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點將怒·帥帳摔盔罵「蠢材」 (1/7)
攝政王府的書房一夜未熄燈。
天色未明,窗外是壓抑的鉛灰色。空氣中瀰漫着未曾散盡的淡淡血腥味和一種劍拔弩張的緊繃感,壓得所有經過書房附近的下人屏息凝神,腳步放得極輕,生怕驚擾了裏面那頭瀕臨瘋狂的困獸。
蕭絕一夜未眠。
他依舊穿着那身玄色常服,只是衣襟上暗沉的血漬並未處理,如同一個恥辱的烙印。他背對着門口,站在巨大的胤朝疆域圖前,目光死死釘在北疆那一片被硃筆狠狠劃破、標註着“雁回”、“雲霞”、“落鷹”三個刺眼紅叉的區域。
他的背影挺直,甚至比以往更加僵硬,彷彿一尊硬生生釘在地上的雕塑,只有偶爾極其細微的、不受控制的指尖顫抖,泄露了那平靜表象下翻湧的滔天巨浪。
「王爺,」首席幕僚孫先生的聲音帶着小心翼翼的沙啞,他同樣一夜未睡,眼窩深陷,「各路將領已在外廳候着,戶部、兵部的堂官也到了,只是……」
「只是甚麼?」蕭絕的聲音低沉沙啞,聽不出情緒,卻讓孫先生脊背莫名一寒。
「只是……李尚書他……稱病告假,未曾前來。」孫先生說完,立刻低下頭。
「稱病?」蕭絕緩緩轉過身,眼底是徹夜未眠的血絲和一種冰冷到極致的平靜,「是得了怕上戰場的軟腳病,還是聽了甚麼風言風語,想着另尋高就了?」
孫先生不敢接話。李尚書是朝中老臣,門生故舊衆多,在此刻稱病,其意味不言自明——北疆慘敗,王爺威信受損,有些人開始動別的心思了。
蕭絕扯了扯嘴角,那弧度冰冷而殘酷:「無妨。少了張屠戶,難道就得喫帶毛豬?他既然病了,那尚書的位置,就讓能者居之。去,告訴外面等着的那幾位侍郎,誰能在今日之內,給本王籌措齊第一批開拔的糧草軍械,這戶部尚書的椅子,本王就賞他坐坐。」
孫先生心中一凜,這是要當場奪權,用官位逼着下面的人擠破頭去辦事!他不敢怠慢,立刻應道:「是,王爺!屬下這就去傳話!」
「還有,」蕭絕叫住他,目光掃過地上還未清理乾淨的瓷器碎片,「把這裏收拾乾淨。另外,給本王取帥服和盔甲來。」
孫先生一愣:「王爺您是要……」
「本王要親自去北疆,會會兀朮那條瘋狗。」蕭絕的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說今日天氣尚可,「順便,看看是誰的骨頭更硬。」
孫先生大驚失色:「王爺!萬萬不可!北疆如今局勢糜爛,叛軍兵鋒正盛,您乃國之柱石,萬金之軀,豈可親臨險地?朝中還需您坐鎮啊!」
「坐鎮?」蕭絕嗤笑一聲,那笑聲裏帶着濃濃的自嘲和暴戾,「坐鎮到讓一個女人把本王的佈防圖偷去獻給敵酋?坐鎮到三座邊城淪陷,守將殉國,百姓被屠?孫先生,你覺得這胤朝如今,還有比本王親赴前線更能‘穩定軍心’的事嗎?」
他這話字字如刀,既是剮自己的心,也是剮所有在場聽到的人的心。
孫先生頓時啞口無言,冷汗涔涔而下。
「不必多言。」蕭絕揮手,不容置疑,「去準備。點將臺,本王要一個時辰後,看到所有該到的人。」
「……是!」孫先生知道再無轉圜餘地,躬身退下,腳步匆忙。
一個時辰後,京城西郊大營,點將臺下。
黑壓壓的將士披甲執銳,列隊肅立,鴉雀無聲。只是那沉默中,不再是以往對攝政王純粹的敬畏,而是摻雜了剛從北疆慘敗消息中滋生出的惶恐、不安,以及一絲難以言說的質疑。
高臺之上,蕭絕已然換上了一身玄色鐵甲,猩紅的披風在凜冽的晨風中獵作響。他按劍而立,面色依舊蒼白,但那雙鳳眸中的血色似乎被強行壓下,只剩下深不見底的寒潭和一種近乎瘋狂的冷靜。
兵部、戶部的官員,以及留守京師的各級將領分列臺下兩側,個個神色凝重,大氣不敢出。
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
蕭絕的目光緩緩掃過臺下衆將,掃過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掃過他們眼中難以掩飾的驚懼。
他忽然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全場,帶着一種冰冷的穿透力:
「就在昨日此時,兀朮,北狄那條喪家之犬,用着從本王書房裏偷出去的最新佈防圖,踏破了我雁回、雲霞、落鷹三城!」
他沒有提高聲調,但每一個字都像重錘,狠狠砸在每一個將士的心上。
「王屹將軍,鎮守雁回二十年,頭顱被砍下,掛在了叛軍的旗杆上!」
「雲霞城破,滿城老幼婦孺,未能及時撤離者,盡遭屠戮!血流成河!」
「落鷹堡守軍三百人,血戰至最後一兵一卒,無一人投降,全軍覆沒!」
他每說一句,臺下將士的臉色就白一分,一些年輕士兵的身體甚至開始微微顫抖,眼中流露出恐懼。
而那些將領,則個個面色鐵青,拳頭緊握,恥辱和憤怒灼燒着他們的心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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