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因果循環 （1/2）

“你……你到底對我做了甚麼？！”

軒轅玉瑤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身體如同被無形的枷鎖禁錮，完全動彈不了。

“這話，該是我問你纔對。”喬月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帶着一種冰冷的穿透力，“你處心積慮，又想對我做些甚麼？回答我。”

或許是這完全超出理解的詭異能力徹底擊潰了軒轅玉瑤的心防，或許是積壓已久的怨恨早已滿溢，急需一個宣泄的出口——

軒轅玉瑤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是！我早就想打斷你的腿了！從知道你這個冒牌貨要去京城頂替那個廢物的那天起！從聽說你這種卑賤之人也能觸碰伏羲琴開始，我就想毀了你這雙手！至於你的舌頭……是後來纔想割的！因爲你這張嘴，說話太靈，太可恨，太可惡了！”

她被三皇子玷污後送回軒轅谷，尊嚴盡碎，幾近陷入瘋癲。

然而，日復一日，她沒有絲毫反省與悔悟，反而將所有的仇恨與屈辱，如同毒汁般盡數灌注到“軒轅月”（喬月）這個她認定的罪魁禍首身上。

恨意扭曲了她的心智，吞噬了她最後一點人性。

她利用了愛她的軒轅弘的信任，精心編織謊言，支開所有可能礙事的人，費盡心機潛入喬府，就爲在這僻靜的院落裏，實施她惡毒的計劃——將這個她認爲奪走她一切、毀掉她人生的仇敵，一同拖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看着眼前這張因怨恨而扭曲的臉，喬月腦海中猛地閃過前世的畫面——

乾元二十五年的冬天，寒風凜冽，她作爲一縷孤魂，在央乾國都城的上空，看見那個與她面容相似的少女，匍匐在冰冷的雪地上。

她的雙腿自膝蓋以下空空蕩蕩，右手齊腕而斷，左手僅剩一根僵直的大拇指和一根怪異彎曲的食指，在寒風中匍匐前行……

前世的軒轅月，那般悽慘，除了眼前這個心如蛇蠍的軒轅玉瑤，還能有誰？！

新仇舊恨，瞬間湧上心頭。

喬月輕輕揉了揉太陽穴，凝神靜氣。

她自認並非狠辣之人，但也絕非過於仁慈的聖母。

今生，軒轅玉瑤的陰謀未能得逞，她或許可以不計較。

但前世，妹妹軒轅月那雙被截斷的腿，那被弄殘的雙手，那被非人的折磨與屈辱……這筆血債，必須由始作俑者親自償還！讓她也嚐嚐這斷腿殘肢的滋味！

喬月目光鎖定在軒轅玉瑤身上，清晰而緩慢地開口，每一個字都彷彿帶着無形的重量——

“軒轅玉瑤，雙腿摔廢，再也站不起來！雙手被這滿地的碎瓷碗片割殘，再也拿不了東西！至於舌頭……暫且留着，讓她好好嚐嚐這痛苦的滋味，放聲慘叫吧！”

只見原本動彈不得的軒轅玉瑤，身體突然恢復了控制，她臉上閃過一絲狂喜，掙扎着爬起來，不顧一切地想要朝門外衝去，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

然而，她還沒跑出兩步，腳下不知怎的就被一方翻倒的圓凳絆住！

“噗通！”她整個人再次重重摔倒在地，接着一聲清晰的“咔嚓”骨裂聲響起。

顯然腿骨已折！

軒轅玉瑤撲倒在地的瞬間，她的雙手下意識地撐向地面，恰好按在了那些鋒利的碎瓷片上！

“啊——！！！”

淒厲至極的慘叫劃破院子的寂靜，鮮血瞬間從她手掌洶湧而出，染紅了地面和碎瓷……那雙手，眼看是廢了。

一旁的軒轅弘早已被眼前的變故驚得魂飛魄散，只能呆立原地。

喬月依舊倚在門邊。屋外，雲層縫隙中透出的陽光恰好灑落，籠罩在她周身，勾勒出一圈柔和的光暈。

她的側臉恬靜美好，眼神平靜無波，彷彿眼前這血腥慘烈的一幕與她毫無干係。

任誰也無法將這般靜謐美好的景象，與軒轅玉瑤此刻的慘狀聯繫起來，而這一切，竟真的只源於喬月輕描淡寫的幾句話。

軒轅弘怔愣片刻，直到——

“是不是……太吵了？舌頭還要嗎？”喬月微微蹙眉，像是被噪音打擾了一般，悠悠地說了一句。

軒轅弘駭然抬眼，軒轅玉瑤的哭罵聲戛然而止。

喬月不再看軒轅玉瑤，她目光轉向勉強站立的軒轅弘，語氣恢復了平淡：“回去轉告族長，務必約束谷中之人，切勿與西元國牽扯過深，以免引火燒身，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