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給宮女講男女平等 (1/2)
客棧後院的梧桐樹影被月光剪得細碎,落在青石板上像撒了把碎銀。劉陽明坐在石凳上,手裏攥着那枚刻着 “八” 字的銀十字架,指尖反覆摩挲着冰冷的刻痕 —— 從渡口回來的路上,他始終覺得八阿哥那盤棋沒下完,那句 “生路是別人給的” 像根刺,紮在心裏發疼。晚風裹着黃河的水汽吹過來,帶着幾分涼意,他才發現粗布短打的後背還沾着渡口的黃土,髮間的 U 盤隨着呼吸輕輕晃動,像在提醒他:此刻的平靜,不過是危機間隙的喘息。
“劉編修。”
青禾的聲音從月亮門後傳來,帶着幾分小心翼翼。她穿着身淺青色宮裝,裙襬沾了些草屑,手裏提着個食盒,食盒上的銅鎖在月光下泛着淡光。劉陽明趕緊收起銀十字架,藏進袖袋 —— 這是八爺黨核心成員的信物,不能讓皇后的人看見,免得徒增猜忌。
“青禾姑娘,是皇后娘娘有消息了?” 劉陽明站起身,目光掃過她的裙襬,“怎麼還沾着草屑,路上遇到麻煩了?”
青禾走到石凳旁坐下,打開食盒,裏面是兩碟點心和一壺熱茶,蒸汽嫋嫋升起,在月光裏凝成白霧。“路上繞開了八爺黨的人,從蘆葦蕩過來的,沒礙事。” 她遞過一杯熱茶,指尖碰到茶杯時微微縮了縮 —— 宮裝的袖口太長,做事總不方便,“皇后娘娘讓我轉告您,辰時三刻貨船裝貨時,暗衛會趁機上船,您和李侍衛只需在外圍接應,別貿然動手。”
劉陽明接過熱茶,暖意順着指尖傳到心口,卻沒驅散心底的沉重。他看着青禾熟練地將點心擺到石桌上,動作輕柔卻帶着股習慣性的拘謹,連坐下時都刻意只坐了石凳的一角,雙手規規矩矩放在膝上 —— 這是深宮宮女刻在骨子裏的本分,卻讓他想起現代那些鮮活的女性,想起母親在廚房忙碌時隨意哼歌的模樣,想起大學時和女同學在圖書館爭論問題的熱烈。
“青禾姑娘,” 劉陽明突然開口,聲音在夜蟲的鳴叫聲裏顯得格外輕,“你在宮裏,除了伺候皇后娘娘,還喜歡做甚麼?”
青禾愣了一下,抬起頭時眼裏滿是困惑,像聽到了甚麼奇怪的話。她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淺淺的影,輕輕顫動着:“劉編修說笑了,宮女的本分就是伺候主子,哪有‘喜歡做甚麼’的說法?能把主子伺候舒心了,就是最大的好。”
“可你自己呢?” 劉陽明追問,目光落在她攥緊的手帕上 —— 手帕邊角已經磨破了,上面繡着朵小小的蘭花,針腳細密,看得出來繡時很用心,“你繡這蘭花,是因爲喜歡嗎?”
青禾的臉頰微微泛紅,趕緊把手帕往袖袋裏藏了藏,聲音低了下去:“是入宮前母親教的,閒時繡着解悶,算不上喜歡不喜歡。”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宮裏的規矩,宮女不能有自己的喜好,不然會被說心思不正。”
劉陽明的心像被甚麼東西揪了一下。他想起現代社會,女孩子可以學畫畫、學彈琴,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工作,甚至可以和男孩子一樣去遠方求學,可眼前的青禾,連 “喜歡繡蘭花” 都不敢承認,只能用 “解悶” 來掩飾。他端起茶杯,喝了口熱茶,壓了壓心底的酸澀:“青禾姑娘,你覺得,宮女和阿哥、公主,有甚麼不一樣?”
“自然是身份不同。” 青禾想也沒想就回答,語氣裏帶着不容置疑的篤定,“阿哥公主是金枝玉葉,宮女是奴才,生來就不一樣。就像天上的月亮和地上的草,月亮亮,草只能長在地裏,哪能比呢?”
