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新局 （1/2）

晨光熹微，蕭絕書房內燭影搖曳。沐晴將昨夜遇刺之事細細道來，蕭絕凝神傾聽，指節在案几上輕叩，神色漸凝。

北疆內部並非鐵板一塊。蕭絕展開佈防圖，阿爾坦所代表的王室，與影衛背後的軍方勢力，素來明爭暗鬥。

沐晴若有所思：如此說來，昨夜刺客可能是軍方所派？

正是。蕭絕蘸墨在圖上山川要道間標註，阿爾坦欲借你之手獲取佈防圖，軍方卻擔心你倒向我方，故欲除之後快。

話音未落，周管事匆匆來報：將軍，聞人先生求見。

聞人宴裹着狐裘踏入書房，蒼白麪容上帶着幾分憂色：方纔得報，三皇子昨夜遇刺。

蕭絕眸光一凜：可曾受傷？

刺客當場伏誅，三皇子受了驚嚇。聞人宴輕咳數聲，蹊蹺的是，刺客身上搜出了北疆令牌。

沐晴與蕭絕對視一眼，心知這是北疆軍方的又一着棋。若三皇子遇刺之事歸咎於蕭絕，朝中主和派必將藉機發難。

這是要逼將軍交出兵權。沐晴輕聲道。

聞人宴取出一封密信：另有一事。今晨邊關急報，北疆大軍正在邊境集結，似有異動。

室內氣氛頓時凝重。外有大軍壓境，內有皇子遇刺，分明是一場精心佈局的連環計。

既然他們要下這盤棋，我們便奉陪到底。蕭絕忽而冷笑，沐晴，可知將計就計之妙？

沐晴會意：將軍是要我假意投誠？

不錯。蕭絕取出一卷新繪的佈防圖，此圖幾處要害皆已調整。你將它交給阿爾坦，我們便可引蛇出洞。

沐晴接過圖紙，眉間微蹙：但若北疆據此用兵......

此正吾所願。蕭絕目光銳利，他們若按此圖進軍，必入甕中。

當夜，沐晴依約前往城西驛館。阿爾坦早已在雅間等候，見她到來，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郡主果然明理。

沐晴將圖紙置於案上：此乃蕭絕佈防圖，但我有一條件。

郡主但說無妨。

我要面見可汗。沐晴直視着他，有些事，必須當面問清。

阿爾坦沉吟片刻：可汗現駐邊境大營，三日後可安排相見。

沐晴正欲離去，阿爾坦忽然道：郡主可知，當年令堂爲何潛伏中原？

沐晴駐足：願聞其詳。

因她發現了蕭家一樁祕辛。阿爾坦壓低聲音，蕭絕之父並非戰死沙場，而是被先帝賜死。只因他知曉了皇室與北疆的一樁約定。

甚麼約定？

這便要郡主親自問可汗了。阿爾坦意味深長。

返府途中，沐晴心緒難平。若阿爾坦所言屬實，蕭家與北疆的恩怨，遠比她想象的更爲錯綜複雜。

行至府門前，卻見墨子謙候在暗處：沐姑娘，請隨我來。

他將沐晴引至工坊密室，取出一封泛黃信箋：此乃整理顧流芳遺物時所得。

信上寥寥數語：蕭家知曉過多，不可留。北疆之事，可借刀除之。

沐晴指尖微顫：這是......

先帝筆跡。墨子謙輕嘆，如今你該明白，蕭老將軍因何暴斃了。

窗外忽聞輕響，沐晴警覺回首，只見蕭絕立於門外，面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