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是歡樂水死士 （1/2）

琴音餘韻漸消，祭臺上下卻仍籠罩在一片詭異的寂靜中。

姜天辰撐着劍身，鮮血順着衣袂滴落，在青石板上綻開朵朵紅梅。

他抬頭望向高臺上那個撫琴的少女，眼中震驚與探究交織。

方纔那清越琴音不僅化解了一場血腥屠殺，更在他心頭掀起驚濤駭浪——這琴聲，竟能喚醒被藥物控制的死士？！

這怎會不是神聖的軒轅族神女？！他心中暗忖，目光愈發深邃。

喬月緩緩按住猶自微微震顫的琴絃，餘音似還在空中繚繞。

她的目光緩緩掃過下方神色各異的衆人——

震驚中帶着後怕的族長軒轅安，臉色鐵青眼神怨毒卻又不敢再妄動的軒轅慧母女、驚魂未定卻帶着感激與敬畏望向她的族人、以及那個目光深邃如潭、緊緊注視着她的姜天辰，還有那些癱軟在地、依然一臉茫然的刺客……

前世記憶的碎片與今生的景象交織——

乾元25年，央乾國上至王孫貴胄，下至普通百姓都沾染了歡樂水，都城的街道上，隨處可見暴躁的“歡樂水人士”，見人就打，逢物便毀。

也到處都是東倒西歪，在廢墟上晃盪的男女，叫着——“給我！給我歡樂水！”“神仙藥！我要神仙藥！”

他們雙目赤紅，神情癲狂，就如同現在這些刺客一般無二。

“他們並非尋常死士，而是被人爲控制，服用了——‘歡樂水神仙藥’！”喬月的聲音清晰冷靜，卻如驚雷炸響。

“歡樂水神仙藥？！”

會場頓時譁然。

三年前，從北方巫冠門傳入歡樂水，聽說這藥水能讓人如神仙般快樂，只是還沒有流廣開，就被太子嚴令禁止了。

不過，也是在太子禁令推行後，太子府着火，整個府邸燒燬，三百六十多人，無人生還。

有傳皇長孫被太子推出火海，逃生了！

但是，這兩年來，也沒有人聽過皇長孫出現……

這都禁止兩年之久的禁令之物竟出現在祭祀大典上？還能讓人不怕生死，形如癲狂？讓所有人不寒而慄。

喬月收起伏羲琴，緩步走下祭臺。

她心中明白，從她指尖落在伏羲琴上，撥響那琴絃的音符開始，她的人生軌跡已經徹底改變。

但是呢，琴聲過後，喬月覺得很累，這場刺殺，驚嚇過後，彈琴也消耗了她不少精氣神。

她只想揣着銀兩回去躺會兒。

衆人愣神之後，族長軒轅安便安排護衛族人抓拿捆綁刺客，清理現場。

喬月回她的聽月小築，倒頭就睡。

到了夜幕降臨，她才醒來了。

這一覺睡得極不安，夢中盡是前世城破人亡，以及人們喝歡樂水後癲狂的慘狀，讓她醒來，心口仍殘留着一絲窒悶。

祁婆見她醒了，默默端上一直溫着的清粥小菜。

“小姐，您醒了。”祁婆的聲音帶着不易察覺的擔憂，“您睡下後，軒轅慧夫人堅持儀式不可中斷，讓玉瑤小姐代替你，跳完了剩下的祭祀舞，直到天黑。”

喬月拿起湯匙，粥的溫度剛好，暖意順着喉嚨滑下，驅散了些許疲憊。

她並不意外，軒轅慧母女絕不會放過任何鞏固地位的機會。

“族長那邊傳了話，讓您醒來後，去議事廳一趟。”祁婆頓了頓，補充道，“已經來了兩撥人催問了。”

喬月動作未停，依舊慢條斯理地喝着粥。

“我喫完了再過去！”她聲音平靜，帶着一絲歷經風波後的倦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