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前夜 (1/3)
夜幕沉沉,天上月朗星稀,黎明將至。
攣鞮可汗大帳前,那丈二白骨幡高高矗立,在夜風中肆意舞動。幡頂懸掛的人骨哨,都是他們戰俘的骨頭磨製而成,是攣提勇士的勳章。
夜風吹過,數百支骨哨發出淒厲的聲響,仿若萬鬼齊哭。那聲音如同一把把尖銳的刀,直直地刺向人心,令人毛骨悚然。
他們都是誰家的兒郎?何人的夫婿?哪戶的爹孃?凌雲緊握着腰間的骨哨,心如刀絞。
攣鞮大營密密麻麻,如同黑色的潮水,分作三層,嚴陣以待。
前軍是重甲弓箭手,戰馬同樣身披皮甲,只露出一雙雙血紅色的眼睛,在黎明前的黑暗中閃着嗜血的光芒;
中軍是重斧死士,赤膊上陣,臉上塗抹着詭異的色彩,斧背上鑲嵌着人骨,鬼氣森森,像剛剛從地獄血海爬出來;
最後則是可汗親衛,皆戴着繪成白骨的面具,透着一股冰冷的殘忍,嗜血的陰森。
凌雲墨袍玄甲,身姿挺拔,立在城牆上。
灰狼多吉端坐在她腳邊,長長的灰白色胸毛在風中舞動,森深的狼眸睥睨着面前一切,彷彿它纔是這個世界的主主宰。
三千胭脂營女兵和兩萬黑水城將整齊排列。個個眼神堅定,毫無懼色。
凌雲目光如炬,抬手指向那丈二白骨嶓,聲音堅定而有力:“那裏,有我的兄長,也可能有你們的家人。今日,我便要讓攣提畜生有來無回!”
阿蠻緊咬牙關,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死死忍住沒能掉下來。握着繮繩的拳頭髮白,身體因太過用力而微微顫抖。
那年她砍了兩個要強暴她的攣鞮兵,最後卻因勢單被擒,被攣提兵輪番侵犯後,還在她胸上烙下了屈辱的烙印。
小滿直勾勾地盯着白骨幡,似乎想從那一根根白骨裏找到自己的父兄。
他們慘死在攣提彎刀下時,她才十二歲。鐵鏈聲在耳邊復活,攥弓的指節發白。她被擄到攣提大營,跟羊拴在一起睡了裏兩年,腥臊味至今還留在鼻腔裏。
攣鞮人進村劫掠時,紅姑在河邊洗衣服。趕到家剛好看到妹妹被綁上馬背。爲了救妹妹她只能一起被抓進攣提軍營。同樣也因爲要護着妹妹,她承受了更多的摧殘和蹂躪。
崔三娘本是花樓裏的女子,被抓進攣鞮營後沒有關在羊圈,但也是夜夜承受不同男人的折磨,度日如年。
不過,她也利用有限的機會,弄死過幾個攣鞮兵。現在看着對面黑壓壓騎兵,過往的痛苦經歷湧上心頭,下脣被咬得滲出了血。
“將軍,就算死,我也要報仇!”崔三娘一字一血,笑得像剛從煉獄裏爬出的豔鬼。
“將軍,我們要報仇!”胭脂營齊聲高喝。
身處邊關,哪一個當兵的家裏沒有幾條命在攣鞮人手裏?黑水城將隊伍裏也爆發出如雷的喊聲:“將軍,我們要報仇!”
“血債血償!”
……
凌字旗獵獵作響,狂風的嗚咽聲像在吹起復仇的號角;穿過骨幡時,“嗚嗚”聲似百萬冤魂在哀嚎;攣鞮戰馬發出低沉的“嘶——嘶——”聲,像即將掀起一場海嘯。
凌雲轉身,面對攣提大軍高舉長刀。
攣鞮大軍騷動起來,卻遙遙望見當中一人舉手壓下騷動。攣鞮可汗踏馬向前幾步,從衛兵手裏接過一物。
可汗臉上帶着笑,單手擎起一隻鑲了烏金底座的酒碗,那白森森的酒碗,霍然是一個頭骨!他的聲音穿過黎明前的寒風:
“凌銳將軍在此——敬,鬼面羅剎!”
骨盞裏晃動的烈酒映着晨曦,像一泓翻滾的血泉,攣提可汗要殊她的心吶!!
凌雲胸口被狠狠一記重錘,砸得她幾乎窒息。她目眥欲裂,眼淚噴湧而出,身子猛的一晃,險些跌下馬去。
從可汗舉起酒杯,小七就直覺不妙,眼睛便一直鎖在凌雲臉上。此刻他看到凌雲臉色陡變,心裏就是一驚——這個時候可不能亂了方寸!
“將軍,冷靜!他在激你!”
小七騰空而起,躍上炭頭的背,將凌雲攬在懷裏。拽過凌雲握着繮繩的手,用力握緊。寬大溫熱的手掌把凌雲如冰的拳頭包在裏面。背心傳來的燙熱溫度讓凌雲心緒稍稍平穩。
她轉頭,淚眼模糊地看着他的臉,小七沒有鬆手,重重地點了點頭。用眼神告訴她——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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