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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藥渣嗅·隱士方埋治骨祕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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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裏的時間失去了意義,只有無處不在的陰冷和疼痛提醒着冷焰還活着。敷了墨膽草的右手腕,那錐心刺骨的劇痛似乎被一層薄薄的清涼隔開,雖然依舊存在,卻不再那樣瘋狂地撕扯她的神經,讓她終於得以喘息,積蓄着微不足道的體力。

她靠坐在冰冷的石壁上,大部分時間閉着眼睛,並非睡覺,而是在極度專注地傾聽。耳朵捕捉着一切聲響:遠處獄卒換崗時模糊的對話、更漏滴答的水聲、老鼠在排水溝裏穿梭的窸窣、還有隔壁蓮姬時而壓抑啜泣、時而憤恨磨牙的動靜。

她的左手始終按在右腕的簡易夾板上,指尖感受着那下面草藥的溼潤和皮膚的微溫。墨膽草的效果比想象中更好,但量太少了,效力能持續多久猶未可知。她必須找到更多,或者找到其他替代品。

胃裏因飢餓而灼燒,喉嚨幹得發疼,但她看都沒看門口那餿臭的窩頭和渾水。那些東西喫下去,只會加速虛弱和疾病。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夜,也許更久。地牢高處那扇小窗再次透入灰濛濛的光線,預示着新一天的開始,儘管對這地牢裏的人而言,毫無意義。

外面傳來腳步聲,不是獄卒那種沉重散漫的步子,而是更輕、更穩,帶着一種刻意收斂的節奏。

冷焰立刻警惕起來,身體微微繃緊,眼簾掀開一條縫,望向牢門方向。

一個佝僂的身影出現在鐵欄外,是那個負責送飯的老獄卒,但他身後還跟着一個穿着灰色布裙、低頭拎着藥箱的婦人。

「喂,裏面的。」老獄卒敲了敲鐵欄,聲音沙啞,「王爺開恩,給你這北狄蠻子找個醫女瞧瞧,別真死在這兒了。」

醫女?

冷焰的心猛地一提。蕭絕會這麼好心?還是這又是另一場試探或折磨的開端?

那灰衣婦人抬起頭,露出一張平淡無奇、甚至有些木然的臉,約莫三十上下,眼神平靜無波,看不出任何情緒。她對着老獄卒微微躬身:「官爺,可否開鎖讓民婦進去瞧瞧?」

老獄卒哼了一聲,一邊掏鑰匙一邊嘟囔:「真是麻煩!快點看!別耍花樣!王爺只說不讓她死,可沒說要給她治好!」

「哐當」一聲,牢門被打開。

醫女拎着藥箱彎腰走了進來,一股淡淡的、混雜着多種草藥的味道隨之飄入,沖淡了些許地牢的腐臭。

冷焰的目光瞬間鎖定在那藥箱上,隨即又落在醫女臉上,全身的感官都提升到極致,警惕着任何可能的危險。

醫女似乎對她的戒備視若無睹,目光落在她固定在身前、裹着破爛布條的右手腕上。「是這裏的傷?」她的聲音也和她的臉一樣,平淡無奇,沒甚麼起伏。

冷焰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醫女也不在意,自顧自地放下藥箱,蹲下身:「民婦需查看傷勢,請……忍耐一下。」她似乎不知該如何稱呼冷焰,含糊地帶了過去。

老獄卒就站在門口盯着,眼神渾濁卻透着監視的味道。

醫女伸出看起來乾淨卻略顯粗糙的手指,極其小心地、一點點解開冷焰昨天費力綁上的布條。當那腫脹發紫、畸形扭曲的手腕暴露在昏暗光線下時,連那老獄卒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別開了眼。

醫女的眉頭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但手上的動作依舊穩定。她的指尖輕輕觸碰周圍的皮膚,感受着溫度和腫脹程度。

冷焰咬緊牙關,額角滲出細汗,但硬是沒發出一點聲音。

「骨頭碎了,」醫女檢查了片刻,收回手,語氣依舊平淡,「好在姑娘自己固定得及時,沒有讓碎骨錯位得更厲害。但地牢溼氣重,極易引發熱毒(發炎感染),若熱毒入骨,這手……便保不住了,性命也堪憂。」

她打開藥箱,從裏面取出幾個瓶罐和乾淨的布帶。「民婦先爲姑娘清理一下,敷上些清熱消腫的藥膏,重新固定。但這也只能暫緩一時,若想接骨續筋,需得良醫正骨,輔以珍稀藥材長期調理,絕非在此地可行之事。」

她的話說得清晰明白,既是向冷焰說明情況,也像是在說給門口的老獄卒聽。

冷焰注意到,她的藥箱裏藥材種類不少,但看上去都是最普通、最廉價的那一類。也是,蕭絕下令「不准她死,也不准她好過」,能派個醫女來給她用最普通的傷藥,已經算是「開恩」了。

醫女開始清理傷口。她用溼布蘸着清水,動作輕柔卻利落地擦去昨天冷焰自己敷上的、已經有些乾涸的墨膽草殘渣和血污。當看到傷口本身時,她似乎微微頓了一下,極快地瞥了冷焰一眼。

冷焰心中一動。這醫女……注意到墨膽草了?

但醫女甚麼也沒說,繼續手上的動作。她拿出一種味道辛辣刺鼻的褐色藥膏,仔細地塗抹在冷焰的手腕腫脹處。藥膏觸及皮膚,帶來一陣強烈的刺激感,隨即又是一陣奇異的清涼,似乎比那墨膽草的效果還要強勁幾分。

「此藥膏可活血化瘀,清熱止痛,但藥性猛烈,過程會有些難熬。」醫女一邊塗抹一邊平淡地解釋。

果然,那刺激感越來越強,彷彿有無數細針在皮肉下攢刺,疼得冷焰指尖都在發抖,但她依舊死死忍着。

醫女看着她蒼白的臉和咬緊的脣,手上動作更快了些。敷好藥,她又拿出兩塊打磨光滑的小木板,比冷焰用的草莖專業得多,將手腕重新固定好,再用乾淨的布帶一層層纏繞綁緊。

「切記,萬不可再使力,不可沾水,不可移動。」醫女叮囑道,然後開始收拾藥箱。

整個過程,她除了必要的醫療對話,沒有多說一個字,也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和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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