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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竈冷了,心還熱着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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竈火在陶爐裏噼啪作響,蘇晏清望着案上那碗琥珀色的殘湯,指節在素瓷邊沿輕輕叩了兩下。

崔嬤嬤取來密封罐的腳步聲從裏屋傳來時,她突然伸手按住老僕的手腕:嬤嬤,先不取罐子。

姑娘?崔嬤嬤佈滿皺紋的手在袖中顫了顫,目光掃過湯碗裏浮着的紅曲粉殘渣,您是要...

測它。蘇晏清將湯碗往桌心推了推,從妝匣最底層摸出個檀木小盒,打開來是三枚細如牛毛的銀針,用祖父傳下的銀針變色法。

崔嬤嬤的瞳孔微微收縮。

那套法子是蘇家祕傳——當年蘇老爺子爲防禦膳遭人暗算,用西域赤銅混着南海珍珠粉淬了七十二道,能辨出尋常銀針試不出的隱毒。

老僕顫抖着捏起一枚銀針,在湯麪懸了懸,終究咬着牙紮了進去。

銀針沒入湯中不過半息,針尖便泛起淡紅,如晨霧漫上雪色。

蘇晏清盯着那抹紅,喉結動了動——這是赤心散的初兆。

崔嬤嬤的手開始發抖,銀針墜進湯碗時濺起一滴湯汁,落在她手背,燙得她倒吸冷氣:這、這是赤焰谷的東西!

三十年前......

因戰亂被皇室禁用的赤焰谷香料。蘇晏清替她接了話,指尖撫過銀針,此時針身已由赤轉絳,當年祖父被指以食謀逆,御批裏寫的味似毒,原是這東西在作祟。她將銀針浸入崔嬤嬤早備好的醋液中,幽藍的光瞬間漫過瓷碟——這是赤焰谷特有的礦脈反應,天下再無第二處能產。

案頭燭火被穿堂風撩得搖晃,蘇晏清抓起筆在宣紙上疾書,墨痕如刀:誰有權調用禁庫?

誰可改御膳採買?

誰能在批註上寫味似毒最後一筆重重頓住,墨跡暈開個深褐的圓,裴元衡。

崔嬤嬤的茶盞落地。

這位在蘇府做了四十年的老僕突然跪下來,枯瘦的手攥住蘇晏清的裙角:姑娘,那是三朝元老,連陛下見了都要稱一聲......

所以更要查。蘇晏清彎腰將人扶起來,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淚,當年祖父的湯裏若真有這東西,他不是逆臣,是替罪羊。她將寫滿字的宣紙折成方寸,塞進袖中,明日我便以試味官的身份,去玄鏡司調天啓七年八月十二的膳食記錄。

玄鏡司的密檔房比外頭冷上三分。

蘇晏清捧着蕭決批的紫煙爐令牌跨進門時,守檔的小吏連頭都不敢抬——玄鏡司的密檔,連六部尚書都未必能隨意調閱,這女子卻持着都督親批的手諭。

卷宗展開時,紙頁發出脆響。

蘇晏清的目光掃過天啓七年八月十二日 御前膳食呈遞記錄,指尖在呈遞人一欄頓住:副使陳有財代呈。

她猛地抬頭看向小吏:正使蘇承安呢?

記、記錄裏說蘇正使那日腹痛告假。小吏縮着脖子翻找副冊,但正冊......正冊不見了。

腹痛告假?

蘇晏清的指甲掐進掌心。

祖父生平最恨稱病偷懶,當年她跟着學廚時,哪怕發着燒也堅持站在竈前。

她連夜翻出母親留下的舊木箱,黴味混着樟木香撲出來時,一封泛黃的信箋從箱底滑落——是母親臨去前寫的:阿清,若有日你要查當年事,記得那日清晨,你祖父捧着燕窩說有異香,要換料,尚膳監總管周全卻攔着說上命不可違

上命不可違。蘇晏清對着燭火念這五個字,火舌舔過信箋邊緣,將二字映得發亮。

她突然想起沈硯前日說的宮門記錄——裴元衡的義子裴景行,事發前夜曾提着食盒進尚膳監,而裴景行的妻子,正是赤焰谷商族後裔。

嬤嬤,按祖父的方子重熬金絲燕燴。她扯下頭上的銀簪,將髮辮隨意一束,但別放赤心散。

崔嬤嬤熬湯時,蘇晏清遣人去請蕭決。

玄鏡司的都督來得極快,玄色官服上還沾着夜露,卻在跨進廚房時頓了頓——他聞得到那股熟悉的甜鮮,是這兩月來唯一能讓他嚐到味道的香氣。

嚐嚐看。蘇晏清將湯碗推過去。

蕭決執勺的手穩如鐵鑄,卻在湯入口時微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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