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鍋掀翻天 (1/2)
可藥過了量,就是毒。蘇晏清解開腰間的食盒,取出一方白瓷碟,碟中盛着半塊黑褐色的藥渣,這是從御藥房竈灰裏篩出來的,是前日未燒盡的赤心散殘渣。
臣女用火煅水飛法提純,得出的毒素量——她指尖輕叩瓷碟,足夠讓一頭成年的滇南象在三個時辰內暴斃。
殿外突然掠過一陣北風,將檐角的冰棱吹得叮噹亂響。
小德子縮着脖子從廊下擠進來,懷裏還抱着個漆紅食盒,正是方纔呈給皇帝的那碗燕燴。蘇女官說得對!他聲音發顫,卻硬着頭皮拔高,奴才傳膳十年,就數這半年的燕窩最燙——每次接膳時,食盒底下都墊着燒紅的炭餅。
起先奴才還納悶,後來聞着湯裏有股怪味,像……像當年慎刑司拷問犯人時,血混着藥的味。
林世榮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盯着小德子懷裏的食盒,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指縫間滲出的血珠落在青灰色朝服上,暈成暗紅的花。原來……原來連傳膳的小太監都看出了破綻。他抬眼看向皇帝,目光裏的光一點點熄滅,陛下,老臣是想着等您坐穩了江山,就把這藥慢慢減了……可您這些年殺了多少能臣?
陳閣老的摺子說要修黃河,您說他沽名釣譽;李將軍請調糧草,您說他擁兵自重……老臣若不壓着您的火氣,大靖的棺材板,早該蓋上了。
皇帝的身體晃了晃,扶住御案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突然扯下腰間的玉牌,狠狠砸在林世榮腳邊:你配提先帝?
你配提江山?玉牌撞在漢白玉上裂成兩半,蕭決,帶他下去!
朕要親審!
遵旨。蕭決揮了揮手,兩名暗衛上前架起林世榮。
那老臣被拖到殿門口時突然回頭,目光掃過蘇晏清,嘴角扯出個極淡的笑:蘇姑娘,你祖父當年的案子……他的聲音被北風捲散,有些事,比湯裏的毒更難查。
蘇晏清的呼吸陡然一滯。
她想起昨夜在玄鏡司庫房翻到的舊卷宗,祖父的結案陳詞上,赤心蘭投毒六個字是用硃砂寫的,筆鋒凌厲如刀。
而卷宗最底下,壓着半張被撕毀的密摺,只餘半行字:……恐與東宮舊部有關……
蘇晏清。皇帝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他不知何時坐回了龍椅,只是龍袍下的脊背佝僂如老叟,朕命你暫代御膳監首卿。他指了指小德子懷裏的食盒,從今日起,所有御膳需經你手,若再出半分差池——他頓了頓,你祖父的下場,就是你的。
臣領旨。蘇晏清伏地叩首,額頭觸到地面時,聽見殿外傳來急促的鐘鼓聲。
那聲音來自東南方,是三皇子的青梧宮方向。
按祖制,皇子非召不得擊鼓,這是明晃晃的僭越。
皇帝的臉色瞬間陰沉如暴雨前的天。
他猛地拍案,震得案上的茶盞跳了跳:去人查看!話音未落,便有小太監跌跌撞撞跑進來,跪在階下喘氣:陛下!
三皇子說……說玄鏡司昨夜抄了他的外院,搜出二十箱赤心散!
金殿內霎時響起抽氣聲。
蘇晏清抬頭,正看見蕭決的指尖在劍鞘上輕輕一叩——那是他們約好的有備而來的暗號。
她忽然明白,林世榮方纔那句沒說完的話,或許藏着更大的網。
蕭決。皇帝的聲音冷得像冰錐,你不是說查封的是御藥房?
蕭決解下腰間的玄鏡司令牌,放在蘇晏清腳邊:回陛下,玄鏡司查封的,是所有與赤心散有關的產業。他轉身時,玄色大氅掃過蘇晏清的衣角,包括三皇子的私庫。
鐘鼓聲還在繼續,混着殿外漸起的北風,像極了二十年前刑場上的催命鑼。
蘇晏清望着蕭決的背影,見他走到殿門口時,腳步微頓——那是他慣常的獵物入阱的姿態。
夜色漸深時,玄鏡司地牢的鐵門作響。
燭火在風裏搖晃,將牆上的刑具影子拉得老長。
蕭決站在牢房外,望着被鐵鏈鎖在石牀上的林世榮,忽然開口:當年蘇御膳的案子,你說有些事更難查——是指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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