“可月亮和草,不都是活在這天地間嗎?” 劉陽明放下茶杯,身體微微前傾,目光認真地看着青禾,“草能擋風固土,能讓牛羊喫飽,月亮不過是反射太陽的光,要是沒有草,這世間的生靈,哪能活下去?”
青禾被這話問住了,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她從小在宮裏長大,聽的都是 “君爲臣綱、父爲子綱、夫爲妻綱”,從來沒人告訴她,草和月亮是一樣重要的。她低頭看着自己的手,這雙手繡過花、端過茶、縫過衣服,卻從來沒人說過,這雙手也有自己的價值,不是隻用來伺候人的。
“劉編修,您說的這些,奴婢聽不懂。” 青禾的聲音有些發顫,指尖無意識地摳着石凳的縫隙,“宮裏的老人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宮女更是要守本分,哪能想這些有的沒的?要是被管事嬤嬤聽見,是要受罰的。”
“可本分不是用來困住人的。” 劉陽明的聲音放得更柔,他不想嚇到青禾,只想讓她知道,世界不該是這樣的,“我來的地方,女子和男子是一樣的。她們可以讀書,可以去學堂,可以像阿哥一樣學本事,甚至可以管很多人的事,不用一輩子只圍着別人轉。”
“讀書?” 青禾猛地抬起頭,眼裏滿是震驚,像聽到了天方夜譚,“女子也能讀書?宮裏的公主都只能請先生在家裏教,還不能學太多,說怕累着腦子,尋常女子怎麼能去學堂?”
“怎麼不能?” 劉陽明笑了笑,想起大學時圖書館裏坐滿了看書的女孩子,陽光透過窗戶落在她們臉上,滿是認真的模樣,“我母親就讀過書,她能算賬本,能寫書信,還能給鄰居家的孩子講故事。我還有個女同學,能看懂西洋的圖紙,能造出會跑的機器,比很多男子都厲害。”
“造機器?” 青禾的眼睛瞪得圓圓的,手裏的茶杯差點沒拿穩,“女子也能造機器?那不是鐵匠、木匠做的活嗎?又累又髒,女子哪能做?”
“爲甚麼不能?” 劉陽明反問,語氣裏帶着幾分急切,卻又刻意放緩,“男子能做的事,女子爲甚麼不能?就像你繡蘭花,針腳比宮裏最好的繡娘都細;你記事情,皇后娘娘說過的話,你從來沒忘過。這些本事,難道不比那些只會喫喝玩樂的公子哥厲害?”
青禾的臉頰更紅了,卻不再像之前那樣拘謹,而是悄悄坐直了些,雙手也從膝上放了下來,輕輕搭在食盒邊。她看着石桌上的點心,突然小聲說:“奴婢小時候,也想過讀書。那時候鄰居家有個男孩子,每天揹着書包去學堂,奴婢就趴在牆頭看,想知道書裏到底寫了甚麼。可母親說,女子不用讀書,能認幾個字就夠了,後來入宮,就更沒機會了。”
“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女子的錯。” 劉陽明的聲音裏帶着幾分沉重,他知道,要改變幾百年的禮教觀念,不是幾句話就能做到的,可他還是想多說幾句,“是這規矩錯了。規矩說女子只能伺候人,只能在家做飯繡花,可規矩是人定的,要是規矩不讓人活得舒心,不讓人有自己的喜好,那這規矩就該改。”
“改規矩?” 青禾的聲音裏帶着恐懼,又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可規矩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怎麼能改?要是改了,天下不就亂了嗎?”
