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我裂開了！元始天尊的仙氣兒＝老樹精的葉子味？！

徐三看着趙公明臉上那混合着震驚、茫然、以及“我是不是又被忽悠了”的複雜表情，平靜地問道：“公明，你可知曉，我爲何突然從上古神樹扶桑與建木的故事，講到了封神故事嗎？”

趙公明被問得一怔，撓了撓頭，剛纔那番關於《封神演義》是否真實的衝擊還沒完全消化，他下意識地順着之前的邏輯回答：“啊？你不是……用封神榜裏的元始天尊來解釋先天之炁的來歷嗎？順帶……嗯，順帶告知我這封神演義的故事是真實發生過的歷史？” 他語氣裏充滿了難以置信，“雖然我還是不敢相信！這怎麼能真的發生過呢？徐三哥，你瞅瞅那書裏寫的都是啥玩意兒！”

他像是找到了宣泄口，掰着手指頭開始吐槽：

“那哪吒，生下來是個肉球就算了，三歲就敢抽龍筋！這比村頭二狗子七歲上房揭瓦還離譜一百倍！太乙真人更絕，隨手拿幾節蓮藕、幾片荷葉就能拼個人出來？還活蹦亂跳法力高強？我家隔壁王木匠打個板凳還得吭哧吭哧刨三天木頭呢！還有那廣成子，拿個破番天印說砸就砸，半座山轟隆一下就沒了？好傢伙，這要真砸過，現在不周山遺址旅遊區早該收門票了吧？可咱爬山還得吭哧吭哧爬臺階！最邪乎的是姜子牙！八十歲老頭兒，走路都打晃，拄着個打神鞭，揮揮小旗子就招來雷公電母劈人？這要是真的，朝廷還養甚麼百萬軍隊啊，國庫省下來的錢修修路多好！直接請幾個退休老道站城牆上揮旗子不就成了？！這科學嗎？這合理嗎？！”

徐三對趙公明連珠炮似的吐槽和靈魂拷問置若罔聞，只是淡淡地打斷了他：“好了，公明。關於封神大戰的真實性，你暫且相信它確有其事就對了。這對理解後續至關重要。”

他重新將話題拉回到核心概念上，目光銳利地看向趙公明：“我之前所說，元始天尊以大智慧、大神通，將這‘太初之炁’中蘊藏的‘生髮’、‘延續’、‘靈性’之精粹，凝練提純，使之成爲可以伴隨生命血脈、魂魄真靈一同傳遞的‘先天之炁’。那麼……”

徐三的聲音帶着一種引導思考的意味：“你有沒有想過，這被天尊提煉規整的‘太初之炁’，其本質，究竟爲何物？”

趙公明被問住了，他皺着眉頭努力回想徐三之前講的內容。封神演義既然是真的……那這太初之炁……他試探性地回答，帶着點理所當然的語氣：“要是這封神榜也是真的，那這太初之炁……不就是他元始天尊老人家自己的氣嗎？還能是啥？天尊嘛，呼出來的氣兒都是仙氣兒！”

“對，也不對。”徐三搖了搖頭，鏡片後的目光閃爍着洞察本源的光芒。他緩緩抬起手，指向虛空，彷彿在勾勒那兩棵貫穿古今的神樹輪廓：“這‘太初’，這孕育了‘先天之炁’的母源混沌能量……其最核心、最精粹的部分，正是乙木之初——我剛纔所說的那兩棵創世神木，扶桑與建木，所散發、所凝聚的無上靈氣！”

“哈？？？！！！”

趙公明像是被一道無形的閃電劈中，整個人都僵住了！眼睛瞪得比剛纔聽說封神演義是真的時還要圓！

“我勒個親孃也——！”他發出一聲變調的、極度扭曲的驚呼，感覺自己的天靈蓋都要被這信息量掀飛了，“這……這他孃的還能連上？！搞了半天，元始天尊他老人家搞批發的那口‘太初仙氣兒’，源頭是……是那兩棵老樹精的樹葉子味兒？！！”

他感覺自己的思維徹底凌亂了，語無倫次地開始瘋狂聯想：“這故事簡直比村口老王頭編的《黃鼠狼大戰葫蘆娃》還邪門！盤古開天斧是建木枝杈削的？封神榜的墨水是扶桑汁液調的？！我說三哥，照這麼串下去——”

趙公明激動地揮舞着手臂，唾沫橫飛：

“——那姜子牙的打神鞭怕不是東皇太一（扶桑）的樹枝杈子削的吧？！申公豹的腦袋安反了指定是因爲帝俊（建木）當年沒給他擰正風水！好傢伙！合着滿天神佛打架鬥法，從開天闢地打到封神大戰，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兜兜轉轉全在給那兩棵老樹當肥料、鬆土呢？！這天地就是個超大號花盆？！”

巨大的荒謬感和信息過載終於徹底擊垮了趙公明脆弱的神經。他再也支撐不住，猛地抱頭蹲了下去，發出一聲淒厲的哀嚎：

“停停停！求你了徐三哥！打住！快打住！我腦子裏那點可憐的《封神演義》知識都快被您盤出包漿了！再扯下去，我怕連哪吒的風火輪都得是神農嘗百草燒剩的柴火棍改的！楊戩的三尖兩刃刀是燭龍老爺子掉的眼睫毛磨的！這誰受得了啊！！！”

他蹲在地上，把腦袋深深埋進臂彎裏，像一隻受驚過度的鴕鳥，只留下一個瑟瑟發抖的背影，以及那充滿了世界觀被徹底揉碎、攪拌、再攤成一張巨大而荒謬煎餅的絕望氣息。

倉庫裏，只剩下傳送帶單調的嗡鳴，以及趙公明那無聲勝有聲的崩潰餘韻在空氣中迴盪。徐三和馬小玲靜靜地看着他，一個面無表情，一個眼神深邃，彷彿早已預料到這場“知識風暴”對這位“有志青年”的毀滅性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