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希望的火焰 (1/2)
當天邊最後一絲餘暉被濃重的黑暗徹底吞噬時,林自強終於拖着如同灌了鉛的雙腿,回到了紅草鎮邊緣。
眼前的景象,比他離開時更加淒涼。
整個鎮子死寂一片,沒有一絲燈火,如同鬼域。空氣中瀰漫着濃重的焦糊味、血腥味和絕望的氣息。被徵糧隊踹開的門戶大多歪斜着,黑洞洞的,像一張張無聲控訴的嘴。
路上散落着被踐踏得稀爛的雜物、破爛的陶罐碎片,還有幾灘早已凝固發黑的血跡,在昏暗的星光下顯得格外刺目。
幾棟靠近村口的茅屋只剩下焦黑的斷壁殘垣,還在冒着微弱的青煙,散發着刺鼻的焦臭味。
林自強的心一點點沉下去,腳步也變得沉重。他憑着模糊的記憶,朝着“家”的方向走去——那間山腳下、歪斜的黃泥小屋。
門…沒了。只剩下一個黑黢黢的門洞。
他邁過門檻,一股更加濃郁的、混合着死亡和灰塵的腐朽氣味撲面而來,嗆得他幾乎窒息。
屋裏一片狼藉。本就簡陋的家當被翻得底朝天。角落裏那個破舊的、用來裝糙米的陶甕被打得粉碎,幾粒乾癟的米粒散落在泥土裏。
那張用木板和石頭搭成的簡易牀鋪被掀翻,稻草散落一地。牆上掛着的、前身父親留下的一頂破斗笠,也被踩得稀爛。
最刺眼的,是屋子正中那片空地上,留下的一小片暗紅色的、已經乾涸發黑的血跡。旁邊,還有一道拖拽的痕跡,一直延伸到門外。
前身的娘…嚥氣的地方…屍體呢?
林自強站在門口,身體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晚風吹過空蕩蕩的門洞,發出嗚咽般的聲響。一種巨大的、冰冷的悲涼和憤怒,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他。
這憤怒,既是對這喫人世界的控訴,也夾雜着對那個在絕望中死去、連屍體都不得安寧的可憐婦人的悲憫。
他默默地走進屋子,將那隻沉重的疾足兔屍體放在地上。藉着門外透進來的微弱星光,他環顧四周。
家徒四壁,連一張完整的草蓆都找不到了。竈臺冰冷,積着厚厚的灰。水缸…被砸破了,只剩下一灘水漬。
飢餓感如同野獸,再次兇猛地啃噬着他的胃。之前的亡命奔逃和戰鬥,早已耗盡了他最後一點體力。
他看着地上那隻皮毛灰黃、後腿異化的兔屍。這是他現在唯一能獲取的食物。
他沉默地走到屋外,在倒塌的院牆邊找到幾塊還算乾燥的燧石和一點引火的枯草絨。又在廢墟里扒拉出一個半邊被砸癟、但勉強還能用的破陶盆。
回到屋裏,藉着門洞透進的微光,他用短刀開始處理兔屍。剝皮,去內臟,動作因爲不熟練而顯得笨拙,手腕的傷也陣陣作痛。濃烈的血腥味瀰漫在狹小的空間裏。
他將分割好的、帶着血絲的兔肉塊丟進陶盆裏,又出去在倒塌的院牆根下找到半罐不知誰遺棄的、已經渾濁發黃的粗鹽粒,勉強刮下一點鹽末撒在肉上。
沒有水,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他將燧石用力敲擊,火星濺落在枯草絨上,小心翼翼地吹燃,點燃了一小堆從牀鋪廢墟里扒拉出來的、相對乾燥的稻草。
將破陶盆架在微弱的火苗上。
火焰噼啪作響,舔舐着冰冷的陶盆。兔肉在盆裏發出滋滋的聲響,脂肪開始融化,一股奇異的肉香,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和焦糊味,漸漸瀰漫開來。
這香味在死寂、冰冷的屋子裏,竟顯得如此突兀,又帶着一絲詭異的生機。
林自強蹲在火堆旁,橘紅色的火苗在他臉上跳躍,映照着他疲憊、污穢卻異常沉靜的年輕面龐。
腹部的飢餓感越來越強烈,幾乎要蓋過傷口的疼痛。他等不及肉完全烤熟,用短刀戳起一塊邊緣已經焦黑、裏面還帶着血絲的兔腿肉,顧不得燙,狠狠咬了下去!
肉質異常堅韌,帶着濃重的土腥味和血腥氣,遠不如前世喫過的任何家養兔肉細嫩。粗糙的纖維在齒間摩擦,需要用力撕扯才能咬斷。
但就在這粗糙、腥羶的肉塊滑入喉嚨的瞬間——
一股微弱卻無比清晰的暖流,猛地從胃部升騰而起!
這股暖流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瞬間擴散開來!它並不狂暴,卻異常堅韌地滲透進四肢百骸!
腹部被刀疤臉重擊留下的、如同刀絞般的劇痛,在這股暖流的沖刷下,竟然明顯地緩和了一絲!
手腕上被麻繩勒破和荊棘刮傷的刺痛,也彷彿被溫水浸泡過,減輕了不少!
更讓他震驚的是,一股微弱卻實實在在的力量感,如同乾涸河牀裏湧出的涓涓細流,開始滋潤他幾乎枯竭的身體!
疲憊感如同潮水般退去了一小層,原本沉重痠軟的四肢,似乎找回了一點點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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