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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密令接·竹筒蠟封赤鷹符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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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閣內,世子重新沉入安穩的睡眠,呼吸均勻,小臉上褪去了駭人的青紫,只餘下大病初癒的虛弱蒼白。寅時已過,窗外的天光徹底壓倒了夜色,灰白色的晨曦透過窗紙,將室內燭火的昏黃逼得節節敗退,映出一片冷清的光景。

冷焰獨自坐在窗邊軟榻上,右腕的腫脹疼痛非但沒有緩解,反而因一夜的緊繃和勞碌愈演愈烈,如同有無數細小的燒紅烙鐵在其中灼燒、碾磨。她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臉色比那窗紙還要白上幾分,只能用左手死死扣住右小臂,藉助那一點對抗性的壓力來維持表面的平靜。

蕭絕方纔離去時那最後一眼,充滿了審視與未散的疑竇,像一把無形的刀懸在頭頂,提醒她危機從未真正解除。與虎謀皮,每一步都踏在萬丈深淵的邊緣。

簾幕輕響,去而復返的並非蕭絕,而是去而復返的定北侯夫人。

她去外間匆匆整理了一下儀容,換下了那身被淚水、藥汁沾染得狼狽不堪的衣裳,髮髻也重新抿過,但眼底深重的疲憊與血絲卻無法掩蓋。然而,與之前那絕望崩潰的模樣已是天壤之別,她的眼神裏重新有了光,那是一種失而復得、近乎虔誠的慶幸與感激。

她手中端着一個黑漆托盤,上面放着一碗熱氣騰騰的粳米粥,幾樣精緻小菜,還有一小碟廚房剛趕製出來的、容易克化的點心。

「王妃娘娘,」侯夫人走到冷焰面前,聲音放得極輕,帶着前所未有的恭敬,甚至是一絲小心翼翼的討好,「您守了一夜,滴水未進,定然餓極了。廚下剛備了些清淡喫食,您多少用一些,墊墊肚子。」

她的目光落在冷焰那明顯不自然下垂、腫脹不堪的右腕上,眼中掠過真切的愧疚與感激:「您的手……都是爲了鋮兒……府上有最好的傷藥,我這就讓人……」

「不必勞煩夫人。」冷焰出聲打斷,聲音因忍痛而比平日更顯清冷幾分,「世子剛醒,還需夫人精心照料。我略坐坐便好。」

她並非不餓不累,但在此刻的攝政王府,她誰的東西都不敢輕易入口,誰的善意都不敢輕易接受。更何況,這侯夫人的感激能有幾分真,幾分久,尚是未知之數。

侯夫人見她拒絕,神色間更顯焦急與不安,彷彿冷焰不用這餐飯,便是還未原諒她之前的冒犯,或者不願接受她的謝意。她將托盤輕輕放在軟榻旁的小几上,忽然退後一步,竟是提起裙襬,又要跪下去!

「王妃娘娘!您若不嫌棄,就請用些吧!否則……否則妾身實在心中難安!您對鋮兒恩同再造,若非您,鋮兒他……他只怕已經……」話語未盡,她又哽咽起來,只是這次強忍着沒有哭出聲,怕驚擾了牀上的孩子。

冷焰眉頭微不可察地一蹙。侯夫人這般作態,若是引來外人,反倒不好。她虛抬了左手:「夫人請起。我用便是。」

侯夫人這才破涕爲笑,連忙起身,親自將粥碗和小菜端到冷焰面前,又將銀箸用帕子擦了又擦,才雙手奉上。

冷焰接過銀箸,左手執箸,動作略顯生澀,但姿態依舊從容。她只略略用了些粥,點心和小菜並未動。粥是溫熱的,米香濃郁,入口即化,確實能稍稍撫慰空乏的腸胃。

侯夫人見她肯喫,臉上笑意更深,守在旁邊,像是生怕伺候不周。

用罷半碗粥,冷焰放下銀箸,接過侯夫人及時遞上的溫茶漱了漱口,這才抬眸看向對方,淡淡道:「夫人不必如此。救治世子,亦是王爺之命,我不過是奉命行事。」

她刻意將功勞推給蕭絕,既是自保,也是試探。

侯夫人卻用力搖頭,她湊近半步,聲音壓得極低,只有兩人可聞,眼神裏充滿了後怕與清醒過來的認知:「娘娘不必自謙。妾身雖愚鈍,卻也看得分明!昨夜太醫署那幾位國手都已搖頭……若非娘娘力排衆議,出手相救,鋮兒他……只怕等不到王爺回來主持公道!」她說到最後,聲音再次顫抖,帶着刻骨銘心的恐懼。

