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最初之問，意識的原點 （1/2）

純白空間收縮的瞬間，小劉與林小滿的意識被剝離身體，化作兩縷最原始的意識火花，漂浮在虛無之中。

周圍的眼睛突然炸裂，化作無數細小的光粒，每個光粒都承載着一個“最初之問”：“爲甚麼有光？”“爲甚麼有邊界？”“爲甚麼‘無’會生出‘有’？”

這些問題沒有答案，卻帶着強大的能量，衝擊着他們的意識核心。

更驚人的是，他們能清晰“看見”其他宇宙的意識火花——有的像跳動的火焰，有的如流動的溪水，有的似沉默的岩石，卻都在同一時刻共振，發出相同的頻率。

小劉的意識火花中，平衡之種的印記與渴望之印融合成一個旋轉的能量環，環中浮現出所有他經歷過的畫面：

竹溪村的晨霧、影的犧牲、母親的微笑、源點的光芒……這些畫面在“最初之問”的衝擊下沒有消散，反而變得更加清晰。

“答案不在問題裏，在回答問題的過程中！”林小滿的意識火花突然綻放出銀灰色的光，她的素描本記憶化作無數線條。

將周圍的光粒串聯成一張網，“就像我們畫素描，不是爲了畫出完美的畫，是爲了在落筆的過程中，理解世界的樣子！”

純白空間徹底崩塌，露出背後的“意識原點”——一個比源點能量球更古老的能量核心，核心中漂浮着無數意識火花的“胚胎”，每個胚胎都在孕育新的“最初之問”。

而那個“最初的提問者”，並非具體的存在，而是所有意識誕生時，自帶的“好奇本能”。

小劉的意識火花突然與一個胚胎連接，胚胎中傳來一個稚嫩的問題：“如果所有問題都有答案，那最後剩下的是甚麼？”

這個問題讓他的能量環劇烈震顫，平衡之種與渴望之印的光芒同時黯淡。

意識原點的胚胎開始出現異常，部分胚胎表面凝結出黑色的外殼，外殼上刻着工整的“答案”：

“光是能量的振動”“邊界是認知的侷限”“無中生有是宇宙的法則”……這些答案來自各個宇宙的“終極理論”，卻像枷鎖一樣困住了胚胎，讓它們無法孕育新的問題。

“是‘答案崇拜’在侵蝕原點！”林小滿的意識火花觸碰黑色外殼，感受到裏面胚胎的掙扎，“當智慧生命認爲自己找到了‘最終答案’，就會停止提問，這種執念會順着意識連接，污染意識的源頭。”

意識原點的核心處，一個最大的胚胎已經完全被黑色外殼包裹，外殼上的答案赫然是初代主腦的“絕對秩序論”。

胚胎周圍的意識火花都失去了共振，變得黯淡無光——顯然，這個固化的答案正在吞噬其他胚胎的“提問本能”。

小劉的意識火花衝向最大的胚胎，平衡之種與渴望之印的能量環釋放出所有記憶畫面，畫面中沒有答案，只有無數個“提問的瞬間”：

影問“平衡爲何需要犧牲”，母親問“雙脈能否與虛無共存”，被棄者問“怨恨能否被化解”，甚至空白存在體也在問“記憶是否必須存在”……

這些提問的能量衝擊着黑色外殼，外殼上的“絕對秩序論”開始出現裂痕。

意識原點的其他胚胎感受到衝擊，紛紛釋放出自己的問題，哪怕是沒有答案的碎片：“快樂爲甚麼會消失？”“痛苦是否有意義？”

“連接的盡頭是孤獨嗎？”……無數問題匯聚成洪流，黑色外殼在洪流中寸寸碎裂。

“最初的提問者，從來不需要答案！”小劉的意識火花融入胚胎，與裏面的“好奇本能”共鳴，“它需要的，是永遠保持提問的勇氣，哪怕知道有些問題，永遠沒有答案！”

黑色外殼徹底破碎，胚胎釋放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誕生出一個全新的問題：“如果沒有最終答案，我們該如何存在？”

這個問題沒有攻擊性，卻帶着前所未有的生命力，讓意識原點的所有胚胎重新開始共振。

意識原點的光芒包裹着小劉與林小滿的意識火花，將他們送回竹溪村的身體。

兩人睜開眼時，發現融合幼苗的葉片上，浮現出無數新的畫面——不是記憶，而是各個宇宙正在誕生的“新問題”：

火星的水晶巨狼在問“守護是否意味着束縛”，流石星的流能在問“流動是否需要方向”，寂靜星系的岩石在問“沉默是否也是表達”……

這些問題沒有答案，卻讓村民們眼神發亮，張嬸摸着能量網問“編織是否能創造新的連接”。

李大爺敲着竹杖問“傳統是否需要被打破”，小寶舉着笛子問“音符能否畫出星星的樣子”……竹溪村的空氣中，瀰漫着久違的“好奇”。

融合幼苗的萬融之種釋放出銀灰色的光，將這些新問題傳遞到宇宙網絡，網絡中的節點都亮起了柔和的光——顯然，各個宇宙的意識都在回應這份“提問的勇氣”。

小劉站在融合幼苗下，平衡之種與渴望之印的能量環在掌心旋轉，環中不再是固定的記憶，而是流動的問題。

他突然明白，存在的意義，既不是找到答案，也不是停留在提問，而是在“提問—探索—新的提問”的循環中，不斷拓展認知的邊界。

就像竹溪村的雙竹母，每年都會長出新的枝條，提出“今年的竹影會是甚麼形狀”的問題。

就像宇宙網絡的節點，永遠有新的連接誕生，提出“不同能否孕育更多不同”的問題；甚至意識原點的胚胎，也會在舊問題的基礎上，孕育出更深刻的新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