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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黑牙酒館與共鳴低語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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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牙酒館嘈雜的聲浪彷彿被無形的屏障隔絕在他們這個角落之外。女拾荒者——她自稱“薇拉”——銳利的目光如同手術刀,在凌霜、陳鋒,尤其是蘇婉身上來回掃視。

“肥羊,”薇拉嗤笑一聲,灌了一口杯子裏渾濁的液體,“就是指你們這種剛來‘裂隙’,甚麼都不懂,身上卻帶着‘定義者’重點關注標記,還會引來‘鐵骸’的麻煩源。對某些傢伙來說,抓住你們,要麼能去‘管理者’那裏換點殘羹剩飯,要麼……能撬開你們腦子,挖出點關於‘那邊’(指秩序世界)的有價值信息。”

她的話毫不客氣,點明瞭他們處境的危險,並不僅僅來自於“定義者”。

“那你爲甚麼幫我們?”凌霜冷靜地問,指尖無聲地凝聚着一絲寒氣。

薇拉瞥了她一眼,指了指蘇婉:“兩個原因。一,我討厭‘鐵骸’,任何給它們找不痛快的事,我都樂意做。二,她……”她的目光再次落在蘇婉身上,帶着一絲探究,“她身上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外面是令人作嘔的‘秩序’殼子,但裏面……我聞到了一點‘荒’的氣息,很淡,但很純粹。這在‘裂隙’裏可不多見。”

“荒?”陳鋒心中一動,想起囚籠中那個龐大的混沌陰影。

“就是你們理解的那個‘荒’。”薇拉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壓低了聲音,“這片‘真實之隙’,說白了就是當年‘定義者’撕扯‘荒’時,崩飛出來的碎屑和規則垃圾場。我們這些‘拾荒者’,就是在這垃圾堆裏刨食,掙扎求生的蟲子。”

她的話揭示了“真實之隙”的本質,也解釋了爲何這裏如此無序,且能避開“定義者”的完全掌控。

“你們說被追殺,”薇拉身體前傾,聲音更低了,“爲甚麼?‘定義者’一般可不會對幾隻迷路的小蟲子這麼大動干戈,除非……你們身上有他非要不可,或者非除不可的東西。”

她的目光再次聚焦在蘇婉眉心的金光,以及凌霜和陳鋒身上那經過多次規則洗禮後殘留的、屬於林硯調和之力的微弱痕跡上。

凌霜與陳鋒、蘇婉快速交換了一個眼神。在不確定對方真正立場的情況下,透露所有信息是危險的。但他們也需要獲取情報,更需要找到喚醒林硯的方法。

“我們確實知道一些關於‘荒’和‘播種計劃’真相的事情。”凌霜謹慎地開口,“我們也在尋找對抗‘定義者’的方法。至於我們被追殺的原因……與你猜測的差不多,我們觸及了他不想讓人知道的祕密。”

薇拉挑了挑眉,似乎對凌霜的保留並不意外,反而露出一絲“果然如此”的表情。“祕密?在這鬼地方,最不值錢的是祕密,最值錢的也是祕密。”她晃着杯子,“想找對抗‘定義者’的方法?‘裂隙’裏確實有些老不死的在琢磨這個,但成功的沒幾個。你們憑甚麼覺得自己能行?”

“憑‘調和者’。”蘇婉忽然開口,聲音雖然還有些虛弱,但眼神堅定。她感受到體內那點屬於林硯的意識星火在微微跳動,似乎在鼓勵她說出來。“林硯,他就是‘調和者’。他的意識爲了救我們,被困在了‘定義者’的囚籠裏,但我們相信他沒有消失。我們需要找到喚醒他的方法。”

“調和者?”薇拉眼中閃過一絲真正的驚訝,她仔細打量着蘇婉,似乎想從她身上看出花來,“那個傳說中的‘鑰匙’?難怪……難怪‘鐵骸’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她沉吟片刻,“喚醒一個被囚禁在規則底層意識……這可不是在垃圾堆裏翻零件那麼簡單。”

她站起身:“跟我來,帶你們去見個‘老古董’,他或許對你們說的‘共鳴’、‘意識’之類的東西有點研究。不過,別抱太大希望,那老傢伙的腦子比‘裂隙’的天氣還難捉摸。”