“亂不了。” 劉陽明搖了搖頭,想起用小蘇打發麪的事,想起現代的很多改變,都是從打破舊規矩開始的,“就像之前發麪,老輩子說只能用面引子,可加了鹼面,面發得更快更好,也沒見天塌下來。改規矩不是要把所有的都推翻,是要讓規矩變得更好,讓每個人都能活得舒心,能有自己的喜好,能像人一樣被尊重。”
他頓了頓,看着青禾眼裏的期待越來越濃,繼續說道:“比如你,你喜歡繡蘭花,就該能光明正大地繡,不用怕被說心思不正;你想讀書,就該能去學堂,不用只能趴在牆頭看。男子能做的,你也能做,不是因爲你是宮女,就低人一等。這就叫男女平等 —— 不是說女子要比男子厲害,是說女子和男子一樣,都有自己的價值,都該被尊重,都該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
青禾沉默了很久,夜蟲的鳴叫聲在院子裏顯得格外清晰。她低頭看着自己的手,這雙手因爲常年幹活,指關節有些粗,卻很靈活,能繡出好看的蘭花,能記住很多事情。她突然想起皇后娘娘偶爾會感嘆,說自己身爲女子,就算當了皇后,也不能像阿哥一樣去朝堂,不能替皇上分憂。那時候她以爲是皇后娘娘多愁善感,現在聽劉陽明一說,才明白皇后娘娘心裏,或許也藏着對 “平等” 的渴望。
“劉編修,” 青禾抬起頭,目光裏少了之前的拘謹,多了幾分堅定,“您說的這些,真的能實現嗎?女子真的能像男子一樣,讀書、做事,不用再當奴才嗎?”
“能。” 劉陽明重重地點頭,聲音裏滿是肯定,“只要有人願意去說,願意去做,願意去改變,總有一天能實現。就像我們現在要阻止八爺黨,要保護皇上和南巡隊伍,不也是在改變不好的事情嗎?改變規矩,和阻止陰謀一樣,都需要勇氣,需要有人先站出來。”
青禾的眼睛亮了起來,像被月光照亮的星星。她攥緊了手裏的手帕,指尖因爲用力而泛白,卻不再是之前的恐懼,而是帶着期待的緊張:“劉編修,要是真有那麼一天,奴婢想讀書,想看看書裏到底寫了甚麼,想知道您說的那個‘男女平等’的地方,到底是甚麼樣子的。”
“會有那麼一天的。” 劉陽明笑了,心裏的沉重消散了些。他知道,自己或許不能立刻改變這個時代,不能讓所有女子都獲得平等,但至少,他在青禾心裏種下了一顆種子,一顆關於 “平等” 和 “希望” 的種子。這顆種子或許現在還小,卻總有一天會發芽,會長大。
就在這時,客棧前院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李衛的聲音壓低了傳來:“劉編修,暗衛那邊有消息了,辰時三刻準時動手,讓我們提前去渡口附近的蘆葦叢等着。”
劉陽明和青禾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緊張。青禾趕緊收拾好食盒,站起身:“劉編修,奴婢該回去了,皇后娘娘還等着回話。您多小心,要是有需要,奴婢會想辦法聯繫您。”
“你也小心。” 劉陽明點點頭,看着青禾的身影消失在月亮門後,她的腳步比來時快了些,裙襬上的草屑在月光下輕輕晃動,卻不再像之前那樣拘謹,反而帶着幾分輕快。
劉陽明重新坐下,端起已經涼了的茶杯,卻覺得心裏暖暖的。給青禾講男女平等,不僅是想讓她知道世界的另一種可能,也是在提醒自己,穿越到這個時代,除了阻止八爺黨的陰謀,除了尋找回家的路,或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 讓更多人知道 “平等” 的意義,讓更多人能活得有尊嚴。
他摸了摸髮髻裏的 U 盤,裏面存着現代的歷史,存着男女平等的故事,存着無數人奮鬥的痕跡。他知道,要實現青禾期待的那一天,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還要面對很多困難,比如八爺黨的陰謀,比如根深蒂固的禮教觀念,比如未知的危險。
- 多子多福:他兒子太多了連載
- 吞噬:娶妻成神,多子多福連載
- 港片:收手吧琛哥,你手下全是針連載
- 公府小少爺找回來了連載
- 四合院:我老六從不明着對上衆禽連載
- 一劍霸天連載
- 調教娛樂圈連載
- 混在模特圈,我的情報每日刷新連載
- 人在高三,系統說我和青梅相親連載
- 我把全修真界卷哭了連載
- 合歡宗,從教訓幹侄女開始長生連載
- 四合院我的媳婦是公安連載
- 四合院的廚子在火車上連載
- 惹蝶完本
- 四合院,我是廠醫,易大媽懷孕了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