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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羹香惹來活閻王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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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霧未散時,蘇晏清已在值房案前整理典籍。

窗外傳來廊下碎語,“昨夜蘇博士那碗暖玉羹,比尚食局的蔘茸湯還金貴”、“我簽了三次‘勤勉’,手都酸了”——她指尖頓在《周禮》卷首,垂眸盯着案角那本考勤簿。

硃筆簽註的“勤勉值守”三個字,從寅時到卯時,竟密密麻麻蓋了七八個印。

小書吏捧着茶盞進來,茶煙裏眼睛發亮:“蘇博士,您瞧,連東廡的周老學正都來了。”

話音未落,值房門框映出一道佝僂身影。

周老學正攥着旱菸杆,灰白鬍子上沾着霜,往案上一放個油紙包:“老朽今早路過粥鋪,聞着像你昨夜那味兒。”他掀開紙包,小米粥的甜香混着油渣焦香漫出來,“當年在江南當學官,百姓冬日裏就愛熬這口。暖了胃,就少些罵街的。”

蘇晏清起身拂禮,袖底指尖卻掐着掌心。

周老學正素日最厭女官,上月她替病休的博士代課時,他還冷着臉說“牝雞司晨”。

此刻他渾濁的眼尾卻松着,分明是昨夜那碗熱羹化了他的棱角。

“謝周大人掛懷。”她垂眸將油紙包推回,“學生不過見值房漏風,怕同僚受凍罷了。”

周老學正唔了聲,旱菸杆在案上敲了敲,沒再說話,轉身時袍角掃過炭盆,火星子噼啪濺在雪地上。

蘇晏清望着他佝僂的背影消失在廊角,指尖輕輕撫過考勤簿上的朱印——這些官員未必真心服她,不過是被熱羹熨平了怨氣,連帶着對她多了幾分容讓。

可昨夜那道玄色身影,纔是真正的變數。

她記得蕭決嘗粥時,睫毛上的雪粒落進碗裏,他卻渾然未覺。

喉結滾動的弧度比尋常人慢半拍,像是舌尖觸到味道時,連吞嚥都要重新學過。

五感異常……她摸出袖中帕子,帕角還沾着昨夜粥漬。

祖父曾說,“味覺若鈍,或因心障,或因藥毒”。

蕭決的厭食症,怕不是簡單的舊傷。

“蘇博士好雅興。”

值房門被推開,柳明漪裹着月白醫袍進來,腰間藥囊丁零作響。

她將個粗布包拍在案上,藥香混着松針味:“桂枝三錢,生薑兩片,炙甘草一錢半。你那羹裏的配伍。”

蘇晏清抬眼笑:“明漪來得巧,正要請你嚐嚐周老學正送的粥。”

“我是來問罪的。”柳明漪指尖叩着藥包,“你薪俸被趙學正扣了兩月,昨日卻用自己月米熬粥。那些官員喝了熱乎的,自然說你好,可你自己呢?”她忽然放軟聲音,“你祖父若在,該心疼你爲這碗羹,連藥都省了——你近日總咳嗽,我聞着你羹裏有川貝味,是不是又咳血了?”

蘇晏清伸手按住她手背,掌心溫涼:“我要的不是他們的謝,是他們的‘通’。”她望着窗外飄雪,“人餓了會躁,躁了就聽不進道理。一碗熱羹下去,怒氣化了,我再說‘《周禮》有云,冬日養氣’,他們才肯往耳朵裏裝。我無權無勢,只能用這笨法子,在男人堆裏鑿個縫。”

柳明漪盯着她眼底的光,忽然笑了:“你祖父當年在御膳房,總說‘食非止於飽,而在安人’。原來你都記着。”她將藥包塞進蘇晏清手裏,“這是潤肺的,你若再省,我就把你鎖在太醫署喝藥。”

話音未落,外頭傳來急促腳步聲。

小書吏撞開門,臉色發白:“蘇博士,學正大人召您去訓誡房!”

訓誡房的檀木門檻比別處高,蘇晏清跨進去時,正撞上進門的趙元朗。

他着青紋儒服,腰間玉牌擦得發亮,見着她便冷笑:“蘇博士好手段,一碗粥就買通了半國子監的嘴。”

“學生不懂大人何意。”蘇晏清垂眸,“昨夜天寒,學生見同僚值夜辛苦,便熬了些熱粥,不過是人之常情。”

“常情?”趙元朗拍案,茶盞震得跳起來,“婦人之仁纔講常情!你可知國子監是清要之地,容不得市井小惠?”他繞到她身後,聲音突然放低,“蘇姑娘,你祖父當年以食亂宮闈的事,難道你忘了?”

蘇晏清後背一僵。

祖父的罪名像根刺,紮在她心口十年。

她轉身時已恢復平靜:“學生只知《禮記》有云,‘禮之初,始諸飲食’。以食通禮,原是聖人教的。”

趙元朗盯着她,目光像淬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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