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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傅奕星的舊傷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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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扇厚重的防盜門在葉塵身後輕輕合攏,將門內壓抑的啜泣、沉重的嘆息與門外老樓道里固有的陳舊氣息隔絕開來。葉塵站在五樓的樓梯口,並未立刻下樓。窗外的天色已徹底沉入墨藍,遠處城市的霓虹如同不滅的星火,將一種疏離的光暈投映在他平靜的臉上。他微微側首,似乎能透過那扇門,感受到屋內那對夫妻複雜難言的心緒——失望、不甘,或許還有一絲計劃受挫後的茫然。

對他而言,那位傅小姐的離去以及那番“完全不適合”的斷言,並未在他心中激起太多波瀾。紅塵俗世,人各有志,觀念不合,各自安好便是。他下山本爲歷練,所見所聞,所遇所感,無論順逆,皆是修行資糧。他正準備拾級而下,尋個暫時的棲身之所,再作打算。

然而,就在他腳步將動未動之際,身後的門,卻“咔噠”一聲,被從裏面匆忙地打開了。

探出身來的是傅奕星。他臉上帶着一種刻意調整過的、混合着歉意與尷尬的表情,眼神有些閃爍,不敢與葉塵那雙過於清澈的眼睛對視太久。

“葉先生,留步,請留步!”傅奕星的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他側身讓開通道,語氣懇切,“剛纔……剛纔真是對不住,小女她……她性子倔強,說話不知輕重,冒犯了葉先生,我代她向您賠個不是。您千萬別往心裏去。”

葉塵轉過身,看着傅奕星,目光平靜無波,既沒有接受道歉,也沒有表示怪罪,只是淡淡地道:“老先生言重了。傅小姐心直口快,並無不妥。”

他的反應讓傅奕星準備好的後續說辭噎了一下。這年輕人,怎麼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既不憤怒,也不順勢下臺階,就這麼平平淡淡地揭過了?這反而讓傅奕星更加難以開口。

就在這時,屋內傳來李清妍帶着濃重鼻音、卻努力維持平穩的招呼:“奕星,你怎麼讓葉先生站在門口?快請葉先生再進來坐坐!我這……我這心裏還慌着呢,想讓葉先生再幫我看看脈象穩不穩定。”她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來,帶着顯而易見的挽留意圖。

傅奕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側身讓得更開,臉上堆起更加誠懇的笑容:“是啊是啊,葉先生,你看……內人這剛治療完,心裏還是不踏實。而且這時間也不早了,您這剛來城裏,人生地不熟的,就算要走,也喝口熱茶,歇歇腳,讓我們略盡地主之誼,也算是……算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彌補剛纔的失禮,您看……?”

葉塵的目光在傅奕星臉上停留了片刻,那雙清澈的眸子彷彿能穿透那層刻意的熱情,看到其下隱藏的、未曾熄滅的算計與期盼。他心中瞭然,這夫妻二人,並未因女兒的激烈反對而放棄。他沉默了幾秒,就在傅奕星以爲他必定會拒絕,心已經沉下去半截時,卻見葉塵微微點了點頭。

“也好。”他簡短的回應,聽不出情緒。

傅奕星頓時喜出望外,連忙將葉塵重新請進屋內。

客廳裏,氣氛依舊有些凝滯。李清妍坐在沙發上,眼睛微紅,見到葉塵進來,強打起精神,露出一個略顯僵硬的笑容。之前的“針鋒相對”和“不歡而散”像一層看不見的灰塵,覆蓋在每一件傢俱和每一個人的心上。

葉塵依舊在之前的位置坐下,姿態從容,彷彿剛纔那場風波從未發生。李清妍連忙起身要去重新泡茶,被葉塵以“大娘剛行完針,宜靜坐”爲由溫和阻止了。

傅奕星搓了搓手,在葉塵旁邊的單人沙發坐下,試圖尋找新的話題來打破尷尬。他先是又感謝了一遍葉塵對妻子的救治,然後目光遊移,似乎有些難以啓齒,最終,像是下定了決心般,他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左肩肩胛骨的位置,臉上適時地露出一絲隱忍的痛苦之色,伴隨着一聲幾不可聞的抽氣聲。