「王爺是給了娘娘機會,但真正從閻王爺手裏搶回鋮兒這條命的,是娘娘您!這份天大的恩情,我定北侯府上下,永世不忘!」她的話語極其懇切,目光灼灼,彷彿要將心掏出來證明一般。

冷焰靜靜聽着,面上並無多少動容,心中卻在飛速盤算。侯夫人此刻的感激或許是真心,但這份真心在巨大的利益和權力面前能維持多久?定北侯府手握兵權,卻備受蕭絕猜忌壓制,這份感激之下,是否也藏着想要借她之力擺脫困境的算計?

她需要的是可靠的盟友,而非一時衝動的感恩者。

「夫人言重了。」冷焰垂下眼睫,遮住眸中思緒,「世子平安,便是最好的結果。日後還需靜心調養,切勿再出差錯。」

侯夫人連連點頭:「是是是,一定謹遵娘娘吩咐!」她看着冷焰蒼白如紙的臉色和那觸目驚心的右腕,猶豫片刻,眼中閃過一抹決斷。

她再次警惕地掃了一眼門口方向,確認無人靠近,然後從袖中極快地取出一個物件,以身體爲遮擋,迅速塞入冷焰放在膝上的左手中。

那物件入手微沉,冰涼,是一個比拇指略粗、寸許長的細小竹筒,兩頭都以厚厚的蠟封得嚴嚴實實,上面似乎還刻着甚麼極細微的圖案。

冷焰心中猛地一跳,但面上依舊不動聲色,左手掌心無聲地合攏,將那小小的竹筒緊緊握住。指尖傳來竹筒的微涼和蠟封的滑膩感。

「娘娘,」侯夫人的聲音壓得更低,幾乎成了氣音,帶着一種孤注一擲的緊張,「此物……請您務必收好!萬勿讓第三人知曉!」

冷焰沒有立即去看那竹筒,也沒有問這是甚麼,只是抬眸,清冷的目光直視侯夫人,帶着詢問。

侯夫人嘴脣微顫,眼中有掙扎,有恐懼,但最終都被一種爲母則剛的決絕壓下。她急速地低語道:「娘娘今日救我鋮兒,不僅是救了他一命,更是救了我!救了我定北侯府滿門!鋮兒若是沒了,我斷然活不下去,侯爺遠在邊關,若聞此噩耗,只怕……只怕也會生出大亂子!到時王府……朝廷……後果不堪設想!」

她頓了頓,吸了口氣,繼續道:「妾身人微言輕,在王爺面前說不上話,府中如今處境……娘娘想必也看得出。這份恩情,妾身無以爲報!此物或許……或許能在關鍵時刻,助娘娘一臂之力。若娘娘將來有所需……或遇危急,可憑此物,設法聯繫城外西山皇覺寺的慧明大師,他或能……爲娘娘傳遞一二消息。」

她的話語含糊,並未明說竹筒具體是何物,也未說慧明大師究竟是何人,但其中透露出的信息卻足以讓冷焰心驚!

這絕非普通的謝禮!西山皇覺寺乃是皇家寺院,香火鼎盛,卻也人員複雜。這慧明大師是僧是俗?是侯府舊部?還是其他勢力?這竹筒內的東西,又能如何助她?

更重要的是,侯夫人此舉,無疑是在暗中向她遞出結盟的橄欖枝,甚至是一種投資!她是在賭,賭冷焰絕非池中之物,賭她將來或有需要藉助侯府力量的一天,而侯府,或許也同樣需要藉助她來做些甚麼,比如……擺脫蕭絕的嚴密控制,尤其是讓世子離開京城這個是非之地?

電光火石間,冷焰腦中已閃過無數念頭。風險極大!一旦此事泄露,被蕭絕知曉,兩人皆是滅頂之災。但收益,也可能超乎想象!定北侯府在軍中的影響力,或許能成爲她將來複仇計劃中至關重要的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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