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意志交鋒，龜甲歸元 （1/3）

地脈深處，煞氣如沸。

墨塵淵的指尖距離那第三塊龜甲碎片僅有毫厘之遙，卻彷彿隔着一道無形的天塹。那股自碎片中爆發的狂暴意志，裹挾着粘稠如實質的漆黑煞氣，化作無數猙獰龍首，發出無聲的咆哮，悍然噬來！

這並非純粹的能量攻擊，更蘊含着一種直擊神魂本源、否定存在、令萬物歸寂的恐怖意蘊！彷彿這塊碎片代表的並非“天道”的秩序與規則，而是其陰暗面——終結、混亂與歸墟！

“哼！一塊殘片，也敢反抗？！”

墨塵淵雖驚不亂，化神巔峯的磅礴靈元轟然爆發，紫金色的寂滅誅仙指影瞬間在身前佈下層層疊疊的屏障！同時，他全力催動體內那兩塊已然融合的龜甲殘片，試圖以同源的氣息進行壓制與溝通。

然而，回應他的是更加猛烈的衝擊！

砰！砰！砰！

寂滅指影佈下的屏障在那些煞氣龍首的衝擊下接連破碎！那歸墟意志霸道無比，竟連“寂滅”真意都能侵蝕、同化！更讓墨塵淵心悸的是，他體內兩塊龜甲殘片傳遞出的情緒愈發複雜，那絲“敬畏與恐懼”並非空穴來風，這塊碎片的位格，似乎隱隱高於他已有的兩塊！

“不能硬扛！”

墨塵淵瞬間判斷，流雲遁施展到極致，身形在狹窄的地脈空間中留下道道殘影，險之又險地避開煞氣龍首的撲擊。他目光銳利如劍，破障神瞳與龜甲的規則解析權限全力運轉，死死鎖定着那塊在煞氣漩渦中沉浮的碎片。

“它在抗拒……並非抗拒我，而是在抗拒‘融合’本身？或者說，它代表的規則，與我所擁有的‘秩序’、‘解析’規則，存在本質衝突？”

一個明悟在他心中升起。天道龜甲，並非渾然一體，其破碎後，不同的碎片可能承載了天道不同側面，甚至相互對立的規則權柄！他之前獲得的兩塊，偏向於“構築”、“解析”、“運轉”，而這一塊，則代表了“崩壞”、“終結”、“歸墟”！

“難怪會有獨立意志……這並非器靈，而是其承載的規則本身凝聚出的本能抗拒！”

想通此節，墨塵淵立刻改變了策略。他不再試圖強行以力壓服，而是將自身神識，混合着兩塊秩序龜甲的氣息，化作一道道溫和卻堅韌的絲線，如同春雨潤物般，小心翼翼地探向那塊歸墟碎片。

“吾知曉汝之本質，並非毀滅，而是輪迴之始，秩序重建之基。混沌分陰陽，天道亦有終始。歸於吾身，並非湮滅，而是補全，是讓破碎的天道，再現完整循環！”

他的神念傳遞着這樣的信息，試圖理解、包容，而非征服。

那狂暴的歸墟意志似乎微微一滯，噬咬而來的煞氣龍首速度稍緩。但旋即，一股更加深沉、更加古老的憤怒情緒湧來，彷彿在斥責他的“天真”與“僭越”！

轟！

更多的煞氣自地脈深處被引動，整個地底空間都在劇烈震顫，彷彿隨時可能崩塌！那歸墟碎片的光芒變得忽明忽滅，其上的道紋扭曲變幻，散發出令墨塵淵神魂都感到刺痛的湮滅氣息！

它拒絕溝通，拒絕融合！它要維持自身的獨立與純粹，甚至……要反過來吞噬掉墨塵淵這個試圖“污染”它完整性的存在！

“冥頑不靈！”

墨塵淵眼中厲色一閃。既然懷柔不行，那便唯有……強行煉化！以絕對的力量，磨滅其抗拒意志，將其強行納入自身的規則體系之中！

他不再保留，心臟處的兩塊龜甲殘片被催動到極致，混沌氣流瀰漫周身，一股更加宏大、更加接近“天道本源”的氣息散發開來，試圖在位格上進行壓制！

同時，他再次引動了那最終底牌——焚天劍胚！

“嗡——！”

比之前更加清晰的劍鳴響起，並非響徹地脈，而是在規則層面震盪！那截鏽跡斑斑的劍胚懸浮於墨塵淵身前，一縷微弱卻凝練到極致的暗紅光芒在劍尖吞吐，鎖定了那塊歸墟碎片。

焚天劍胚，其名“焚天”，蘊含的便是極致的“破滅”與“新生”之力，從某種意義上，與“歸墟”規則有着一絲共通之處，但更加極端，更加霸道！

當焚天劍意出現的剎那，那塊歸墟碎片猛地一震，其上的歸墟意志首次流露出了一絲清晰的……忌憚！

它感覺到了威脅！一種能夠真正傷害、甚至可能“覆蓋”它本質的威脅！

“就是現在！”

墨塵淵抓住這瞬息的機會，化神巔峯的靈元、兩塊秩序龜甲的本源之力、以及那一絲焚天劍意，三者強行糅合在一起，化作一道非黑非白、非生非死、蘊含着“強制歸一”意志的混沌洪流，如同開天闢地之初的第一道神光，狠狠撞向那歸墟碎片！

“吼——！！”

歸墟碎片發出了有形的咆哮（規則層面的劇烈震盪），無盡的煞氣被壓縮到極致，化作一面銘刻着無數“終結”道紋的漆黑盾牌，擋在身前！

混沌洪流與終結盾牌悍然相撞！

沒有聲音，沒有爆炸。