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破妄之劍 （1/2）

星海中的碰撞無聲卻慘烈。

獨眼龍的能量戰斧帶着撕裂空間的威勢劈下，暗紅色的斧芒如同一道血色閃電，所過之處，連光線都被扭曲。林舟腳下的飛船甲板瞬間裂開蛛網般的紋路，金屬碎片在真空環境中化作致命的流彈。

“給我死！”獨眼龍的機械義眼紅光爆閃，戰斧上的能量驟然暴漲，斧刃周圍浮現出無數細小的空間裂縫——這是他融合了畸變體基因後才能使用的“空間撕裂”，聯邦資料裏說，中者會被直接絞成分子。

林舟卻不退反進。他將《道德經》的奧義運轉到極致，體內的靈能不再狂暴奔騰，反而變得如靜水般柔和。“破妄”劍在他手中劃出一道圓弧，金色的劍光如同滿月，將暗紅斧芒牢牢圈在其中。

“以柔克剛，以靜制動……”林舟的腦海中閃過古籍裏的字句。他突然發現，獨眼龍的攻擊看似兇猛，實則破綻百出——那股畸變體的能量與他自身的靈能格格不入，每次爆發都會產生細微的滯澀。

就是現在！

林舟手腕一翻，“破妄”劍突然變圓爲直，化作一道金針，沿着戰斧的能量紋路逆流而上。劍光過處，暗紅色的斧芒如同冰雪消融，竟被硬生生截斷了大半。

“甚麼？”獨眼龍臉上的狂笑凝固了。他能感覺到一股精純的能量順着戰斧湧入體內，那股能量看似溫和，卻像水滴石穿般瓦解着他的基因鏈，讓他左臂的畸變體肌肉突然抽搐起來。

林舟沒有給他反應的機會。他腳尖在甲板上輕輕一點，身形如鬼魅般欺近，劍脊重重拍在獨眼龍的手腕上。只聽“哐當”一聲，能量戰斧脫手飛出，在星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撞在了一艘海盜戰艦的護盾上，激起一片火花。

獨眼龍踉蹌後退，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腕——那裏竟然出現了一道金色的印記，印記正在緩慢侵蝕他的機械義肢。“你這是甚麼妖術？”他又驚又怒，左手突然膨脹成利爪，帶着腥風抓向林舟的咽喉。

林舟側身避開，劍隨身走，金色的劍光在他周身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他如今的劍法已不只是《飛劍術》的招式，更融入了迷蹤陣的變幻之道，劍光忽左忽右，時而化作漫天星點，時而凝爲一道鋒芒，逼得獨眼龍連連後退，身上的皮甲被劃開了數道口子。

“船長！”海盜戰艦上的人終於反應過來，數十道能量束同時射向林舟。

“小心！”駕駛艙裏的伊芙驚呼一聲，法杖猛地頓地。飛船的護盾突然暴漲，淡藍色的光幕如同蛋殼般將林舟護在其中。能量束撞在光幕上，激起一圈圈漣漪，卻沒能傷到林舟分毫。

林舟趁機欺近獨眼龍，劍指他的機械義眼：“還打嗎？”

獨眼龍看着近在咫尺的劍尖，感受着那股能瓦解他基因鏈的金色能量，終於露出了恐懼。他知道自己今天栽了，這些年在星海橫行，他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劍法，明明只是築基期，卻能逼得他毫無還手之力。

“撤！”獨眼龍猛地一揮手，轉身就想跳回戰艦。

但林舟怎會給他機會？他屈指一彈，“破妄”劍突然化作一道流光，精準地射穿了獨眼龍的機械義眼。“啊！”獨眼龍發出一聲慘叫，踉蹌着跌入一艘趕來接應的小型戰機，戰機倉皇掉頭，朝着星雲深處逃去。

其他海盜見首領敗逃，頓時沒了鬥志，紛紛調轉船頭四散奔逃。林舟沒有追擊，他知道窮寇莫追的道理，更何況他們的目標是遺忘之地的星門，沒必要在這裏浪費時間。

他收回飛劍，落在甲板上，看着伊芙笑道：“搞定了。”

伊芙推開門跑出來，銀白色的長髮在星風中飄動，眼睛亮晶晶的：“你剛纔的劍法好厲害！比父親筆記裏畫的還要精彩！”

林舟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是古籍上的道理厲害。”他低頭看向“破妄”劍，劍身的金色比之前更加深邃了，顯然吸收了獨眼龍的部分能量。

就在這時，飛船的警報聲再次響起，但這次不是紅色警報，而是一道柔和的綠光。導航屏幕上，原本模糊的第三條航線突然變得清晰，航線終點的符文開始閃爍，旁邊浮現出一行小字：“玄天仙域——靈氣濃度：高；危險等級：未知。”

“航線解鎖了！”伊芙驚喜地喊道，“肯定是因爲你擊敗了獨眼龍，星圖感應到了足夠的能量！”

林舟湊過去，看着屏幕上那片被星雲包裹的星域，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預感——那裏，或許就是他真正的歸宿。

飛船重新起航，沿着新解鎖的航線繼續前進。伊芙坐在駕駛座上，一邊操控飛船，一邊給林舟講着父親筆記裏的故事：“父親說，玄天仙域有座通天塔，塔頂上長着能讓人長生不老的仙果；還有條忘川河，喝了河水就能忘記所有痛苦……”

林舟安靜地聽着，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破妄”劍。他知道這些傳說或許誇張，但至少證明，修仙世界是真實存在的。

三天後，飛船駛出了迷霧星雲，前方的星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座巨大的拱門——正是他們要找的上古星門。這座星門比林舟在廢棄區見到的那座更加宏偉，門柱上纏繞着栩栩如生的龍紋，頂端的漩渦圖案正緩緩旋轉，散發出能撕裂星辰的空間能量。

“星門！”伊芙激動地降低了飛船高度。

林舟卻皺起了眉頭。星門周圍的星空中，漂浮着數十艘戰艦的殘骸，殘骸上殘留着暗紅色的血跡和能量侵蝕的痕跡，顯然不久前剛發生過一場大戰。

“小心點，”他握緊了劍柄，“情況不對勁。”

話音剛落，星門突然劇烈震動起來，漩渦圖案的旋轉速度驟然加快，圖案中心竟裂開了一道漆黑的縫隙。縫隙中伸出無數只佈滿倒刺的爪子，爪子上還沾着金色的鱗片——那是修仙者的鱗片！

“這是甚麼？”伊芙嚇得臉色發白，下意識地啓動了護盾。

林舟的瞳孔驟然收縮，他認出了這種氣息——和星門記憶裏那些毀滅星球的怪物一模一樣！“是虛空異獸！”他聲音發沉，“星門被它們污染了！”

漆黑的縫隙中，一個巨大的頭顱緩緩探了出來。那頭顱像是由無數昆蟲的甲殼拼接而成，臉上沒有眼睛，只有一張佈滿獠牙的巨口，口器中不斷滴落着腐蝕性的粘液，粘液落在星空中，竟將星光都腐蝕成了黑煙。

“吼——”異獸發出一聲無聲的咆哮，巨口猛地張開，一股強大的吸力從口中傳來，飛船的護盾瞬間扭曲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