這個動作和表情,做得並不算十分誇張,但卻足夠引人注意。

“傅老先生肩膀不適?”葉塵的目光果然被吸引過去,開口問道,語氣帶着醫者本能的關切。

傅奕星心中暗喜,面上卻故作輕鬆地擺了擺手:“老毛病了,不礙事,不礙事。可能是年輕時打球留下的舊傷,也可能是後來伏案工作太久,姿勢不對落下的。時不時就會酸脹疼痛,尤其是變天或者勞累過後,厲害的時候,胳膊都抬不起來。看了不少醫生,理療、鍼灸、貼膏藥都試過,時好時壞,總除不了根。”他一邊說,一邊又活動了一下左肩,眉頭微蹙,將那“不適”演繹得恰到好處。

這倒不完全是演戲。傅奕星左肩確實有陳年舊疾,只是遠沒有他此刻表現出來的這麼嚴重和頻繁發作。爲了女兒,他不介意將自己的病痛“誇大”幾分。

李清妍立刻在一旁幫腔,語氣充滿了心疼:“是啊,葉先生,您不知道,他這肩膀疼起來,晚上都睡不好覺,看着都難受。我們雨霏也是,就知道給他買那些昂貴的進口止痛藥和理療儀,效果也就那樣,是藥三分毒,喫多了我還擔心他傷肝腎呢!”她巧妙地將話題再次引向了“現代醫療的侷限性”和“女兒的關心方式不對路”上。

葉塵靜靜地聽着,待傅奕星說完,他放下一直握在手中卻沒有再喝的水杯,站起身,走到傅奕星面前。

“若老先生不介意,容晚輩一觀。”他的聲音平和,帶着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

傅奕星自然是求之不得,連忙點頭:“不介意,不介意!麻煩葉先生了!”

葉塵示意傅奕星坐直身體,放鬆肩膀。他並未像尋常醫生那樣先去按壓尋找痛點,而是伸出三根手指,輕輕搭在了傅奕星左手腕部的寸關尺上,再次凝神診脈。同時,他那雙清澈的眼眸,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仔細觀瞧着傅奕星的氣色,尤其是肩頸部位的細微肌肉狀態和氣血運行情況。

片刻後,他收回診脈的手,又讓傅奕星簡單做了幾個抬臂、後展的動作,觀察其活動受限的程度。

“老先生此疾,確是陳傷累積,加之長期勞損,導致局部氣血瘀滯,經絡不通。肩髃、肩髎、肩貞等處,氣行澀滯,寒溼之邪客居不去,故遇寒或勞則發作。”葉塵的診斷清晰明瞭,直指病機核心,甚至準確說出了幾個關鍵的穴位名稱。

傅奕星和李清妍聽得連連點頭,心中對葉塵的醫術更是信服了幾分。這診斷,與他們以往看過的老中醫所說,大同小異,但葉塵說得更爲肯定和具體。

“那……葉先生,這還有得治嗎?”李清妍迫不及待地問,眼神充滿了期待。

葉塵微微頷首,語氣依舊平淡,卻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可治。只需疏通瘀滯,驅散寒溼,溫養經絡,自可緩解,乃至痊癒。”

他看向傅奕星,主動提出:“若老先生信得過,晚輩現在便可爲您推拿疏導一番,雖不能立時根除,但應可緩解當下酸脹之感。”

“信得過!當然信得過!”傅奕星忙不迭地應道,心中狂喜。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只要葉塵出手,並且有效,他們就有了更多、更合理的理由與他接觸,甚至……將他留下。

葉塵不再多言。他讓傅奕星背對自己坐好,放鬆全身。他自己則立於其後,深吸一口氣,雙手手掌微微搓熱。隨即,他並指如劍,或掌根按壓,或拇指點揉,開始在那略顯僵硬緊張的肩頸區域動作起來。

他的手法看似並不複雜,甚至有些古樸簡單,但每一次落點都精準地按在關鍵的穴位和經絡節點上。指尖與掌根蘊含着那股溫熱精純的內息,如同擁有生命力的暖流,透過衣物和皮膚,絲絲縷縷地滲入傅奕星淤塞的經絡深處。

起初,傅奕星只覺得被按壓的部位傳來清晰的酸脹感,甚至有些疼痛,那是氣機被強行打通的必然反應。他忍不住悶哼了一聲。但很快,那酸脹痛感便開始轉化,被一股越來越明顯的、深入骨髓的溫熱感所取代。就彷彿凍結已久的河道,被溫暖的春水緩緩融化、衝開,那種淤塞被疏通的暢快感,難以用言語形容。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那股溫熱的氣流沿着他肩膀的幾條主要經絡,向着手臂和後背緩緩蔓延開去,所過之處,僵硬的肌肉彷彿冰雪消融般鬆弛下來,那種常年存在的沉重感和滯澀感,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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