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法則層面的對決與意外的“援手” （1/2）

第六十六章 法則層面的對決與意外的“援手”

秩序節點破碎的塵埃尚未落定，能源核心室內的空氣卻彷彿凝固了。那股從破裂容器中流淌出的暗紅色能量，並未肆意擴散，而是以一種超越物理規則的方式，迅速收斂、凝聚。

一個約三米高、輪廓模糊的人形佇立在反應堆前。它沒有五官，沒有具體的肢體細節，整個形體彷彿由流動的、內蘊無數細微符文的暗紅能量構成，不斷扭曲、變形，卻又遵循着某種極其嚴苛的內在規律。它僅僅是存在於此，就令周圍的空間微微扭曲，光線黯淡，彷彿它自身就是一個不斷吞噬一切的“秩序奇點”。

這便是“歸一者”的本體！一種純粹由“監視者”本源法則衍化而成的恐怖存在！

它的“目光”落在林墨身上，那並非視覺的觀察，而是一種法則層面的鎖定。林墨瞬間感覺周身一緊，彷彿陷入了一個無形的泥沼，連能量的運轉都變得滯澀起來。不僅僅是深紅之力，就連他體內的源初能量，也受到了某種程度的壓制！這歸一者的“秩序”領域，竟能同時壓制兩種看似對立的法則！

“獨特的個體……混亂與秩序的畸形結合體……”一個冰冷、毫無波瀾的意念直接在林墨靈魂深處響起，帶着一種高高在上的審視與裁決，“你的存在，本身即是錯誤。予以……修正。”

歸一者抬起一隻由能量構成的手臂，對着林墨輕輕一指。

沒有驚天動地的能量爆發，但林墨周身的空間規則彷彿被瞬間改寫！重力陡然增加了百倍，空氣變得如同鋼鐵般堅硬，試圖將他擠壓、禁錮！更可怕的是，他感覺到自身的能量結構正在被一種外來的、絕對的“秩序”強行侵入、解析，試圖將他“格式化”，同化成與周圍環境一樣的、絕對服從“歸一”法則的粒子！

這是法則層面的直接攻擊！遠比任何能量對轟都要兇險萬分！

“想同化我？沒那麼容易！”林墨怒吼，識海中的系統光芒爆閃，【法則重構】框架以前所未有的功率瘋狂運轉！他以自身意志爲根基，強行穩定住即將崩潰的能量結構，同時將源初與深紅之力以前所未有的方式交織——不再是簡單的融合或切換，而是在框架內構成了一個微型的、不斷生滅的“混沌循環”！

創造與毀滅，秩序與混亂，在這個微型循環中達成了某種動態的平衡，如同一個不可被定義的“異數”，頑強地抵抗着歸一者那企圖將一切歸於單一秩序的法則侵蝕！

“嗯？”歸一者的意念中首次出現了一絲極其細微的波動，似乎對林墨能抵抗它的“秩序修正”感到意外。“錯誤的頑固……需以更高權限……抹除。”

它那模糊的身影驟然模糊，下一瞬，直接出現在了林墨面前！一隻能量手掌無聲無息地按向林墨的額頭，掌心處，一個微縮的、彷彿能吞噬一切色彩與定義的暗紅奇點驟然生成！

這一掌，蘊含的不再是同化，而是最本源的“歸零”！要將林墨的存在，從物質、能量到信息，徹底抹去！

死亡的陰影前所未有的濃郁！林墨瞳孔緊縮，他能感覺到，這一擊，他擋不住！即便有系統框架，他的絕對力量層級與對法則的理解，與這歸一者本體依舊存在質的差距！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嗡！！！”

一股截然不同的、宏大、古老、彷彿承載着萬物興衰輪迴的意志，毫無徵兆地降臨於此！這股意志，林墨曾經感受過一絲——正是在“巡天者號”殘骸外，驚退青冥飛劍的那位神祕存在——“祂”！

只不過，這一次的意志，並非僅僅是路過的一瞥，而是帶着明確的指向性！

一道灰濛濛的、看似平淡無奇的光束，不知從何處而來，穿透了觀測站的重重壁壘，精準地照射在歸一者按向林墨的那隻手臂上！

沒有聲音，沒有能量衝擊。

但歸一者那由純粹法則能量構成的手臂，在被灰光照射的瞬間，竟如同經歷了億萬年時光洗禮般，開始急速地“風化”、“腐朽”！構成其手臂的秩序符文哀鳴着、崩解着，化作最原始的、毫無意義的能量塵埃飄散！

“是……你？！輪迴的竊賊！你竟敢幹涉‘清理’程序？！”歸一者的本體第一次發出了帶着劇烈情緒波動的意念，那是一種混雜着震驚、憤怒以及……一絲難以置信的忌憚！它猛地收回了受損的手臂，整個能量形體都劇烈波動起來，死死地“盯”着灰光傳來的方向。

而那灰濛濛的光束在瓦解了歸一者的攻擊後，並未繼續追擊，反而如同溫柔的紗幔，輕輕拂過林墨的身體。

林墨只覺得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湧入四肢百骸，之前戰鬥的消耗、靈魂的震盪、乃至抵抗秩序侵蝕帶來的暗傷，都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被修復、撫平！更讓他震驚的是，他感覺自己對“源初”與“深紅”兩種法則的理解，彷彿被撥開了些許迷霧，變得清晰了一絲！尤其是那【法則重構】框架，似乎變得更加穩定、靈動！

這神祕的“祂”，竟然在幫他？！

灰光緩緩散去，那股宏大的意志也如潮水般退卻，只留下一個若有若無的、彷彿跨越了萬古時空的嘆息，迴盪在林墨的識海深處。

歸一者似乎對“祂”極爲忌憚，不敢再輕易出手，但那雙冰冷的“眸子”依舊死死鎖定林墨，充滿了不甘與殺意。

林墨喘着粗氣，看着氣息明顯紊亂、且斷了一臂的歸一者，又感受着自身恢復甚至略有精進的狀態，眼神中閃過一絲明悟與決斷。

機會！這是唯一的機會！

趁着歸一者被神祕存在震懾、受創，且邏輯核心自毀導致其對整個觀測站控制力下降的絕佳時機！

他不再猶豫，將剛剛恢復的力量，連同對法則的新感悟，全部凝聚起來！系統界面中，那得自邏輯核心的、關於“監視者”本體的研究數據瘋狂流轉，與他自身的理解相互印證！

他雙手在胸前合攏，源初的翠綠與秩序深紅的暗紅不再試圖融合，而是涇渭分明地構成了一個不斷旋轉的、首尾相接的——法則螺旋！

“歸一者……你的秩序，並非唯一！”

“接我這招——【歸墟螺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