薇拉帶着他們離開酒館,在迷宮般的聚居地中穿行,最終來到了一個堆滿了各種廢棄儀器、零件、甚至還有幾具殘缺不全的“鐵骸”殘軀的、如同垃圾山般的巨大窩棚前。

窩棚裏,一個頭發胡子如同亂麻、穿着沾滿油污工作服的老者,正趴在一個不斷冒出火花和怪異噪音的複雜裝置上忙碌着。

“老‘破爛王’,給你帶‘客戶’來了。”薇拉喊道。

被稱爲“破爛王”的老者頭也不抬,嘟囔着:“又是來修破爛的?沒空!沒看見我正在攻克‘跨規則信息傳導穩定性’的世紀難題嗎?”

“不是修破爛,”薇拉直接道,“是關於意識共鳴,喚醒被規則囚禁意識的。”

“破爛王”的動作猛地一頓,他終於抬起頭,露出一雙與其邋遢外表截然不同的、如同孩童般清澈好奇的眼睛。“意識共鳴?規則囚禁?有點意思。”他的目光瞬間鎖定了蘇婉,“嗯?奇怪的載體……內蘊混沌根源,外覆秩序僞裝,還有一絲……非常精妙、非常強大的外部意識烙印殘留?妙啊!”

他丟下手中的工具,像打量一件稀世珍寶般圍着蘇婉轉了一圈,鼻子還用力嗅了嗅。

“老先生,您有辦法嗎?”蘇婉急切地問。

“辦法?理論上是有的!”“破爛王”興奮地搓着手,“意識,本質上也是一種高維信息結構。被規則囚禁,可以理解爲這結構被加密、打散並嵌入了龐大的規則數據庫。要喚醒,就需要一個強大的、同源的‘共鳴源’,發出正確的‘密鑰’信號,在龐大的數據流中定位、重組並激活那些碎片!”

他指着自己那臺冒着火花的裝置:“看到沒?我的‘跨規則信息傳導裝置’!雖然還不穩定,但原理相通!只要找到一個足夠強大的、與目標意識同源的‘主共鳴器’,再配合我這個裝置進行信號放大和定向傳導,理論上就有可能穿透囚籠的規則屏障,與內部的意識碎片建立連接!”

“同源的‘主共鳴器’……”凌霜和陳鋒的目光都落在了蘇婉身上。還有誰比與林硯意識共生過、並且承載了他最後意識星火的蘇婉更合適?

“但是!”“破爛王”話鋒一轉,表情變得嚴肅,“風險極大!首先,我的裝置不穩定,可能信號沒發出去自己先炸了。其次,囚籠的規則屏障具有極強的防禦和反制能力,一旦探測到外部連接嘗試,可能會立刻啓動更嚴厲的禁錮甚至抹殺程序!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作爲‘主共鳴器’的人,其意識將完全暴露在囚籠的規則衝擊之下,稍有不慎,非但救不了人,自己的意識也會被重創乃至……徹底湮滅!”

窩棚內陷入了沉默。風險遠超預期。

“我來。”蘇婉沒有任何猶豫,聲音平靜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林硯是爲了我們才變成這樣的。而且,我相信他,也相信我們自己。如果連嘗試都不敢,我們永遠也無法打破這個輪迴。”

“蘇婉!”陳鋒想勸阻,卻被凌霜按住了肩膀。

凌霜看着蘇婉的眼睛,看到了那裏面與林硯如出一轍的決然。她深吸一口氣,對“破爛王”說:“我們需要做甚麼準備?”

“破爛王”看着蘇婉,渾濁的眼睛裏閃過一絲讚賞:“好!有魄力!準備?首先,我得把這破機器再調試一下,至少保證它不會在關鍵時刻自爆。其次,你需要調整狀態,將你的精神感知與那殘留的意識星火調整到最佳共鳴狀態。最後……我們需要一個相對安全且規則干擾較弱的地方進行嘗試,這裏不行,能量太雜。”

薇拉抱着手臂靠在門口:“我知道個地方,‘寂靜谷’,那裏的規則亂流相對平緩,平時也沒甚麼人去。我可以帶你們去,但規矩照舊——你們得付‘嚮導費’。”

事情就此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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