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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回歸校園第一日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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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縷熹微透過窗簾的縫隙,斜斜地照在沈文勤的眼瞼上。她睫毛顫動了幾下,極不情願地從混亂的夢境邊緣掙扎出來。意識回籠的瞬間,昨夜那些令人面紅耳赤、心跳加速的畫面便如同潮水般洶湧而至。

“嗡”的一聲,沈文勤感覺血液全衝上了頭頂,臉頰和耳朵瞬間燒得厲害。她猛地從牀上坐起,雙手煩躁地插入越來越長、睡得凌亂的黑髮中,一種深切的懊惱和無處遁形的羞恥感緊緊攫住了她。怎麼就……怎麼就讓她靠得那麼近?怎麼就沒能堅決地推開?甚至……甚至在某一瞬間,身體竟然對那熟悉的接觸產生了陌生的反應?

“醒了?”一個帶着剛睡醒的慵懶,又夾雜着幾分戲謔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沈文勤渾身一僵,這才猛地意識到,林薇昨晚……沒走。她就那樣從被窩裏鑽出來,穿着之前的男士襯衫,此刻正支着腦袋,笑盈盈地看着她,眼神裏閃爍着一種洞悉一切又帶着玩味的光芒。

“早上想喫點甚麼?我看看廚房有甚麼。”沈文勤試圖用平常的語氣掩飾內心的驚濤駭浪,掀開被子就想下牀,動作快得幾乎像逃跑。

“不急~”林薇慢悠悠地坐起身,伸了個懶腰,曲線在晨光中展露無遺。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沈文勤因爲匆忙而略顯單薄睡衣下微微起伏的胸口,脣角勾起一抹曖昧的弧度,壓低聲音,用一種只有兩人能聽清的、帶着氣音的調子說:“昨晚……感覺不錯吧?說實在的,皮膚真細膩……”手裏做着抓握的動作

“轟——!”沈文勤的臉徹底紅透,連脖頸都染上了緋色。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低吼:“你胡說甚麼!我去熱饅頭!”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地衝進廚房,手忙腳亂地將煤倒入餘燼,拿兩個小碗,打了幾個雞蛋,倒入水,鹽和芝麻油。放在籠屜上加熱,再把兩個凍的饅頭放到裏面。心跳得像擂鼓,腦子裏反覆迴響着林薇那句該死的調侃和昨晚那些混亂的畫面。爐膛裏的火苗跳躍着,映着她通紅而懊喪的臉。

當她把蒸好的饅頭和蒸蛋放到桌子上,一人一個饅頭和醃豆角。然後是兩份小碗蒸蛋。林薇看到蒸蛋說到:“謝謝老公,你真棒。”

這種收放自如的態度,讓沈文勤更加氣悶,卻又無從發作。

回到久違的教室,熟悉的粉筆灰味道和喧鬧聲撲面而來,卻莫名給人一種安定感。第一節課就是班會。班主任王老師站在講臺上,先是總結了這次採棉花社會實踐的“偉大意義”和同學們的“出色表現”,然後話鋒一轉,進入了實質性環節——發放拾花報酬。

“同學們,經過學校與團部結算,本次拾花工的酬勞已經到位。”王老師推了推眼鏡,拿出一張名單和厚厚的信封,“按照學校規定,每人先扣除33公斤的雜費,這部分用於支付大家的住宿、基礎伙食和公共物資損耗。”

臺下響起一陣細微的議論聲,顯然有人對這個“雜費”額度有異議。

王老師清了清嗓子,繼續念道:“剩餘部分,採摘量低於或等於45公斤的,按照每公斤四毛錢結算;超過45公斤的部分,按照每公斤五毛錢結算。唸到名字的同學上來領錢。”

沈文勤坐在座位上,心裏飛快地計算着。扣除33公斤,意味着每個人至少要白乾接近四天。而結算價格,比父親沈衛國給外面季節工開的最低等級(通常也是五毛起步,表現好有獎勵)還要低一毛錢。這學校,可真夠黑的。她看着同學們一個個上臺,領到或多或少的鈔票,臉上洋溢着收穫的喜悅,心裏卻有些不是滋味。很多人家境並不好,這筆錢可能是他們一學期甚至更長時間的零花錢,或者像小芳那樣,是要用來交學費、貼補家用的。

這時,坐在她斜前方的袁巖,用手肘碰了碰同桌,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周圍幾個人聽見,語氣帶着一種居高臨下的“憐憫”:“真羨慕你們啊,能親手賺到零花錢,可以買點自己喜歡的小玩意兒了。”他家裏條件不錯,顯然不用爲這點錢操心,這話聽起來更像是幸災樂禍。

沈文勤眉頭微蹙,抬眼看向袁巖那帶着得意笑容的側臉,聲音平靜卻清晰地開口:“袁巖,你可能不清楚,對於很多同學來說,這筆錢不是零花錢。比如這次採花最多的小芳,她這筆錢,是要用來交下學期的學費,甚至可能要補貼家裏弟妹的。”她的話像一根針,輕輕戳破了袁巖那不經事的優越感。

袁巖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有些悻悻地轉回頭,沒再說話。周圍幾個聽到對話的同學,也默默收起了興奮,眼神複雜地看了看自己手裏的錢。

王老師發完最後一個同學的錢,合上名單,宣佈了另一件事:“好了,錢都拿到手了,自己保管好。下午兩點,所有人準時在操場集合,統一坐車去鎮醫院進行體檢。這次體檢關係到一個月後統一辦理和發放身份證,非常重要,任何人不得缺席!”

