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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雄鷹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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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線戰場上,緊隨坦克炮火之後,是更加密集、更加持久、彷彿要撕裂耳膜的機槍咆哮!

“噠噠噠噠——!”

“咚咚咚咚——!”

“通通通通——!”

坦克上的並列機槍、被放平用來平射的高射機槍,以及63式裝甲車上所有的車載機槍,此刻同時發出了怒吼!無數條灼熱的火舌從鋼鐵堡壘的各個射擊孔中噴吐而出,在空中交織成一張巨大、嚴密、毫無死角的死亡火力網!

這已經不是戰鬥了。

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單方面的血腥屠殺。

灼熱的子彈如同疾風暴雨,輕易地穿透了騎士們身上簡陋的皮甲,毫無阻礙地撕裂肌肉,粉碎骨骼,攪爛內臟。勇猛剽悍的蒙古騎兵,此刻如同被收割的麥草,成排成排地倒下。戰馬嘶鳴着翻滾在地,將背上的主人甩出老遠,隨即又被後續射來的子彈打成篩子。

速度與勇氣,個人武藝與騎兵戰術,在這片由絕對火力密度構成的死亡地帶面前,失去了所有意義,顯得如此蒼白可笑。前排倒下的人馬屍體和垂死掙扎的傷兵,成爲了後排衝鋒者無法逾越的障礙,整個騎兵集羣徹底陷入了一片混亂、絕望和血腥的死亡旋渦。空氣中瀰漫着刺鼻的硝煙味、濃郁的血腥味以及人和動物內臟破裂後產生的惡臭。

悍勇的清軍百夫長目眥欲裂,試圖帶領身邊殘存的幾十騎脫離主戰場,從側翼尋找這鋼鐵怪物的弱點。他們剛剛撥轉馬頭,幾輛裝甲車上的機槍立刻像長了眼睛般地調轉槍口,精準而殘忍地噴射出長長的火舌。子彈掃過,人馬俱碎,試圖迂迴的小隊連人帶馬被打得血肉橫飛,瞬間消失在煙塵中。

幾名衝得極快、運氣極好的騎兵,憑藉着精湛的騎術左突右閃,竟然奇蹟般地衝破了火力網,逼近到了一輛坦克的側前方。那騎兵臉上帶着瘋狂的獰笑,抽出伴隨自己多年的精鋼馬刀,用盡全身力氣,藉着馬勢狠狠劈砍在坦克那冰冷而厚重的側裝甲上!

“鐺——!”

一聲刺耳的金鐵交鳴之聲響起,迸濺出幾點火星。那足以劈開鎖子甲、斬斷兵刃的馬刀,只在裝甲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白痕,刀身卻因巨大的反作用力而猛地彎曲,甚至當場斷成兩截!騎兵虎口崩裂,滿臉的瘋狂瞬間化爲難以置信的驚愕與茫然。還未等他做出下一個反應,龐大的坦克甚至沒有改變方向,沉重的履帶已然無情地碾壓過來,瞬間將他連人帶馬捲入其中,在一陣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聲中,化爲了一灘模糊難辨的肉泥,只留下履帶上沾染的猩紅和地上那一道觸目驚心的碾壓痕跡。

僧格林沁在衝鋒隊伍的稍後方眼睜睜地看着他視若珍寶、一手培養起來的蒙古兒郎,那些唱着牧歌、來自草原的勇士,如同撲火的飛蛾,又如同撞上礁石的浪花,在那鋼鐵怪物持續不斷噴吐的火舌下,紛紛碎裂、消散、化爲烏有。

他張着嘴,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聲響,卻連一個完整的音節都吐不出來。老眼之中,先是難以置信的驚駭,彷彿看到了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妖魔;隨即是撕心裂肺的痛楚,如同有人用刀在他心口剜肉;最後,所有的情緒都化爲了一片死灰般的絕望。他那緊握馬繮的手,因爲過度用力而劇烈顫抖着。

“王爺!王爺!快撤吧!頂不住了啊!這……這根本是送死!”

一名滿臉被硝煙和鮮血染黑的將領,拖着一條被流彈擊穿、血流如注的胳膊,哭喊着衝上前,死死拉住僧格林沁的馬繮,聲音淒厲得變了調。

僧格林沁被這哭喊聲猛地驚醒,從巨大的震撼和悲痛中回過神。

他再次環顧四周,看着眼前這比修羅地獄還要慘烈的場景——屍橫遍野,血流漂杵,殘肢斷臂與內臟碎片隨處可見,瀕死戰馬的哀鳴和傷兵絕望的呻吟交織在一起。而遠方,那太平軍的鋼鐵洪流,依舊冰冷的,保持着穩定的速度,不斷噴吐着致命的火焰,無情地、一步步地碾壓過來。

一股前所未有的、深入骨髓的無力感和悲涼,如同冰水般瞬間淹沒了他。他賴以成名的騎兵戰術,他縱橫天下、引以爲傲的蒙古馬隊,在這全新的、超越了時代的戰爭形態面前,竟顯得如此幼稚、如此不堪一擊!個人的勇武,軍團的氣勢,在絕對的技術代差面前,渺小得如同塵埃。

“撤……撤退……傳令……撤……”

他終於從乾澀刺痛的喉嚨裏,極其艱難地擠出了這幾個字。聲音嘶啞、微弱,彷彿瞬間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蒼老了不止二十歲。

殘存的蒙古騎兵早已肝膽俱裂,聽到撤退的命令,如同聽到了大赦,再也顧不上甚麼陣型,甚麼榮耀,甚麼軍法,紛紛調轉馬頭,用馬刺瘋狂地踢打着受驚的戰馬,向着來路狼狽不堪地潰逃。他們丟盔棄甲,只求能離身後那片死亡地帶遠一點,再遠一點。

僧格林沁在親兵們用身體組成的脆弱屏障簇擁下,逃離了這片吞噬了他畢生心血和帝國最後騎兵精銳的戰場。他忍不住回頭望去,只見那太平軍的裝甲車隊,甚至沒有停下來清掃戰場,它們只是如同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理所應當的小事,履帶碾過遍地的屍體和破碎的軍旗,留下深深的轍印,繼續朝着北方,朝着中原腹地開封的方向,堅定不移地、滾滾而去。那冰冷的鋼鐵身軀,在夕陽餘暉的映照下,反射着血與火的光芒。

“完了……科爾沁的鷹……飛不起來了……大清……真的完了……”

僧格林沁喃喃自語,聲音低得只有他自己能聽見。

一滴渾濁、滾燙的老淚,終於衝破了竭力維持的堅強,從他佈滿皺紋的眼角滑落,無聲地滴落在沾滿塵土、早已失去光澤的王袍之上。

他知道,屬於騎兵的,那個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的時代,也已經徹底落幕了。而大清的國運,也在這豫東平原的沖天火光與血腥中,無可挽回地,走向了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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