動,彷彿早已在這種持續的恐怖音響中麻木,或是昏睡過去。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臟在胸腔裏跳得多麼沉穩有力,她的思維又是何等清晰冰冷。
王瑾沒有立刻離開。
院門外傳來他刻意壓低、卻依舊難掩惶恐和諂媚的嗓音,是對着新增加的守衛們吩咐:「都給咱家打起精神!眼睛瞪大點!王爺的話都聽見了?再出一丁點兒岔子,咱們全都得掉腦袋!聽見沒有!」
「是!總管!」守衛們的聲音帶着緊繃的敬畏。
「你,還有你,守在這門口,十二個時辰不準離人!換班的時候也得給我把眼睛焊死了!」
「是!」
沉重的腳步聲分佈開來,將這小院圍得如同鐵桶一般。
王瑾似乎又焦躁地踱了幾步,最終,所有聲音都遠去了。只剩下寒風颳過屋檐、吹動枯草的嗚咽,以及門外守衛每隔一段時間交換位置時,鎧甲摩擦發出的輕微鏗鏘聲。
壓抑和監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沉重。
冷焰在黑暗中緩緩睜開了眼睛。
眼底沒有一絲一毫的迷茫和瘋癲,只有深潭般的冷靜和一絲極淡的、幾乎看不見的嘲諷。
蕭絕的反應,完全在她的預料之中。
暴怒,清洗,株連,加強看守。
他永遠用最直接、最殘酷的方式來應對意外,用絕對的強權和恐懼來碾壓一切不安定因素。他從不相信巧合,只相信自己的判斷和力量。
但他越是如此,就越容易陷入盲區。他會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清理門戶」和「嚴防死守」上,反而可能會忽略掉某些更深處、更細微的蛛絲馬跡。
比如,一個看似被徹底嚇瘋、毫無威脅的廢棋。
比如,一條隱藏在柴房之下、塵封已久的祕密通道。
夜深了。
門外守衛的呼吸聲變得沉重而規律,夾雜着因寒冷而偶爾發出的輕微跺腳聲。呼嘯的寒風成了最好的掩護。
冷焰如同蟄伏的獵豹,耐心地等待着。她在心中默默計算着時間,估算着守衛換防的間隙和注意力最可能鬆懈的時刻。
子時過半,萬籟俱寂,連寒風似乎都暫時停歇了片刻。
就是現在!
她悄無聲息地掀開身上那點根本無法禦寒的破舊棉被,像一道沒有重量的影子,滑向了柴房那個不起眼的角落。
那裏堆放着一些早已朽爛無用的木柴和雜物,厚厚的灰塵和蛛網覆蓋其上。但在幾天前那個飢寒交迫、尋找任何可能保暖之物的夜晚,她曾意外地觸碰到了一塊異常鬆動的磚石。
憑藉着她過人的敏銳和耐心,她早已在瘋癲表象的掩護下,悄無聲息地清理掉了那塊磚石周圍鬆動的灰漿和阻礙。
此刻,她纖細卻有力的手指精準地扣住磚石邊緣,極其緩慢、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地,將那塊磚抽了出來。
一個僅容一人勉強通過的、黑黢黢的洞口,露了出來。一股陳腐、陰冷、帶着濃重潮氣和塵土味的空氣,從中撲面而來。
冷焰沒有絲毫猶豫。
她深吸一口冰冷的、帶着自由氣息的空氣,身體如同最柔軟的靈蛇,悄無聲息地鑽入了那個洞口。進入前,她不忘小心翼翼地將那塊磚石虛虛地掩回原處,從內部卡住,確保從外面看不出太大異常。
洞內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空氣滯重而難聞。
她蹲下身,從懷中摸出一樣東西——那是她之前偷偷藏起的一小截極其珍貴的蠟燭頭,以及一個簡陋的火摺子。這是她用之前偷藏的碎瓷片,從某個粗心小太監身上“蹭”來的,代價是手臂上又多了一道被對方推開時劃出的血痕。
「嚓」的一聲輕響,火摺子冒出微弱的光芒,點燃了那截短小的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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