底下響起一陣嗡嗡的討論聲,對於很多農村孩子來說,正式辦理身份證是一件頗具儀式感的大事。

然而,王老師的目光在教室裏掃視一圈,最後落在了沈文勤身上,補充了一句:“沈文勤,你就不用去了。”

一瞬間,教室裏安靜了下來。所有的目光,或好奇,或疑惑,或帶着某種猜測,齊刷刷地投向了沈文勤。

沈文勤的心臟猛地一沉,儘管早有預料,但當衆被點名豁免,還是讓她感到一種被單獨剝離出來的尷尬和難堪。這意味着她的“特殊情況”已經被學校層面知曉,並且以一種隱晦而又直接的方式公示於衆。

她看到袁巖特意轉過頭,用那種混合着挑釁和看熱鬧的眼神斜睨着她,嘴角歪到一個誇張的、充滿惡意的角度,彷彿在說:“看吧,你就是個異類。”

而坐在她不遠處的林薇和李靜,也同時看了過來。李靜的眼神裏是毫不掩飾的驚訝和疑問,張了張嘴,似乎想說甚麼,但又咽了回去。林薇的眼神則複雜得多,有關切,有了然,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彷彿“共犯”般的隱祕聯結。她沒有說話,只是對上了沈文勤的目光,微微眨了眨眼,那眼神彷彿在說:“看,我說中了吧。”

下午,沈文勤懷着複雜的心情回到家中,本以爲會面對一室冷清,卻意外地聽到父母在客廳裏的談話聲,語氣中帶着明顯的焦灼。

她推開客廳的門,只見不大的空間裏煙霧繚繞,父親沈衛國眉頭擰成了疙瘩,面前的舊木桌上攤開着好幾本皺巴巴的筆記本和密密麻麻寫滿數字的紙張。母親白玲坐在一旁,手裏拿着計算器,手指飛快地按動着,時不時報出一個數字,臉色也同樣凝重。

“回來了?”白玲抬頭看了女兒一眼,又立刻埋首於那些數字中,嘆了口氣,“正爲車票的事發愁呢。”

沈衛國狠狠吸了一口煙,吐出濃重的煙霧:“媽的,光是統計清楚具體人數就夠頭疼的了!咱們親戚從老家帶過來的,還有他們有關係的老趙、老王他們十來個個包工頭介紹來的,名單對來對去,總算理清楚了,加起來一三千一百來人,這還不算幾個半路說不幹提前走了的。”

“人數還只是一方面,”白玲接口道,語氣疲憊,“每個包工頭手下的人,工錢結算方式還不一樣。老趙那邊的人,當初說好我們只付大清包的錢給他,他手下人的工錢和來回車費由他負責。老王這邊,是我們直接管人,但車費要從工錢里扣,現在一個個都等着拿全款回家,這車費我們先墊上,後面還得一筆筆跟他們算清楚,麻煩得很!”

沈文勤默默放下書包,走到桌邊,看着那些寫滿人名、斤數、應發工錢、預支款項、最終實付的複雜賬目,能感受到父母的壓力。

“最要命的是車票!”沈衛國用粗糙的手指敲着桌子,聲音帶着火氣,“我今天跑了一趟鎮上那個小小的售票點,人家一聽我要訂三千多張去河南、四川的聯程票,還是連座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直接說沒那麼多票,讓分批走。可分批走怎麼行?這些人大多是一個村一個鄉的,必須一起行動,互相有個照應,而且我們籤的合同也是包接到送回。再說,分批走,多出來的食宿費誰出?後續的人萬一滯留在路上,出了事誰負責?”

他越說越氣:“那個售票員,態度還橫得很,說現在是年底運輸旺季,能零散買到幾張就不錯了,想一次性搞定幾百張票?‘沒這個規矩!’她就是這麼跟我說的!”

房間裏陷入沉默,只剩下計算器被無意識按動的“歸零”聲和沈衛國粗重的呼吸聲。三千多人,歸途受阻,這不僅意味着巨大的經濟損失(滯留期間的食宿、可能的誤工賠償),更可能引發工人們新一輪的焦慮和騷動,之前好不容易平息的工錢風波恐怕會再起波瀾。

沈文勤看着父母愁雲慘淡的臉,目光掃過桌上那堆令人頭疼的名單和數字,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身影——周逸鳴。他父親是在市裏工作的幹部,雖然不清楚具體職位,但或許……能接觸到更上層的關係,或者至少能指點一下迷津,知道這種特殊情況該怎麼處理,找哪個部門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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